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內容

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

座標50°27′N 30°30′E / 50.450°N 30.500°E / 50.450; 30.500
本頁使用了標題或全文手工轉換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a]
Украї́нська Радя́нська Соціалісти́чна Респу́бліка
Украинская Советская Социалистическая Республика
1919年-1991年
1941年-1944年被德國占領
格言:«Пролетарі всіх країн, єднайтеся!»
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
國歌: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國歌
Державний гімн Української Радянської Соціалістичної Республіки
1954年起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於蘇聯中的位置
1954年起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於蘇聯中的位置
地位蘇聯加盟共和國
首都哈爾科夫(1919-1934)[1]
基輔(1934-1991)[2]
常用語言烏克蘭語 · 俄語[3]
政府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
烏共第一書記 
• 1918-1919
埃馬努伊爾·奎林
• 1990-1991
斯坦尼斯拉夫·古連科
最高蘇維埃主席團主席 
• 1919-1938
格里戈里·彼得羅夫斯基
• 1990-1991
列昂尼德·克拉夫丘克
部長會議主席 
• 1919-1923
赫里斯季安·拉科夫斯基
• 1988-1991
維托爾德·福金
立法機構最高蘇維埃[4]
歷史時期20世紀
• 宣告成立
1919年3月10日
1922年12月30日
• 宣告獨立
1991年8月24日
1991年12月26日
面積
1989年普查603,700平方公里
人口
51,706,746
貨幣蘇聯盧布
ISO 3166碼UA
前身
繼承
烏克蘭人民共和國
烏克蘭
今屬於

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b]是前蘇聯加盟共和國[5],國土位於東歐,南臨黑海,毗鄰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白俄羅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和捷克斯洛伐克的接壤點為蘇聯國土的西極點。根據1989年的蘇聯人口普查,烏克蘭人口為51,706,746,於各加盟共和國中僅次於俄羅斯。烏克蘭共產黨為該國唯一執政黨。

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是聯合國創始會員國[6],但其外交事務由蘇聯代表負責。蘇聯解體後,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獨立為烏克蘭[7]

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的邊界有過多次變動。1920年,波蘭於俄國內戰入侵蘇俄,占領西烏克蘭並實行波蘭化;1939年,蘇聯入侵波蘭,隨後將前東波蘭國土併入烏克蘭;1946年,外喀爾巴阡地區也被劃入烏克蘭。1954年,原屬俄羅斯的克里米亞州劃歸烏克蘭。共和國首都開始為哈爾科夫,1934年遷至基輔,獨立後作為烏克蘭首都至今。

歷史

[編輯]
蘇維埃烏克蘭在1922年的領土範圍

俄羅斯帝國沙皇政權隨二月革命瓦解後,烏克蘭地區建立起多個自稱為共和國的獨立政權。其中最為主要的兩個政權分別位於哈爾科夫基輔,前者為「烏克蘭蘇維埃共和國」,後者為「烏克蘭人民共和國」。烏克蘭人民共和國受西方世界部分國家承認,且為當時一戰中的同盟國所支持,而烏克蘭蘇維埃則受俄國國內的蘇俄軍隊支持。烏克蘭人民共和國和蘇俄軍隊的衝突稱為「蘇烏戰爭」,最終代表獨立勢力的烏克蘭人民共和國被擊敗,併入烏克蘭社會主義蘇維埃共和國,西部領土被波蘭第二共和國接管。

烏克蘭的蘇維埃政權建立於1917年12月,對外宣傳的正式名稱有兩種說法,分別為「烏克蘭蘇維埃人民共和國[8]和「工農兵代表蘇維埃共和國」[9]。蘇維埃烏克蘭在國際上僅獲得了蘇俄的承認,《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條約》簽署後,烏克蘭蘇維埃政權逐漸瓦解,1918年中旬解體。流亡的政府成員當年7月組成烏克蘭共產黨,於莫斯科召開了選舉會議。

同盟國第一次世界大戰戰敗後,俄國布爾什維克轉而進攻失去德意志帝國支援的烏克蘭人民共和國,並於庫爾斯克另組蘇維埃政府。1919年3月10日,根據烏克蘭蘇維埃第三次代表大會的決議,烏克蘭蘇維埃政權正式定名為「烏克蘭社會主義蘇維埃共和國[8]。烏克蘭人民共和國在1920年與波蘭結為軍事同盟,兩國並肩對抗蘇俄,蘇烏衝突被納入波蘇戰爭。1921年波蘇達成《里加和約》,烏克蘭被納入烏克蘭社會主義蘇維埃共和國控制之下,後者於1922年簽署《蘇聯成立條約》,正式成為蘇聯加盟共和國。1936年蘇聯通過新憲法,根據條款內容,烏克蘭社會主義蘇維埃共和國的「社會主義」和「蘇維埃」兩詞互換位置,於1937年經批准正式更名為「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8]

1991年8月24日,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宣布獨立,於9月17日更名為單一國名烏克蘭。1996年《烏克蘭憲法》正式決定將國名定為「烏克蘭」,並且使用至今。

1917年–1922年:建立

[編輯]
1919年烏克蘭的布爾什維克委員會會議

1917年俄國革命後,烏克蘭地區有多個勢力試圖建立獨立的烏克蘭國家,他們時而合作,時而對抗。部分社會主義人士參與建立了烏克蘭人民共和國,包括布爾什維克孟什維克、社會主義革命派人士等。起初最受支持的派系是當地的社會革命黨英語Ukrainian Socialist Revolutionary Party,他們和聯邦黨人及孟什維克聯合組建了政府。當時的布爾什維克大多抵制此類獨立建政行為,試圖直接通過煽動武裝衝突的方式在當地建立起蘇維埃政權的統治。

1917年11月,彼得格勒爆發十月革命,布爾什維克黨為支援全國革命、在基輔確立其政治地位,在基輔發起布爾什維克起義,但缺乏民眾支持,且得到當地中央拉達政權的抵抗,從而陷入解體。大部分革命人士移師哈爾科夫,以期得到烏東地區的工業支援。12月17日,布爾什維克黨向烏克蘭人民共和國中央拉達發出最後通牒,要求其承認蘇維埃政權的統治。24日,他們另開會議宣布成立蘇維埃共和國,並將烏克蘭人民共和國中央拉達及其擁護者劃為「需要根除的非法分子」。隨後雙方展開武裝較量,蘇維埃軍隊在俄方支援下占上風。烏克蘭中央拉達隨後向西方國家求助,同盟國作為少數承認其地位的國家決定支援。1918年3月,《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條約》簽署,蘇俄同同盟國停戰,並依照條約規定撤出烏克蘭。1918年11月20日,烏克蘭的蘇維埃政權正式解體。

德國戰敗後,於11月11日同協約國簽訂了停戰協定,其中第二款《關於德國東部邊界的規定》之第15條規定德國放棄《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條約》及其補充條約。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隨後於11月13日通過決議單方面廢除此條約,使得該條約的內容實際上成了一紙空文。1919年2月,蘇軍奪回哈爾科夫,在當地重建蘇維埃政府,但大部分官員為俄羅斯人和猶太人。蘇維埃政府在當地強行推行不符合實際情況的政策,曾徵調3,000名俄國勞工進入當地農場強征糧食,以滿足俄國城市需求,遭到當地抵抗。蘇維埃政權還剝奪了烏克蘭語在行政和教育界的合法地位。1919年8月,烏克蘭蘇維埃政權在東部白軍和西部民族主義者的長期夾擊下難以支撐,列寧因而決定再度解散蘇維埃政權[10]

1919年12月21日,烏克蘭共產黨(布爾什維克)在烏克蘭建立起史上第三個烏克蘭蘇維埃政權,主要針對失去德奧同盟支持、和波蘭結盟的民族主義軍隊。1921年,波蘇雙方簽署《里加和約》結束波蘇戰爭,蘇維埃政權確立了在烏克蘭大部分地區的統治地位。最終,在1922年12月30日,烏克蘭和俄羅斯白俄羅斯外高加索一同組建了新生的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

1922年–1939年:戰間期

[編輯]
1933年,哈爾科夫街頭餓死的農民屍體

蘇維埃烏克蘭政權確立初期,蘇聯在全國推行「紮根政策」,強調復興各加盟共和國的民族傳統文化[11]烏克蘭民族文化因而迎來復甦。烏克蘭語在教育系統中的地位大大提升,助長了烏克蘭文學的發展,作為紮根政策的一部分,政府提倡烏克蘭人在工作生產和行政管理時使用烏克蘭語[12][13]。宗教方面,儘管蘇聯在全國實施去宗教化運動,1920年成立的烏克蘭自主正教會卻存留下來,因為蘇聯政府希望抑制有反革命嫌疑的俄羅斯正教會在烏克蘭的影響力。

1928年,約瑟夫·斯大林決定實施第一個五年計劃,以農業為中心的烏克蘭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工業化改革。在第一個五年計劃實施期間,烏克蘭的工業產值實現了翻番,創下聯盟內工業增長紀錄。農村人口隨之大量湧入城市,烏克蘭城鎮人口在此期間從19%增長到了34%。

與此同時,斯大林推行「農業集體化」政策,但在執行期間出現問題。大量富於農業經驗的烏克蘭農戶被劃為「富農」,遭到集體逮捕和流放,導致烏克蘭本土農業生產技術和生產率下降。免於被流放的農戶因擔心被劃為富農而不願耕作,導致1932年烏克蘭糧產量暴跌。為解決糧食問題,1932年8月7日,蘇聯最高蘇維埃頒布法令規定「盜竊集體農莊財物」可判處死刑,從根本上禁止農民將任何農產品據為己有。禁止農民占有糧食後,1932年12月6日,蘇共政治局頒布秘密命令,將全烏克蘭的農具、牲畜、種子等農作工具收歸公有,禁止將任何糧食和製成品運入烏克蘭農村,在全烏克蘭禁止商品和農產品的異地買賣,從而切斷了烏克蘭的糧食來源。此外,莫斯科還向烏克蘭農村派出搜糧隊沒收農民的餘糧、口糧和種子糧。到1933年春天,全烏克蘭範圍內出現了極其嚴重的饑荒現象,致使260萬至1000萬的烏克蘭人喪命[14][15][16],史稱「烏克蘭大饑荒」。一些學者和調查組織將此次饑荒定性為一次種族屠殺[17],甚至屬蓄意製造[18][19][20][21][22],也有不少學者認為此次災難系管理層面及動員層面的失誤導致。

在1934年至1939年的蘇聯清洗中,不少烏克蘭作家被逮捕處決,如尼古拉·赫維廖沃伊列斯·庫爾巴斯瓦列里安·皮德莫吉利內尼古拉·庫利什米哈伊洛·謝緬科英語Mykhaylo Semenko等,這被烏克蘭史學界稱為「被處決的文藝復興[23]

1939年–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

[編輯]

1939年9月,蘇聯入侵波蘭,並根據《莫洛托夫-里賓特洛甫協定》將其東部領土據為己有,其中加利西亞部分的領土被劃歸烏克蘭。法國戰敗後,蘇聯在1940年6月底提出對羅馬尼亞王國所轄的比薩拉比亞和北布科維納地區的主權聲索,並通過最後通牒的方式成功逼迫羅方妥協[24][25],這部分領土大部分被劃入新建的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餘下的比薩拉比亞南部和北部的部分領土被納入烏克蘭。

1941年基輔戰役期間燃燒的城區廢墟

1941年6月,德國發起「巴巴羅薩行動」入侵蘇聯,至8月占領烏克蘭大部,並藉由基輔戰役攻占基輔。在基輔戰役中有超過66萬名蘇軍士兵成為戰俘。10月,德軍獲得敖德薩圍城戰勝利,隨後製造了針對猶太人1941年敖德薩大屠殺[26]。一路連戰連捷的德軍最終渡過了第聶伯河,向頓巴斯進軍。德國在烏克蘭占領區依阿道夫·希特勒的行政命令建立了烏克蘭總督轄區,以管治烏克蘭地區[27],行政中心位於羅夫諾。烏克蘭蘇維埃政府則遷往烏法

不少經歷了此前蘇聯苛政的烏克蘭人和波蘭人將入侵的德國國防軍視為解放者。在德軍進軍過程中,一些烏克蘭民族主義者試圖建立獨立的民族政權,德國人起初為爭取合作力量做出協助建立「大烏克蘭」的含糊承諾[28]。但是隨着戰爭進行,德國人沒有履行承諾,轉而與當地的民族主義獨立勢力為敵。另外一些烏克蘭人自始便決定組建蘇維埃游擊隊反抗德國入侵。在西烏克蘭民族主義者活躍的地區,一些民族主義者建立了烏克蘭反抗軍,同時和德軍、蘇軍作戰,還曾發起過針對境內波蘭人的屠殺[29][30][31][32]

在烏克蘭占領區,德國人並不關注烏克蘭人的合理管治問題,他們沒有改變此前蘇聯在烏克蘭實施的飽受非議的政策,集體農場被保留下來,德軍在占領區最主要實行的任務是屠殺猶太人[33],還包括針對烏克蘭人實行的強迫勞動。德軍並不理睬烏克蘭民族主義者的主張,大部分烏克蘭反抗勢力和蘇聯紅軍結為友軍。在對德軍的反抗活動中,許多平民成為德軍暴行、強迫勞動甚至是大規模屠殺的受害者。1943年的庫爾斯克會戰中,蘇軍贏得最終勝利,德軍自此轉入被動防禦局面。1943年8月,蘇軍發起第聶伯河戰役,11月6日奪回基輔,到11月30日為止收復近一半失地。1944年10月28日,最後一支德軍撤出烏克蘭,10月28日因而被定為「烏克蘭自納粹解放紀念日」[34]

1945年–1953年:戰後

[編輯]
四位蘇聯首腦生於或長於烏克蘭:赫魯曉夫勃列日涅夫伏羅希洛夫契爾年科

蘇聯紅軍在1943年2月至1944年10月期間逐步收復烏克蘭地區,在全烏克蘭重建統治成為蘇聯當局的首要任務。烏克蘭在戰爭期間蒙受重大損失,蘇聯在戰爭中總共有1,100萬軍人和700萬平民喪命,其中包括140萬烏克蘭軍人和410萬烏克蘭平民。此外,據估計有390萬烏克蘭人逃往俄羅斯,另有220萬人被德國人強制押至勞動營。蘇聯和德國分別於1941年和1943年在烏克蘭執行了「焦土政策」,令大片地區淪為廢墟,2.8萬個村落、714座城鎮化為烏有;基輔城85%的面積及哈爾科夫70%的面積被毀;1,900萬人無家可歸[35]。烏克蘭在戰前的工業基地也毀滅殆盡[36]。蘇聯政府在1941年7月至11月緊急內遷了544家工業企業,隨後而來的德軍攻勢造成16,150家企業毀損,27,910處集體農場、1,300家拖拉機廠、872家國有農場被德軍摧毀[37]

烏克蘭在戰後的領土有所擴大,邊界西擴至「寇松線」,贏得部分前屬於波蘭第二共和國的領土,稱為「西烏克蘭」;向南擴展到曾屬於羅馬尼亞的伊茲梅爾一帶[37];蘇聯和捷克斯洛伐克當局達成條約,將喀爾巴阡魯塞尼亞劃入烏克蘭[38]。烏克蘭的領土擴展了64,500平方公里,新獲得了1,100萬人口[39]

烏克蘭在戰後修訂憲法,成為在某些情況下享有國際法主體地位的半獨立實體,並且以創始會員國的身份單獨加入聯合國。烏克蘭在1948年至1949年,以及1984年至1985年擔任了安理會非常任理事國

1953年–1985年:赫魯曉夫和勃列日涅夫時代

[編輯]
1954年為紀念《佩列亞斯拉夫條約》簽訂300周年而印發的郵票,標題為「烏俄統一300周年」

斯大林於1953年3月5日逝世,尼基塔·赫魯曉夫格奧爾基·馬林科夫維亞切斯拉夫·莫洛托夫拉夫連季·貝利亞組成「集體領導」,而後由掌權的赫魯曉夫逐步推進「去斯大林化」進程[40]。烏克蘭官員自1953年斯大林逝世後不久後獲許批評斯大林在烏克蘭的「俄羅斯化」政策。烏共中央委員會在1953年6月的一次會議上公開批評了斯大林的「俄羅斯化」政策。1953年6月4日,阿列克謝·基里琴科接替列昂尼德·梅利尼科夫成為新任烏共第一書記,是20年代以來首個擔任第一書記的烏克蘭人。烏克蘭當局的權力有所擴大,地位也有所提高。

1954年2月,當局慶祝了《佩列亞斯拉夫條約》簽訂的300周年紀念日。通過《佩列亞斯拉夫條約》,烏克蘭地區歸於俄國統治。為此,俄羅斯克里木半島割讓給烏克蘭,即使當地僅有22%的人口是烏克蘭人[41];這一事件在當時被描述為「俄羅斯族和烏克蘭族歷史悠久的兄弟之情的證明」,以彰顯蘇聯是「各民族共同家園」,同時也能體現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民族觀點[42]。赫魯曉夫還推行「解凍政策」,在各領域推行自由化政策:特赦罪犯;在1958年成立首個烏克蘭駐聯合國使團;在烏共黨內和烏克蘭政府內授予烏克蘭族更多要職。烏共中央委員會和政治局成員里,烏克蘭族成為多數;四分之三的黨和政府高官是烏克蘭族[42]

1963年,彼得·謝列斯特繼任烏共第一書記,任內溫和地推行「烏克蘭化」政策。1964年10月,赫魯曉夫被解職,出生於烏克蘭的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掌權[43]。在勃列日涅夫時代,蘇聯的社會和經濟發展陷入停滯,稱為「停滯時代[44]。勃列日涅夫政權強調「蘇聯人民」的概念,強調各民族團結一致,事實上再度導致烏克蘭的「俄羅斯化」趨勢[45]。這也和赫魯曉夫此前「二十年實現共產主義英語communism in 20 years」的口號有關,因為屆時根據列寧的構想,蘇聯各民族將融為一體,蘇聯將正式建成共產主義。當時已經有官員呼籲取締「偽主權」的各加盟國,建立單一制國家。1971年,勃列日涅夫在蘇共二十四大為「蘇聯人民」作出最終定義——「蘇聯人民是一個有新歷史,社會性和國際團結的人民,在共有的領土、經濟、和社會主義內容的所構成的文化,這文化反映了各民族的特殊性,同時也反映一個聯邦國家政府及一個共同的最終目標:建設共產主義。」此外引入「現實社會主義」概念,取代了此前赫魯曉夫的「二十年實現共產主義」構想[46]

1972年,謝列斯特卸任烏共第一書記,由親勃列日涅夫的弗拉基米爾·謝爾比茨基繼任[47][48]。謝列斯特轉而擔任蘇聯部長會議副主席,他在回憶錄中稱這是勃列日涅夫的密謀的明升暗降行為,批評勃列日涅夫和謝爾比茨基是「專制」而「非共產主義」的[49]。謝爾比茨基甫一上任便主導清洗了37,000名親謝列斯特人士[47][48]。對「烏克蘭化」政策態度溫和的謝列斯特被批評在烏克蘭民族主義問題上表現軟弱,並且在經濟上有地方主義錯誤[48]。二人的差異僅在語言上就可判斷出來,謝列斯特在公開場合講烏克蘭語,而謝爾比茨基只使用俄語[48]。謝爾比茨基任內展開嚴苛的言論管控,大量逮捕異議人士[50],同時推行「俄羅斯化」政策[51][52],在教育領域全面採用俄語[53]。謝列斯特統治期間活躍的烏克蘭語媒體、學術與文化組織都遭到打壓[51]。1982年,勃列日涅夫離世米哈伊爾·戈爾巴喬夫在1985年成為新的蘇聯最高領導人[54]

1985年–1991年:戈爾巴喬夫時代及最終獨立

[編輯]
俄羅斯、烏克蘭和白俄羅斯領導人簽署協議宣告成立獨聯體

戈爾巴喬夫在全蘇聯推行「改革重組」和「開放政策」,烏共第一書記謝爾比茨基抗拒戈爾巴喬夫的改革政策[55]。1986年,烏克蘭普里皮亞季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發生核事故,帶來嚴重核污染威脅。第一書記謝爾比茨基因參與掩蓋事實真相而遭受批評,他呼籲民眾不要恐懼,還在基輔舉行五一勞動節遊行[56]。核事故的嚴重影響,再加上不受支持的「俄羅斯化」政策,以及社會和經濟的發展停滯,烏克蘭人逐漸不滿於蘇聯統治。

1989年9月,謝爾比茨基的第一書記職務被親戈爾巴喬夫的弗拉基米爾·伊瓦什科接替。戈爾巴喬夫的經濟改革政策沒能在烏克蘭落實,1990年時,烏克蘭95%的工農產業仍是國有。改革和實際成效不合也導致蘇聯內部的不安和混亂[57]審查制度隨後逐漸放開,他國的烏克蘭僑民得以和烏克蘭人取得聯繫,俄羅斯正教會在宗教事務上的壟斷被打破,亦新出現有不少異議媒體[58]。1990年1月21日,為紀念烏克蘭人民共和國西烏克蘭人民共和國合併,至少30萬市民手牽手走上接頭,組成了連接基輔和利沃夫的人鏈[59],民眾還在示威期間舉起藍黃雙色旗[60]

1991年8月,莫斯科發生「八一九事件」,令蘇聯陷入分崩離析的局面。烏克蘭最高蘇維埃於1991年8月24日宣布獨立,更名為「烏克蘭最高拉達」。12月1日,舉辦烏克蘭獨立公投,支持獨立的票數意外地高達92.3%;即使是俄羅斯族占多數的克里米亞半島,支持獨立的票數也達到了54%;東烏克蘭地區的獨立支持率達到80%。新的烏克蘭國家一經獨立便得到國際廣泛承認,波蘭和加拿大在獨立公投次日的12月2日宣布承認烏克蘭獨立[61]。同期還舉行了總統選舉,時任最高蘇維埃主席列昂尼德·克拉夫丘克以61.6%的得票率當選首任烏克蘭總統[62]。蘇聯在烏克蘭獨立三周後的12月26日正式解體。

政治

[編輯]
基輔總統辦公室大樓英語Presidential Office Building (Kyiv),曾是烏克蘭共產黨中央委員會駐地
全聯盟農業展覽館的烏克蘭館

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是蘇聯加盟共和國,由烏克蘭共產黨實行一黨專制。和蘇聯政治一樣,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的黨政系統界限模糊,黨內職位的權力事實上高於政府機關權力。下級機關向上級機關負責,權力集中在黨內高層乃至莫斯科高層官員的手中[63]

蘇維埃烏克蘭最初的立法機關是全烏克蘭蘇維埃代表大會,長期由格里戈里·彼得羅夫斯基領導。1936年斯大林憲法生效後,蘇維埃代表大會在1938年改組為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最高蘇維埃。最高蘇維埃的職權包括批准及修改法律、制定經濟發展計劃[64],也有權力任命人民委員會成員和最高法院成員。最高蘇維埃在每年定期召開會議,閉會時由最高蘇維埃主席團代行權力[64]。最高蘇維埃主席團主席是烏克蘭的國家元首[64],但烏克蘭政權實際上掌握在烏共政治局和烏共第一書記手中。最高蘇維埃每五年舉行一次代表選舉,全體年滿18歲公民(罪犯和被剝奪政治權利者除外)都有權參選投票,是等額選舉[64]

在20世紀80年代戈爾巴喬夫的政治改革中,最高蘇維埃選舉變得更為自由,可以展開差額選舉。1990年3月,烏克蘭舉行了首次相對自由的最高蘇維埃選舉[65],容許其他黨派和異議人士組成的人民運動等組織,共同組成民主集團參與選舉,最終有111名民主集團代表獲選,占總席位數的26%[66]。烏克蘭獨立後,最高蘇維埃改稱「最高拉達」,成為新生烏克蘭的議會機構[4][67]

外交

[編輯]

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作為蘇聯的加盟共和國,並沒有外交層面的自主權。然而在1944年,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獲許和其他國家建立雙邊關係,並可以建立自己的軍隊[63]。這和蘇聯希望令烏克蘭成為聯合國會員國的意圖有關。烏克蘭在1945年成為正式獨立的聯合國會員國,和白俄羅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一同令蘇聯實際上在聯合國大會握有3票。烏克蘭並未真正建立任何雙邊外交關係和獨立軍隊。

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是聯合國經濟及社會理事會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國際勞工組織萬國郵政聯盟世界衛生組織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電信聯盟聯合國歐洲經濟委員會世界知識產權組織國際原子能機構的成員國;在華沙條約組織經濟互助委員會世界工會聯合會世界民主青年聯盟沒有獨立地位。

行政區劃

[編輯]
烏克蘭領土的演變

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的行政區劃在其存續的時間內有過多次變動。最高一級的行政區劃是烏克蘭語область),州的次級區劃是район)。烏克蘭在獨立前夕共有25個州、490個區。此外,基輔塞瓦斯托波爾被劃為「特殊地位城市」(місто зі спеціальним статусом),享有州級行政區地位,而基輔同時還是基輔州首府,但塞瓦斯托波爾並非克里米亞州的首府而是由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直轄。

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在獨立前夕的25個州分別是:

共和國最早的首都是哈爾科夫,是為烏克蘭共產黨初創時期的中心城市[68]。1934年,共和國遷都至基輔。

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的行政區劃變化較頻繁。烏克蘭最初的一級行政區劃是省(губернія),沿襲了俄羅斯帝國的行政區劃體系,最初的九個省是切爾尼戈夫省葉卡捷琳諾斯拉夫省基輔省哈爾科夫省赫爾松省波多利亞省波爾塔瓦省沃利尼亞省。1919年,新成立頓涅茨省英語Donets Governorate;1920年,赫爾松省拆分為敖德薩省英語Odessa Governorate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自治共和國[69]。1920年至1922年一度分立了克列緬丘格省和扎波羅熱省。1921年《里加和約》後,沃利尼亞省的大片地區被割讓給波蘭。1925年,烏克蘭當局廢除省制,區(округа)成為烏克蘭的一級區劃,烏克蘭全境最初被劃為53個區,到1930年經整合餘下40個區。1930年開始,各區被重組成州(烏克蘭語область),形成穩定的格局[70]德羅戈貝奇州伊茲梅爾州兩個州分別在1939年和1940年設立,又在1959年和1954年分別併入利沃夫州敖德薩州

20世紀20年代,烏克蘭被迫將西維利亞斯沃博達烏克蘭的部分地區和亞速海岸割讓給俄國,其中包括別爾哥羅德塔甘羅格斯塔羅杜布等城市。

20世紀30年代時,烏克蘭境內有大量少數族群定居,主要是猶太人俄羅斯人波蘭人,因此在州級行政區下,組建有許多民族自治區[71]。1924年,在德涅斯特河南布格河間建立了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自治共和國;1940年,蘇聯占領比薩拉比亞布科維納地區,組建新的加盟國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原自治共和國最西邊的6個區與比薩拉比亞6個完整的縣和3個小部分的縣歸入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其餘部分歸烏克蘭。

根據《蘇德互不侵犯條約》,蘇聯得到波蘭第二共和國東部大片領土,東加利西亞被劃入烏克蘭。烏克蘭當局將之宣傳為一次重大的民族統一成就,達成了茲布魯奇河兩岸烏克蘭人居住地區的統一。

社會

[編輯]

人口

[編輯]
尼古拉耶夫居民小區。烏克蘭戰後城市化進展迅速,建成大量小區

1926年蘇聯人口普查布爾什維克取得政權後的第一次全國人口普查,據結果,烏克蘭的人口為29,018,187人。到1937年蘇聯人口普查時,烏克蘭的人口是28,387,609,較1926年時下降了1.9%。1933年,爆發「烏克蘭大饑荒」,致使260萬至1,000萬烏克蘭人喪命[14][15][16]。除了1933年大饑荒外,第二次世界大戰也造成了烏克蘭的一次人口危機。1933年受饑荒影響,烏克蘭女子和男子的出生預期壽命降低到了10歲和7歲[72];而根據牛津大學統計,烏克蘭超過700萬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喪命,占到戰前人口的六分之一[73]

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烏克蘭國土得到擴展,人口也相應增多,但本土人口增長率很低[74]。烏克蘭在1979年普查的人口是49,754,642人[75]1989年人口普查的結果是51,706,742,增長了3.9%,為人口增長率最低的加盟共和國[76]

烏克蘭在戰後城市化進展迅速,1959年時烏克蘭僅有25座人口大於10萬的城市,到1979年已經有49座。人口大於100萬的城市由1座增加到5座。基輔的人口從1959年的110萬增長到1979年的210萬,達到翻倍。1959年時,烏克蘭有37%的人口居住在城市,到1979年增長到53%,超過農村人口;到1989年增長到60%[77]

民族

[編輯]
1945年後烏克蘭族的分布,以紅色表示

烏克蘭的民族構成中,俄羅斯族和烏克蘭族的歸屬是個複雜的問題,和歷史上的「俄羅斯化」和「烏克蘭化」政策有關。在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成立之初,實行了一段時間的「烏克蘭化」政策;到斯大林時代,又回歸「俄羅斯化」政策;赫魯曉夫上台後,政策又有一定轉變,時任烏共第一書記謝列斯特推行了略微溫和的「烏克蘭化」政策[78]。但在1972年謝列斯特下台後,迎合勃列日涅夫政權「蘇聯人民」的宣傳,烏克蘭再度推行「俄羅斯化」政策。這些政策只是到80年代中期開始有所軟化,90年代烏克蘭獨立後才被完全扭轉[51][52]

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後是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民族格局的一個分水嶺。在獲得西烏克蘭領土以及喀爾巴阡魯塞尼亞後,羅馬尼亞人匈牙利人羅姆人的數目都有所增加;不過波蘭人的數目反而減少,這和斯大林的人口交換政策有關[79][80]。第二次世界大戰還導致德意志人的數目銳減,他們大多在戰後遭到當局驅逐[81]猶太人的數目也連年遞減。

在1926年人口普查時,有450萬烏克蘭族居住在烏克蘭領土之外的俄國領土內,這些地區的烏克蘭族隨後在「俄羅斯化」政策影響下被俄羅斯族同化[82]。1937年人口普查時,居住於烏克蘭之外的烏克蘭族人口大幅減少[82]

烏克蘭各民族人口(1926—1989)
民族 1926 % 1939 % 1959 % 1970 % 1979 % 1989 %
烏克蘭人 23,218,900 80.01 23,667,500 76.48 32,158,500[83] 76.81 35,283,900 74.87 36,489,000 73.55 37,419,053 72.73
俄羅斯人 2,677,200 9.23 4,175,300 13.49 7,090,800 16.94 9,126,300 19.37 10,471,600 21.11 11,355,582 22.07
白俄羅斯人 75,842 0.26 158,200 0.51 290,900 0.69 385,800 0.82 406,100 0.82 440,045 0.86
克里米亞韃靼人 193 0.00 3,554 0.008 6,636 0.01 46,807 0.09
摩爾多瓦人 257,800 0.89 260,400 0.84 241,700 0.58 265,900 0.56 293,600 0.59 324,525 0.63
保加利亞人 92,078 0.32 113,500 0.37 219,400 0.52 234,400 0.50 238,200 0.48 233,800 0.45
馬扎爾人 869 0.003 149,200 0.36 157,700 0.33 164,400 0.33 163,111 0.32
羅馬尼亞人 1,530 0.005 825 0.003 100,900 0.24 112,100 0.24 121,800 0.25 134,825 0.26
波蘭人 476,400 1.64 357,700 1.16 363,300 0.87 295,100 0.63 258,300 0.52 219,179 0.43
猶太人 1,574,400 5.43 1,532,800 4.95 840,300 2.01 776,100 1.65 632,900 1.28 486,326 0.95
希臘人 104,700 0.36 107,000 0.35 104,400 0.25 106,900 0.23 104,100 0.21 98,594 0.19
亞美尼亞人 10,631 0.04 21,688 0.07 28,024 0.07 33,439 0.07 38,646 0.08 54,200 0.11
韃靼人 22,281 0.08 55,456 0.18 61,334 0.15 72,658 0.15 83,906 0.17 86,875 0.17
羅姆人 13,578 0.05 10,443 0.03 22,515 0.05 30,091 0.06 34,411 0.07 47,917 0.09
阿塞拜疆族 56 0.00 4,626 0.015 6,680 0.02 10,769 0.02 17,235 0.03 36,961 0.07
格魯吉亞人 1,265 0.004 10,063 0.03 11,574 0.03 14,650 0.03 16,301 0.03 23,540 0.05
德意志人 393,900 1.36 392,500 1.27 23,243 0.06 29,871 0.06 34,139 0.07 37,849 0.07
加告茲人 0.014 0.00 23,530 0.06 26,464 0.06 29,398 0.06 31,967 0.06
總計 29,018,200 100.0 30,946,200 100.0 41,869,000 100.0 47,126,500 100.0 49,609,300 100.0 51,452,034 100.0

語言

[編輯]
抗議「俄羅斯化」政策的民眾示威。橫幅上書「為烏克蘭兒童開放烏克蘭語學校」

烏克蘭語是烏克蘭族的傳統語言。雖然蘇聯不制定官方語言,俄語仍然是占優勢地位的全國通用語言,被定位為「跨民族交流語言」。在俄國內戰時期,烏克蘭民族主義興起,烏克蘭語得到民族主義知識分子和布爾什維克提倡。此前烏克蘭地區經歷了俄羅斯帝國時期長期的「俄羅斯化」政策,烏克蘭語長期在非正式的環境下使用。然而,在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的整個歷史內,烏克蘭語的地位隨着領導人的立場而搖擺不定[84]。烏克蘭蘇維埃政權確立其統治後的近10年內,受布爾什維克當局的政策影響,烏克蘭語成為受提倡的主流語言。烏克蘭語教育體系迅速發展,到1929年,烏克蘭有超過97%的高中生接受烏克蘭語高中教育[85]。城區的烏克蘭語使用比例也隨着烏克蘭語人口遷入而提高;新出版書籍中,烏克蘭語書籍比重占到83%[86]

斯大林掌權後,再度在烏克蘭實行「俄羅斯化」政策[87]。使用烏克蘭語被認為有「資產階級民族主義」嫌疑,大量烏克蘭報紙、刊物和學校改用俄語。許多使用烏克蘭語的知識分子和文人被處決,稱為「被處決的文藝復興[23]。1933年,當局囚禁或處決了大量知識分子、作家和藝術家,烏克蘭自主正教會也被取締,基輔地區黨委第一書記帕維爾·波斯特舍夫在當年的烏共十二大上聲稱「1933年是擊潰烏克蘭民族主義反革命的年份[88]」。赫魯曉夫掌權後沒有推翻斯大林的「俄羅斯化」政策,並在1957年後着手限制非俄語語言的地位。當局在1958年撤回了要求非俄羅斯族兒童接受母語教育的規定,絕大部分大學以俄語為教學語言,且高薪酬的職位只使用俄語作為工作語言[89]。1961年10月,他在蘇共二十二大上表示要「二十年實現共產主義」,屆時將沒有民族之分。赫魯曉夫稱俄語是蘇聯各民族交流合作的通用語言,越早通行俄語,共產主義就越早實現,故進一步提高俄語地位[89]。在1951年至1956年,僅使用俄語的烏克蘭學生比重從18%升高到31%;在烏克蘭語學校就讀的學生比重從81%降低到65%。1959年,基輔僅有23%的學生接受烏克蘭語教學,許多俄語學校的學生拒絕將烏克蘭語作為學習科目[89]

1963年,謝列斯特繼任烏共第一書記,任內溫和地推行「烏克蘭化」政策。1964年,進入勃列日涅夫時期。勃列日涅夫棄用「二十年實現共產主義」的表達,而採用「現實社會主義」的概念,表示蘇聯將長期處在社會主義階段,但仍繼續「俄羅斯化」政策[90]。不過,在謝列斯特主政烏克蘭期間(1963—1972年),政府鼓勵使用烏克蘭語,促使了烏克蘭語媒體、學術和文化的復興[78]。1972年,謝列斯特卸任烏共第一書記,由親勃列日涅夫的謝爾比茨基繼任,他取消謝列斯特時期的「烏克蘭化」政策,再度推行「俄羅斯化」政策[51][52],在教育領域全面採用俄語[53],打壓謝列斯特統治期間活躍的烏克蘭語媒體、學術與文化組織[51]。謝爾比茨基曾在1973年10月的一次黨內演講中稱,作為一名心懷國際主義的烏克蘭人,要體現出和全蘇聯人民的情誼,特別是和偉大的俄羅斯民族以及對其語言文化的兄弟情,俄語是革命的語言、列寧的語言,國際交流和團結的語言[53]。1989年9月謝爾比茨基下台,而隨着戈爾巴喬夫的「開放政策」,「俄羅斯化」進程停滯。1989年10月28日,烏克蘭最高蘇維埃宣布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的唯一官方語言是烏克蘭語;俄語則是「全蘇聯通用語言」[91][92][93]

經濟

[編輯]

農業

[編輯]
1928年至1938年,拖拉機使用量和農作用馬匹使用量的變化對比圖

1928年,斯大林決定實施第一個五年計劃,工業迅速增長,但農業保持停滯[94]。斯大林推行「農業集體化」政策,其失誤導致糧食產量暴跌、大量人口餓死,即「烏克蘭大饑荒[14]。隨後的蘇德戰爭也嚴重打擊了烏克蘭農業生產。1945年,烏克蘭農業產值僅僅是1940年的40%[95]。戰後,「農業集體化」政策繼續實施,集體農場的數目從1940年的2.8萬增長到1949年的3.3萬,共4,500萬公頃耕地;國有農場的數目增長較少,在1950年時有935所,共1,210萬公頃耕地。在1950年和1955年的兩個五年計劃結束時,烏克蘭農業產值仍然遠低於1940年的水平。這和集體農場生產效率較低有關,同時彼時的天氣變化也是蘇聯的計劃經濟系統難以預料到的。戰後,蘇聯的人均穀物消耗量降低,逐漸導致之後嚴重的糧食短缺問題[96]

蘇聯的農業產量雖然在戰後有所增長,但烏克蘭人在計劃經濟體制下仍然面臨嚴重的糧食短缺問題。烏克蘭農業在20世紀50年代和60年代早期達到產量的高峰,但當時全蘇聯和烏克蘭的人均消耗穀物量卻有所下跌[97]。赫魯曉夫試圖擴大耕作規模並改種玉米來解決糧食問題,烏克蘭的玉米種植面積增長了600%。從1959年到1963年,三分之一的烏克蘭耕地種植玉米,小麥裸麥的產量下跌。然而,赫魯曉夫的農業政策仍然失敗,到1963年,蘇聯不得不從國外進口糧食。烏克蘭的農業生產率在這一時期急劇下降,在20世紀70年代至80年代有所恢復[43]

工業

[編輯]
1934年,建設中的第聶伯河水電站

1928年,斯大林決定實施第一個五年計劃,以農業為中心的烏克蘭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工業化改革。在第一個五年計劃實施期間,烏克蘭的工業產值實現了翻番,創下聯盟內工業增長紀錄。農村人口隨之大量湧入城市,烏克蘭城鎮人口在此期間從19%增長到了34%。建於1932年的第聶伯河水電站成為蘇聯經濟力量的體現之一[98]。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的1945年的工業產值僅是1940年的26%[99]。1946年,蘇聯開始實施第四個五年計劃,在這次五年計劃中迅速完成了戰後恢復重建,是引人注目的經濟奇蹟之一。1950年的工業產值已經超過了1940年的水平。常被蘇聯輕視的輕工業也有所發展。在此期間,烏克蘭得到了大量資金投入,勞動力人口也有所增加,完成了經濟重建。戰前時蘇聯預算的15.9%用於烏克蘭的投資,到1950年增長到19.3%。勞動力從1945年的120萬增長到1955年的290萬,較1940年水平增長了33.2%[95]。到1955年,烏克蘭的工業產值是1940年的2.2倍還多,部分產品產量位居歐洲之冠。當年烏克蘭的生鐵食糖人均產量為歐洲最高,鋼和鐵礦人均產量為歐洲第二,煤礦人均產量為歐洲第三[96]

從1965年至蘇聯解體,烏克蘭的工業產值走向下坡路,到20世紀70年代步入停滯。不過停滯的跡象在20世紀70年代表現得並不明顯。在1951年至1955年的第五個五年計劃期間,烏克蘭的工業產值增長率是13.5%;到1981年至1985年的第十一個五年計劃結束時,工業增長率僅是3.5%。到20世紀80年代,烏克蘭所有經濟部門的增長率都跌破兩位數,這和蘇聯計劃經濟過度偏向重工業、輕視消費品有關[99]

烏克蘭在戰後的城市化加劇其能源消耗。在1956年至1972年間,政府沿着第聶伯河建造了5座水庫,並建設配套的水力發電設施。除了水力發電快速發展之外,石油產業也步入繁榮,烏克蘭成為戰後蘇聯的首處油氣產地。20世紀60年代,烏克蘭天然氣田貢獻了蘇聯總天然氣產量的30%。20世紀70年代開始,蘇聯在烏克蘭發展核電產業。根據第十一個五年計劃的規劃,蘇聯在烏克蘭建造了8座核電廠[97]

參見

[編輯]

腳註

[編輯]

注釋

[編輯]
  1. ^ 國名沿革:
    • 1919-1936:烏克蘭社會主義蘇維埃共和國(俄語:Украинская Социалистическая Советская Республика羅馬化Ukrainskaya Sotsialisticheskaya Sovetskaya Respublika烏克蘭語Українська Соціалістична Радянська Республіка羅馬化Ukrainsyka Sotsialistichna Radyansyka Respublika
    • 1936-: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俄語:Украинская Советская Социалистическая Республика羅馬化Ukrainskaya Sovetskaya Sotsialisticheskaya Respublika烏克蘭語Українська Радянська Соціалістична Республіка羅馬化Ukrainsyka Radyansyka Sotsialistichna Respublika
  2. ^ 烏克蘭語Украї́нська Радя́нська Соціалісти́чна Респу́бліка羅馬化Ukrainska Radianska Sotsialictychna Respublika簡稱Украї́нська РСР縮寫УРСР

    俄語:Украи́нская Сове́тская Социалисти́ческая Респу́блика羅馬化Ukrainskaya Sovyetskaya Sotsialisticheskaya Respublika、簡稱:Украи́нская ССР、縮寫:俄語:УССР

參考文獻

[編輯]
  1. ^ History. Kharkiv Oblast Government Administration. [2011-04-1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1-07) (烏克蘭語). 
  2. ^ Soviet Encyclopedia of the History of Ukraine. Academy of Sciences of the Ukrainian SSR. 1969–1972 (烏克蘭語). 
  3. ^ Language Policy in the Soviet Union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by Lenore Grenoble, Springer Science+Business Media, 2003, ISBN 978-1-4020-1298-3.
  4. ^ 4.0 4.1 History of Ukraine - The Land and Its Peoples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by Paul Robert Magocsi,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2010, ISBN 1442640855
  5. ^ Lee, Gary - Soviets Begin Recovery From Disaster's Damage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Washington Post. Published on October 27, 1986. Retrieved on April 25, 2017.
  6. ^ Activities of the Member States - Ukraine. United Nations. [2011-01-1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1-29). 
  7. ^ Ukraine: vie politique depuis 1991. Larousse. [2021-06-22].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2-27). 
  8. ^ 8.0 8.1 8.2 Ukrainian Soviet Socialist Republic. Guide to the history of the Communist Party and the Soviet Union in 1898. [2011-04-1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10-03) (俄語). 
  9. ^ Rumyantsev, Vyacheslav. Revolution of 1917 in Russia. XRONOS: Worldwide History on the Internet. [2011-04-1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11-21) (俄語). 
  10. ^ Subtelny, Orest. Ukraine: A History. : 365 [2021-06-22].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2-06). 
  11. ^ Timo Vihavainen: Nationalism and Internationalism. How did the Bolsheviks Cope with National Sentiments? in Chulos, Chris J.; Piirainen, Timo (編). The Fall of an Empire, the Birth of a Nation. Helsinki: Ashgate. 2000. ISBN 1-85521-902-6. , p. 80.
  12. ^ For a highly informative yet compact summary see Slezkine, Yuri. 1994. "The USSR as a Communal Apartment, Or How a Socialist State Promoted Ethnic Particularism," Slavic Review 53, No. 2 (Summer): 414-452..
  13. ^ For a review of the national languages in education, see Barbara A. Anderson and Brian D. Silver, "Equality, Efficiency, and Politics in Soviet Bilingual Education Policy: 1934-1980,"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78 (December 1984): 1019-1039.
  14. ^ 14.0 14.1 14.2 France Meslé, Gilles Pison, Jacques Vallin France-Ukraine: Demographic Twins Separated by History Archive.is存檔,存檔日期2012-05-25, Population and societies, N°413, juin 2005
  15. ^ 15.0 15.1 ce Meslé, Jacques Vallin Mortalité et causes de décès en Ukraine au XXè siècle + CDRom ISBN 2-7332-0152-2 CD online data (partially - Mortality and Causes of Death in Ukraine for the 20th Century. [2016-02-0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3-09-12). )
  16. ^ 16.0 16.1 Shelton, Dinah. Encyclopedia of Genocide and Crimes Against Humanity. Detroit ; Munich: Macmillan Reference, Thomson Gale. 2005: 1059. ISBN 0-02-865850-7. 
  17. ^ Jacob W.F. Sundberg. 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of Inquiry Into the 1932–33 Famine in Ukraine. The Final Report (1990). The Institute of Public and International Law (IOIR). May 199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04-12-04). 
  18. ^ Peter Finn, Aftermath of a Soviet Famine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The Washington Post, 27 April 2008, "There are no exact figures on how many died. Modern historians place the number between 2.5 million and 3.5 million. Yushchenko and others have said at least 10 million were killed."
  19. ^ Dr. David Marples 網際網路檔案館存檔,存檔日期2009-05-23., The great famine debate goes on... 網際網路檔案館存檔,存檔日期2008-06-15., ExpressNews (University of Alberta), originally published in Edmonton Journal, 30 November 2005
  20. ^ Stanislav Kulchytsky, "Holodomor of 1932–1933 as genocide: the gaps in the proof", Den, 17 February 2007, in Russian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in Ukrainian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21. ^ Yaroslav Bilinsky. Was the Ukrainian Famine of 1932–1933 Genocide?. Journal of Genocide Research. 1999, 1 (2): 147–156 [2021-06-22]. doi:10.1080/14623529908413948. (原始內容存檔於2008-06-15). 
  22. ^ Stanislav Kulchytsky, "Holodomor-33: Why and how?", Zerkalo Nedeli, 25 November—1 December 2006, in Russian Archive.is存檔,存檔日期2007-07-16, in Ukrainian[永久失效連結].
  23. ^ 23.0 23.1 Юрій Лавріненко Розстріляне відродження: Антологія 1917–1933. 網際網路檔案館存檔,存檔日期2010-12-13. — Київ: Смолоскип, 2004.
  24. ^ King, Charles. The Moldovans. Hoover Press. 2000. ISBN 978-0-8179-9792-2. ,第91–95頁
  25. ^ Final Report of the 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on the Holocaust in Romania (PDF). [2018年3月17日]. (原始內容存檔 (PDF)於2021年3月22日). 
  26. ^ Massimo Arico, Ordnungspolizei – Encyclopedia of the German police battalions September 1939 – July 1942, p. 144-145.
  27. ^ Nazi Conspiracy and Aggression. Decree of the Fuehrer concerning the administration of the newly-occupied Eastern territories. The Avalon Project at Yale Law School. 1996–2007 [2007-10-0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1-07-18). 
  28. ^ Luciuk, Lubomyr Y. Searching for place: Ukrainian displaced persons, Canada, and the migration of memory.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2000: 125 [2021-06-22]. ISBN 0-8020-4245-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7-02). 
  29. ^ Timothy Snyder. A fascist hero in democratic Kiev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NewYork Reviev of Books. February 24, 2010
  30. ^ Keith Darden. Resisting Occupation: Lessons from a Natural Experiment in Carpathian Ukraine. Yale University. October 2, 2008. p. 5
  31. ^ J. P. Himka. Interventions: Challenging the Myths of Twentieth-Century Ukrainian history. University of Alberta. 28 March 2011. p. 4
  32. ^ Demotix: 69th anniversary of the Ukrainian Insurgent Army. Kyivpost.com. [2013-10-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1-12-04). 
  33. ^ Rolf Michaelis, Der Einsatz der Ordnungspolizei 1939–1945. Polizei-Bataillone, SS-Polizei-Regimenter. Michaelis Verlag – Berlin, 2008. ISBN 9783938392560
  34. ^ Poroshenko honors deceased on 73rd anniversary of Ukraine's liberation from Nazis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UNIAN (28 October 2017)
    Ukraine marks 73rd anniversary of liberation from Nazi invaders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Ukrinform (28 October 2017)
  35. ^ Magocsi 1996,第684頁.
  36. ^ Magocsi 1996,第684–685頁.
  37. ^ 37.0 37.1 Magocsi 1996,第685頁.
  38. ^ Magocsi 1996,第687頁.
  39. ^ Magocsi 1996,第688頁.
  40. ^ Magocsi 1996,第701頁.
  41. ^ Magocsi 1996,第702–703頁.
  42. ^ 42.0 42.1 Magocsi 1996,第703頁.
  43. ^ 43.0 43.1 Magocsi 1996,第708頁.
  44. ^ Magocsi 1996,第708–709頁.
  45. ^ Magocsi 1996,第709頁.
  46. ^ Dowlah, Alex; Elliot, John. The Life and Times of Soviet Socialism. Greenwood Publishing Group. 1997: 146. ISBN 978-0-275-95629-5. 
  47. ^ 47.0 47.1 Shcherbytsky, Volodymyr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Encyclopedia of Ukraine (accessed on 6 February 2021)
  48. ^ 48.0 48.1 48.2 48.3 Subtelny, Orest. Ukraine: A History, 4th Edition.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2009-11-10 [2021-06-22]. ISBN 978144269728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7-01) (英語). 
  49. ^ Юрий Яковлевич Фиалков — "Доля правды". 2014-02-02 [2018-01-0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4-02-02). 
  50. ^ Christopher A. Hartwell. Two Roads Diverge: The Transition Experience of Poland and Ukrain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6-09-26: 263 [2021-06-22]. ISBN 978-110753098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7-05). 
  51. ^ 51.0 51.1 51.2 51.3 51.4 Bernard A. Cook. Europe Since 1945: An Encyclopedia. Routledge. 2001-02-08: 1280 [2021-06-22]. ISBN 978-1-135-17932-8.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7-04). 
  52. ^ 52.0 52.1 52.2 Ukraine under Shcherbytsky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Encyclopædia Britannica (accessed on 6 February 2021)
  53. ^ 53.0 53.1 53.2 Bohdan Nahaylo, The Ukrainian Resurgence, C. Hurst & Co. Publishers, 1999, pages 39 and 40
  54. ^ Magocsi 1996,第715頁.
  55. ^ Magocsi 1996,第717頁.
  56. ^ Горбачев - Щербицкому: Не проведешь парад - сгною!. [2021-06-22].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6-28). 
  57. ^ Magocsi 1996,第718–719頁.
  58. ^ Magocsi 1996,第720–721頁.
  59. ^ Subtelny, Orest. Ukraine: A History.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2000: 576. ISBN 0-8020-8390-0. 
  60. ^ Orel, Svitlana. We cannot forget. Vechirka.com.ua. [2007-08-2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07-08-26) (烏克蘭語). 
  61. ^ Ukraine and Russia: The Post-Soviet Transition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by Roman Solchanyk, Rowman & Littlefield Publishers, 2000, ISBN 0742510182 (page 100)
    Canadian Yearbook of International Law, Vol 30, 1992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 Press, 1993, ISBN 9780774804387 (page 371)
    Russia, Ukraine, and the Breakup of the Soviet Union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by Roman Szporluk, Hoover Institution Press, 2000, ISBN 0817995420 (page 355)
  62. ^ Magocsi 1996,第724頁.
  63. ^ 63.0 63.1 Yurchenko, Oleksander. Constitution of the Ukrainian Soviet Socialist Republic. Encyclopedia of Ukraine. 1984 [2011-04-2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6-24). 
  64. ^ 64.0 64.1 64.2 64.3 Balan, Borys. Supreme Soviet of the Ukrainian SSR. Encyclopedia of Ukraine. 1993 [2011-04-1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6-24). 
  65. ^ Subtelny, Orest. Ukraine: A History.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2000: 576. ISBN 0-8020-8390-0. 
  66. ^ КАЛІНІЧЕНКО В.В., РИБАЛКА І.К. ІСТОРІЯ УКРАЇНИ. ЧАСТИНА ІІІ: 1917-2003 рр.. [2021-06-22]. (原始內容存檔於2008-05-12) (烏克蘭語). 
  67. ^ Ukraine. Verkhovna Rada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Library of Congress
  68. ^ My Kharkiv. Kharkiv Collegium. 2008 [2011-04-2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7-13) (烏克蘭語). 
  69. ^ Stalin's Outcasts: Aliens, Citizens, and the Soviet State, 1926 - 1936.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2003: 57– [2013-04-23]. ISBN 978-0-8014-4029-8.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7-03). 
  70. ^ Ukraine Regions. Statoids. [2011-12-2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8-12-25). 
  71. ^ Magocsi, Paul Robert. Ukraine, An Illustrated HIstory.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207: 229. ISBN 978-0-295-98723-1. 
  72. ^ Vallin, Jacques; Meslé, France; Adamets, Serguei; Pyrozhkov, Serhii. A New Estimate of Ukrainian Population Losses During the Crises of the 1930s and 1940s. Population Studies. 2002, 56 (3): 249–264. JSTOR 3092980. PMID 12553326. S2CID 21128795. doi:10.1080/00324720215934. 
  73. ^ Ian Dear, Michael Richard Daniell Foot (2001). The Oxford companion to World War II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p. 909. ISBN 0-19-860446-7
  74. ^ Selegen, Galina. The First Report on the Recent Population Census in the Soviet Union (PDF). Population Studies (London, England, United Kingdom: Population Investigation Committee). July 1960, 14 (1): 17–27 [2013-07-01]. doi:10.1080/00324728.1960.10406037. (原始內容存檔 (PDF)於2016-08-03). 
  75. ^ On Preliminary Results of the 1979 Census – Seventeen Moments in Soviet History. Soviethistory.msu.edu. [2017-09-2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6-28). 
  76. ^ Almanaque Mundial 1996, Editorial América/Televisa, Mexico, 1995, pages 548-552 (Demografía/Biometría table).
  77. ^ Magocsi 1996,第713頁.
  78. ^ 78.0 78.1 "Shelest came to power on the wave of post-war "Ukrainization" of the party and state apparatus of the Ukrainian SSR and the rise of the role of Ukrainian party elite on the Soviet leadership. [...] On the background of the general policies of Russification and Sovietization significant were his declarations aimed at the protection of the Ukrainian language in school education, the printed press, magazines and books. He defended several representatives of Ukrainian culture from the accusations of Ukrainian nationalism."
    Encyclopedia of Ukrainian studies) cited above
  79. ^ Yfaat Weiss. Ethnic Cleansing, Memory and Property. Jüdische Geschichte als allgemeine Geschichte. Dan Diner, Raphael Gross (Vandenhoeck & Ruprecht). 2006: 174–75 [2021-06-22]. ISBN 352536288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7-06). 
  80. ^ Alexander V. Prusin. Nation-building and Moving People. The Oxford Handbook of European History, 1914-1945. Nicholas Doumani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6: 558 [2021-06-22]. ISBN 978-019101775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7-03). 
  81. ^ Gibney, Matthew J; Hansen, Randall. Immigration and Asylum: From 1900 to the Present. Santa Barbara, Calif.: ABC-CLIO. 2005: 197. ISBN 1-57607-796-9. 
  82. ^ 82.0 82.1 Unknown Eastern Ukraine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The Ukrainian Week (14 March 2012)
  83. ^ Цифра також враховує українців, які опинилися у складі УРСР після приєднання Волині, Бесарабії, Буковини, Галичини і Закарпаття.
  84. ^ The Ukraine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Life, 26 October 1946
  85. ^ Vasyl Ivanyshyn, Yaroslav Radevych-Vynnyts'kyi, Mova i Natsiya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Drohobych, Vidrodzhennya, 1994, ISBN 5-7707-5898-8
  86. ^ Volodymyr Kubiyovych; Zenon Kuzelia, Енциклопедія українознавства (Encyclopedia of Ukrainian studies), 3-volumes, Kiev, 1994, ISBN 5-7702-0554-7
  87. ^ Marie-Janine Calic; Dietmar Neutatz; Julia Obertreis. The Crisis of Socialist Modernity: The Soviet Union and Yugoslavia in the 1970s. Vandenhoeck & Ruprecht. 2011: 163–4 [2021-06-22]. ISBN 978-3-525-31042-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4-01-03). 
  88. ^ "12th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Bolshevik) of Ukraine, Stenograph Record", Kharkiv 1934.
  89. ^ 89.0 89.1 89.2 Plokhy, Serhii (1957-...). Lost kingdom : a history of Russian nationalism from Ivan the Great to Vladimir Putin. 2018-09-06. ISBN 978-0-14-198313-4. OCLC 1090811885. 
  90. ^ Rodric Braithwaite. Across the Moscow River: The World Turned Upside Down.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2: 168. ISBN 978-0-300-09496-1. 
  91. ^ Language Policy in the Soviet Union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by L.A. Grenoble
  92. ^ ЗАКОН СССР ОТ 24.04.1990 О ЯЗЫКАХ НАРОДОВ СССР 網際網路檔案館存檔,存檔日期2016-05-08.
  93. ^ See highlights in English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94. ^ Magocsi 1996,第692–693頁.
  95. ^ 95.0 95.1 Magocsi 1996,第692頁.
  96. ^ 96.0 96.1 Magocsi 1996,第693頁.
  97. ^ 97.0 97.1 Magocsi 1996,第706頁.
  98. ^ С. Кульчицький. Україна в системі загальносоюзного народногосподарського комплексу (PDF). Проблеми Історії України: факти, судження, пошуки. 2004, 11: 30–31. (原始內容 (PDF)存檔於2008-10-28) (烏克蘭語). 
  99. ^ 99.0 99.1 Magocsi 1996,第705頁.

書目

[編輯]

外部連結

[編輯]

50°27′N 30°30′E / 50.450°N 30.500°E / 50.450; 3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