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秘史
《蒙古秘史》,或稱《元朝秘史》、《脫卜赤顏》[1],共十五卷,成書於1252年[註 1],作者不詳。自成吉思汗二十二代先祖孛兒帖赤那、豁埃馬闌勒,至窩闊臺可汗十二年(1240年)為止。被譽為蒙古史三大要籍之首[註 2]。清咸豐、同治年間,廣東順德人李文田為《元朝秘史》作注。
版本
[編輯]《蒙古秘史》最初以傳統蒙古文寫成,但目前流傳下來的唯一完整版本是漢字標音本。標題為「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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ᠲᠣᠪᠴᠢᠶᠠᠨ,鮑培轉寫:Mongγol-un niγuca tobčiyan,西里爾字母:монголын нууц товчоо),意為「蒙古的秘密書冊」,即《元史·虞集傳》的「脫卜赤顏」及《元史·察罕傳》「脫必赤顏」。
元朝被明朝推翻後,《蒙古秘史》蒙文版本似乎仍在少量地流傳著。直到18世紀蒙古僧侶羅卜藏丹津篇寫的蒙文史書《黃金史》(蒙古語:ᠠᠯᠲᠠᠨ
ᠲᠣᠪᠴᠢ,鮑培轉寫:altan tobči),保留了《蒙古秘史》的2/3章節,但是文字上和現存蒙古秘史略有不同。人們已無法得知羅氏是在何時何地看到那個版本的《蒙古秘史》。羅氏《蒙金史》是在1926年才被布里亞特-蒙古學者札木薩喇諾發現,得自內蒙古察哈爾部舊貴族永謝布台吉(Yungshiyebu taiji)[2]。
元朝曾經將《金冊》頒給波斯的伊兒汗國,他們編寫的波斯文史書《史集》據稱利用了《金冊》作史料。《史集》當中的確有不少只見於《蒙古秘史》的史事,學者們相信這本《金冊》其實就是《蒙古秘史》的另一個稱謂。但伊兒汗國的《金冊》已經佚失。
元朝也有《蒙古秘史》的漢文譯本,即《元史·察罕傳》記載的《聖武開天記》。然而如今流傳的是清朝學者錢大昕所發現的《聖武親征錄》,其內容與《元史·太祖紀》相仿,但卻明顯是《蒙古秘史》的簡略版[3]。
《元朝秘史》
[編輯]明朝驅趕元順帝並佔領大都(北京)時,獲得了蒙古汗室世代相傳的金匱之書——《蒙古秘史》。朱元璋為了訓練通曉蒙古語的翻譯人才,命令投降明朝且通曉蒙古語的色目人撰寫教材,精細地用漢字標蒙古詞匯的發音,編成了蒙漢對照的生字表《華夷譯語》;更將《蒙古秘史》用同樣方法翻譯——漢字意譯、標音,並給予漢文名字《元朝秘史》。
《元朝秘史》輾轉傳抄,蒙古原文已佚,只餘下漢字的標音與意譯,以及一段段的簡單總譯。直到清朝中後期才被學者葉德輝、錢大昕、李文田等大為推廣。雖然《元朝秘史》失去蒙古文原文,但內容卻保留完整。近代學者皆以漢字版的《元朝秘史》為本,比對羅氏《黃金史》以還原《蒙古秘史》的全文內容[4]。
價值
[編輯]《蒙古秘史》記載了大量成吉思汗一生的經歷,大部份都是第一手史料,甚至是唯一的記載。尤其是成吉思汗年幼時殺死異母弟別克帖兒、成吉思汗年幼曾被泰赤烏人俘虜但得到赤老溫一家私放、成吉思汗的妻子孛兒帖曾被蔑兒乞人擄走、成吉思汗曾投靠札木合、成吉思汗在十三翼之戰被札木合打敗並退守深山、成吉思汗四位妻子的史事、長子朮赤及次子察合台的爭拗、窩闊台重病時弟弟拖雷飲下有咒語的酒而死等等,大量史實在其他史書絕口不提或輕輕帶過,卻詳細地記載於《蒙古秘史》。
《蒙古秘史》是13世紀蒙古語的重要來源,是蒙古語音韻學的依靠。書中有大量的押頭韻詩,是蒙古文學的鼻祖。《蒙古秘史》是遊牧民族歷史上第一部史書,書中對遊牧民族的生活、思想都有史無前例的詳細記載,是記述遊牧民族的經典。
譯本
[編輯]1910年代,呼倫貝爾的成德公就開始對《元朝秘史》進行蒙古文還原。 1941年,蒙古人民共和國翻譯家曾德·達木丁蘇倫將該書翻譯回現代蒙古語。
爭議
[編輯]一般來說,由於《蒙古秘史》最後講到第二任大汗窩闊台可汗晚年,因而不少學者簡單地認為這個「鼠年」是1240年。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因為1240年並沒有在蒙古怯祿連河的曲雕阿蘭(原名阿布拉格)舉行忽里勒台宗親大會。唯一在此地舉行宗親大會的鼠年是1228年,即成吉思汗去世後大家準備推舉窩闊台繼位那年的宗親大會。其實此書應是在1228年完成最初版本,記載成吉思汗的祖先及其一生功業,其後不斷增加內容及修訂,加入了簡略的窩闊台生平,更加入了拖雷攻滅金國的戰功,卻使時間混亂、事史顛倒。多次加入內容後,寫作年份、地點就作為跋文附在《秘史》最後,成為最後一章,結果讓後人誤以為《秘史》成書於比窩闊台更晚的時代。1228年作書的說法越來越被學界接受。
余大鈞在其譯註的《蒙古秘史》序言中分析指出蒙古秘史的成書時間應為1252年。有鑑於《秘史》第282節尾跋全文為:「會聚在一起舉行也客忽鄰勒塔。」由於1228年並未舉行也客忽鄰勒塔(阿布拉格忽里勒台),推戴窩闊台為大汗的也客忽鄰勒塔是在第二年1229年舉行的。1240年也未舉行忽鄰勒塔。1251年夏六月至1252年春舉行推戴蒙哥為大汗及議決懲辦、處置窩闊台、察合台兩系宗王及其黨羽的措施的也客忽鄰勒塔。因此在《秘史》中有不少美化蒙哥之父拖雷,貶低窩闊台、察合台及他們的子孫貴由、不里的情節,這是符合鞏固蒙哥新政權的政治需要。因此《秘史》於1252年成書是唯一合理可能,其他可能都存在難以克服的矛盾。[5]
注釋
[編輯]參考文獻
[編輯]引用
[編輯]來源
[編輯]- 書籍
- 甄金. 《蒙古秘史學概論》. 呼和浩特: 內蒙古教育出版社. 1996.
- 亦鄰真. 〈元朝秘史的流傳與價值〉. 《亦鄰真蒙古學文集》. 呼和浩特: 內蒙古人民出版社. 2001.
- 亦鄰真. 〈元朝秘史及其復原〉. 《亦鄰真蒙古學文集》. 呼和浩特: 內蒙古人民出版社. 2001.
- 札奇斯欽. 《蒙古秘史新譯並註釋》. 台北: 聯經. 1992.
- 札奇斯欽. 《蒙古黃金史譯註》. 台北: 聯經. 1979.
- 王國維. 《蒙古史料四種》. 台北: 正中書局. 1975.
- 額爾登泰. 《蒙古秘史校勘本》.
- 阿爾達扎布. 《蒙古秘史還原註釋(蒙古文版)、新譯集注蒙古秘史》.
外部連結
[編輯]- The Secret History of the Mongols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全文、成書歷史、翻譯(鏡像)
- Lingua Mongolia:前21段《蒙古秘史》的漢字音譯、拼音和傳統蒙古文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