粤语白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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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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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 | |
使用时期 | 1910年代(或更早)至今 |
相关书写体系 | |
父体系 | |
姊妹体系 | 官话白话文 吴语白话文 闽语白话文 台语白话文 |
粤语白话文(简称粤白或粤文)是一种符合粤语语法、词汇、句式,混用传统汉字和粤语汉字行文的粤语书写系统。
1919年五四运动之后,北方汉语白话文运动取得成功,以符合官话口语词汇、语法的现代汉语白话文逐渐取代了与口语脱离的文言文。与此同时,中国各地方语言都相继出现了各自的口语书面化尝试和努力。但政府强制推广基于官话制定的官方标准语(“国语”或“普通话”)及相应的现代汉语白话文,令各地方语言的口语书面化运动无疾而终。在英属香港、葡属澳门和以粤语人群为主的海外华人社区,语言没有受到限制。粤语在相对自由宽松的环境中发展,符合粤语口语词汇、语法的粤语白话文也得以延续并在民间广泛使用。
粤文使用传统汉字和民间专门为书写粤语而创制的粤语汉字书写。经过长期发展,粤语行文已经趋于成熟,粤语成文一般情况没有什么问题。对于粤语使用者而言,粤文达意优于现代汉语白话文,因为后者与粤语词汇、文法脱离,表达某些意境或精确纪录粤语原话的时候会造成某些失真。粤文在广东人、澳门人及香港人,特别是在香港为主的网络论坛、即时通讯中相当流行。
历史
[编辑]在20世纪以前,中国的标准书面语是文言文,语法和词汇的根据是上古汉语。这种书写形式维持了二千多年,和实际口语的差别愈来愈大。从十七世纪开始,明朝的小说开始有出现以当时的口语直接入文,部分如水浒传更应用了地方方言,可说是白话文的先声。20世纪初,中国改革人士如胡适看到有必要改革中文,因此开始了白话文运动,以达到文字和口语一致。北方官话有大量使用者,获选作新的汉语白话文,但以官话为标准的白话文和粤语差距颇大,无论文法、字义、常用词语和谚语皆有出入,故此在广东、广西等地出现了以粤语口语直接入文的粤语白话文。一些在官话白话文中没有的字词,又或者已遗忘的古字,往往需要假借同音或近音的字,甚至创造新字。
粤语白话文在明末开始出现,最早出现的是《花笺记》等来自佛教变文说故事传统的木鱼书。后来清朝出现了在渡口、大街或酒楼等公众场所演唱的龙舟歌,在顺德、广州、佛山等地流行。清嘉庆年间,文人冯询结合了木鱼、龙舟、蜑家歌、咸水歌等等而创作粤讴,道光年间招子庸将之发扬光大,并结集出版,令粤语白话文的文学水平大大提高。之后清末民初的香迷子、黄鲁逸、廖凤舒等等都有创作粤讴。唱诵粤讴的往往是盲眼的瞽师和妓女,在茶楼、妓院等地表演,除了在文人骚客中流行,亦受大众喜爱。粤讴在香港也盛行,后来成为港督的金文泰在1904年曾经将招子庸的《粤讴》一书翻译成英文,令外国人首次接触到粤语文学。木鱼、龙舟和粤讴影响了后来南音和粤剧的传统。到了二十世纪初,粤剧开始流行,粤剧的剧本成为粤语白话文最重要的载体。
1949年前,粤语白话文在广东、广西和海外粤侨的之间已经非常盛行,但中国大陆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普通话成为全国标准语言并逐渐推广全国,故此粤语白话文并没有得到重视,但直至今日仍然有不少粤语人使用。广东的《南方都市报》有专门使用简体粤语白话文的版面,广州市部分报刊也有少量掺杂粤语白话文的文章。
在香港的发展
[编辑]香港长期以来作为英国的殖民地,完全不受中华民国政府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透过强制限制地方语言来实现推广国语或普通话的僵硬语言政策影响。英属香港政府的语言政策非常宽松,对粤语基本上不加约束,任其自由发展。民众在日常生活以及学校里甚至在政府行政机构、法院都以使用粤语为多,新闻传媒和广播电视也以粤语为主。绝大多数香港市民都不懂中国官话。在这样一种社会背景下,粤语白话文作为一种民间流行的非正式的书写文体得以不断发展并流传至今。香港政府虽然以现代汉语白话文为官方默认的中文书写语言,但在某些工作场合也需要用粤文来精确纪录粤语口语,例如警察纪录口述供词等情况[1]。1950年代起,有少量流行曲的歌词以粤语白话文创作,但1949年后有大量从华北及江浙等地涌入的难民,国语流行曲成为主流。至1970年代,粤语流行曲逐渐取代了国语流行曲的地位。粤语的电影和舞台剧亦非常盛行,剧本往往以粤文书写。香港电影的字幕也多为粤语白话文;另外近年在香港上映的外语片中,有些开始转回使用粤语白话文作字幕的情况[2]。香港传媒、报纸特别是壹传媒的《壹周刊》、《苹果日报》等会时常会在现代汉语白话文编排的报道行文中夹杂粤语白话文。一些报纸专门开设有粤文版面,如《大公报》的“港东港西”板块,以粤文文章点评时事。
已故香港作家黄霑有很多作品均以粤语白话文写作而成,如散文集《不文集》、小说《香港仔手记》及歌词《问我》等。许冠杰的粤语流行曲中,有相当部分用粤语白话文填写歌词。已故香港作家及填词家林振强曾经将徐志摩的现代汉语诗歌翻译成粤语白话文。
香港本土运动兴起后,粤语白话文被本土派视作香港本土的写作方式,与源自普通话的书面语写作对立。较著名的例子包括《学苑》于2017年末发起的“香港新文学运动”等[3]。因此,粤语白话文运动曾受建制派批评,认为是港独的一种表现[4]。
近年亦有人尝试以粤语白话文编写杂志,如回响文学期刊。
规范
[编辑]粤文属于民间流行文体,未受任何官方机构的强制性规范约束。民间书写粤语白话文时用字一般依从约定俗成惯例。因此,有人书写时时常出现错别字,或为求方便以同音字及英文(字母)代替。尽管如此,约定俗成的粤文规范仍然得到大多数人遵从,其基础是木鱼书、《粤讴》等粤语文学及粤剧剧本和早年的戏院介绍行文。
虽然香港及澳门都是以粤语教授中文,但书面语却是以现代汉语(建基于汉语官话)为标准。学校不向学生教授粤语白话文,而且不论校内还是公开考试也皆不允许学生使用粤语白话文作答试题。[5][6][7][8][9]
1980年代,香港的电视节目《每日一字》有几集多次提出过粤语(以广州话为准)有很多讲法其实很古雅。节目主持林佐瀚还到图书馆翻查这些字的正音、正写,并于节目中给大家介绍。
虽然各地用字各有不同,如广州粤语白话文用“嗯、噶、系、咯”,而香港用“唔、嗰/嘅/果、系、啰/咯”,但除新造字外,大多用字有根有据,当中有不少已遗忘古字,如“攰”(累的意思)字就这样得到重生(此字在《广州音字典》中作“癐”)。从此,香港的语文工作者开始了新一轮的“正字正音运动”,并在多份报章中要求传媒必须“写正字、读正音”。无线电视、亚洲电视在2000年开始,已经专门调整新闻等节目的发音,在2006年亦推出节目《最紧要正字》,邀请大学学者和年轻主持讲解错别字和正字。
虽然以上行为的准确性有极大争议,不过还是激起粤语使用者对粤语广州话的读音、用字的关注。
参考
[编辑]- ^ 警誡下稱「我諗係毒品啩」 終院指意思不確定 涉運毒婦憑「啩」字上訴得直. [2019-01-0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04-05).
- ^ 港式电影字幕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讲。铲。片
- ^ 借《學苑》《香港新文學運動》發揮 | 粵典文庫. 粤典 words.hk. [2024-02-2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3-12-03).
- ^ 港大刊物《學苑》再提港獨 鼓吹廣東話正名香港話. 亚洲周刊. 2017-04-10.
- ^ 语文政策与中文教育 互联网档案馆的存档,存档日期2007-08-07.
- ^ 何伟杰﹕普通话教学 不影响粤语文化 互联网档案馆的存档,存档日期2015-04-02.
- ^ 粵語與書面語的轉換. [2008-07-0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9-02-22).
- ^ 新世紀的澳門語言策略. [2008-07-0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9-24).
- ^ 書面語/口語 (PDF). [2008-07-04]. (原始内容 (PDF)存档于2021-04-05).
- ^ 林佐瀚,《每日一字》,博益出版社
- 《广州音字典》
- 《最紧要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