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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之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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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定向自搭加里揚之戰

圣诞节之役,又称搭加里扬之战,是荷兰人与台湾原住民马卡道族搭加里扬社之间的一次战役,发生于1635年圣诞节,主要战场在今大冈山地区的北边。这场战役被视为是荷兰人奠定台湾统治权的关键。

发生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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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东印度公司来到台湾时,初期驻军不到400人。1629年发生麻豆社事件,63名荷兰士兵全部被杀害。1632年6月17日,荷兰船只停泊在打狗海湾,有7个荷兰人遭当地原住民杀害。1633年11月23日,荷兰船只在打狗与尧港之间的沙岸搁浅,有六、七个荷兰人遭当地原住民杀害。为了报复以及扩张在此地的势力,意图控制台南至高雄一带,第四任荷兰台湾长官汉斯·普特曼斯因自身兵力不足,决定与平埔原住民族新港社结盟,驱逐北方的麻豆社与居住在南方尧港(今兴达港)、大冈山附近、今阿公店溪南岸、势力强盛的搭加里扬社(荷兰文献记载为Taccariangh),以方便引进中国汉族移民来进行开垦。

1634年10月,新港社联合萧垅社,与搭加里扬社决战失败,新港社头目遭斩首,请求荷兰人协助。11月3日荷军派出70名士兵与新港社联军在尧港登陆,11月5日在大冈山(桌山,荷兰语:de Tafel)附近与150-200名搭加里扬战士交战,击杀5名搭加里扬战士。

公司在多年来对中日贸易障碍、海盗肆虐等阻碍获利重大问题终于解决后,始有余力从巴达维亚荷兰语Batavia (Nederlands-Indië)增派援军。1635年8月,援军抵达大员,大员当局始取得足够兵力报复历年来与周边住民间的暴力冲突。11月23日,500名荷军联合新港社,发动麻豆社之役进攻麻豆社,焚毁村庄,麻豆社投降,签下《麻豆协约》。12月22日荷兰与新港社千人联军由陆路进军,12月25日圣诞节进攻搭加里扬社,在村内发现荷兰衣物与火绳枪枪管,推定确曾有荷兰人被杀害,于是焚毁他们的村庄。塔加里扬人落败,与高雄平原邻近社群全部逃离,撤退到屏东平原,谓之圣诞节之役。[1](pp. 240,247-250,264-272)


这场战争在甘为霖所著《荷兰时代的福尔摩沙》(Formosa Under the Dutch),有着清楚的进程,摘要如下:

  • 12月21日:随着远征搭加里扬日子的到来,周围村落都收到通告,出发到大员,近午,许多人已经到赤崁集合…由新港人准备船,花了半天因为起风了,决定第二天才出发。
  • 12月22日:很早就登船,气候还是具威胁,有转成风暴的可能,所以转为陆路,中午到达新港,晚上到一处叫“杀人窝”(Den of Murder)过夜。
  • 12月23日;看到新港人突然放下担子往南冲,长官跟上去看个究竟,原来新港人看到搭加里扬人打猎,他们一看到就跑走了,我们继续向前到达一座森林,寻一些水源,决定过夜。
  • 12月24日,晚上已经相当接近敌人村落,爬到树上就可以看的到,这深深激励我们。
  • 12月25日,我们的敌人在渡河后就出现了,首先新港人和敌人有场冲突,但只有使用原始的矛,直到我们的前锋出现,用火枪攻击他们的中间,敌军才四散开来,从此通往村落的道路就被打开来。进入村子,没有半个人,所以决定放火烧村,首先在村外找到一个让火烧不到的合适地方,晚上很快来临,在提高警觉下我们便休息。
  • 12月26日,一大早我们重整军队经过该村落,决定北返回家…当我们到达河边的平原,看见几个敌人,武装拿着矛与盾,但因为害怕火枪,所以不敢靠近,为彻底击垮他们,长官下达射击命令,敌人就此逃走了,在胜利之下行军离开了搭加里扬。[2]:17-18

1636年2月4日,迁逃到屏东平原的搭加里扬社,连同大木连(荷兰语:Tapolingh上淡水,今万丹社皮)、麻里麻仑(荷兰语:Vorrevorongh下淡水,今万丹香社)、搭楼社(荷兰语:SotanauSuatenauwZoatalau等,今里港塔楼)等三分社代表,前往大员投降认错,与荷兰比照《麻豆协约》签订合约,接受荷兰统治。高雄文史工作者吕自扬根据《热兰遮城日记》的记录,认为迁逃到屏东平原的搭加里扬社,就是在1646年记载中的阿猴社Akauw,即今屏东市)。[注 1]

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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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之役发生后,逃离高雄平原撤退到屏东平原,以及原本就居住在搭加里扬人南方屏东平原与靠近海边一带未与荷兰人冲突的原住民马卡道族(如放䌇社,又称放索社,荷兰语:Pangsoia)等共八社,在1636年2月10日纷纷主动请求与荷兰人签定和约,接受荷兰人的统治。2月22日来自各地部落的代表参加在新港举行的和约批准仪式大会,授予长袍、权杖、国旗,[4]后来形成清代文献记载的凤山八社

台南到高雄一带的广阔平原形同真空。此后,荷兰人顺利引进中国大陆汉人移民来开垦,以巩固自己在台湾的统治地位。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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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吕自扬比对《热兰遮城日记》1646年前后地方长老会议的记录,认为该年之前连续两年搭加里扬社四个长老的名字,与该年之后阿猴社四个长老的名字完全雷同,且记载为继续连任,迁逃后的搭加里扬社地理位置在麻里麻仑(荷兰语:Vorrevorongh下淡水,今万丹香社)、大木连(荷兰语:Tapolingh上淡水,今万丹社皮)、搭楼社(荷兰语:SotanauSuatenauwZoatalau等,今里港塔楼)附近、荷军由放索社(荷兰语:Pangsoia,今林边海边)登陆前往,故认为实为同一社改名。[3]:88-109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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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李瑞源. 從單社到社群/十七世紀Sideia之形成 (PDF) (博士论文). 指导教授:林瑞明、翁佳音. 国立成功大学历史学系. 2015-06-30. 
  2. ^ 施雅轩. 17世紀高雄搭加里揚地域的重構 (PDF). 高雄文献. 2018-11-01, 8 (3): 7–30 [投稿2018-06-27 接受2018-09-10] [2022-03-31].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21-01-17). 
  3. ^ 吕自扬. 打狗、阿猴、林道乾:尋找高雄平埔族的身影 初版. 高雄市: 河畔. 2014-12. ISBN 978-957-9266-50-5. 
  4. ^ 甘为霖. Part II.25.尤羅伯致東印度公司阿姆斯特丹商館評議員(1636年9月5日). Formosa under the Dutch [荷兰时代的福尔摩沙]. 由李雄挥翻译. 翁佳音校订 修订新版. 台北市: 前卫. 2017-09: 227–259. ISBN 978-957-801-817-4. 
  • 简炯仁《屏东平原平埔族之研究》。
  • 施雅轩,〈17世纪高雄搭加里扬地域的重构〉,《高雄文献》,8卷3期 (2018 / 11 / 01) , P6 - 30

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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