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之乱
日期 | 晋元康元年-光熙元年 (公元291年-306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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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时间 | 16年 |
参与者 | 晋宗室诸王、贾南风、外戚杨骏一族 |
结果 | 晋怀帝继位,东海王司马越夺权 |
影响 | 西晋遭到毁灭性打击,社会及民族矛盾爆发,加速西晋灭亡的步伐 |
伤亡人数 | |
40万以上 |
八王之乱是发生于西晋末年元康元年(291年)至光熙元年(306年)间的政治内斗,是一场由西晋皇族为争夺中央政权而引发的内斗,为中国历史上一场极为严重的皇族内乱,共持续16年。
西晋皇族中参与这场动乱的王不止八个,但八王为曾实际掌握过朝廷大权的主要参与者,《晋书》将八王汇为一列传,故史称“八王之乱”。
这场动乱从宫廷内权力斗争开始,进而引发战争,祸及全社会,造成大量破坏,也加剧西晋的统治危机,成为西晋迅速灭亡的重要因素。八王之乱期间,北方主要少数民族匈奴、羯、鲜卑、羌及氐等五族的各个部族趁西晋政权内部空虚,纷纷起兵脱离晋朝控制,并陆续建立割据政权,入驻中原,最后导致建兴四年(316年)西晋灭亡。之后晋室遗族避走中原、至江南地区建立王朝,设都建康,史称东晋。
北方的中原地区则由汉族以及非汉族的各游牧民族部族政权割据,前后建立十六个国家,其中以鲜卑族建立的一系列政权影响力最广。因为鲜卑属于上古华夏族同时期的北方游牧民族东胡族后裔,所以这五个少数民族被南方王朝统称作“五胡”,中国古代史进入五胡十六国时期。南北分裂的局面从东晋十六国一直持续到南北朝,直到589年隋灭陈之战后,隋朝正式成为统一的王朝。
背景
[编辑]曹魏时代,皇室对宗室王公虽有授爵,但其实仅有虚名,没有任何实权,行为也受严密管控[1]。魏明帝死后,幼主曹芳即位,由宗室曹爽当政,其时宗室曹冏曾写《六代论》指出若不授以宗室诸王实权以保卫皇室,政权可能转入他姓之手[2],希望曹爽会进行改革,但曹爽没有听从。不久,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之变,诛灭曹爽,夺取大权,自此将政权转移到司马一族手中,实力微弱的曹魏宗室无法抗衡,遂让司马氏成功篡位。晋武帝吸取前朝教训,在泰始元年(266年)晋朝初建时,就恢复周、汉二代的分封制,封二十七个同姓王,以郡建国。晋武帝制定的王国置军制度,将封国分为大、次、小三等,不同级别可置不同数目的军,但各王无地方行政权。分类情况如下:[3]
辖下民户数 | 封国等级 | 置军人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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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万户 | 大国 | 上、中、下三军五千人 |
一万户 | 次国 | 上、下二军三千人 |
五千户以下 | 小国 | 一千五百人 |
晋武帝在分封同姓王的同时,又大封异姓士族为公、侯、伯、子、男等爵位,他们也有封地。公侯邑亦分三等,如下面列表。[4]
辖下民户数 | 封国等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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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户以上 | 大国 |
五千户以上 | 次国 |
五千户以下 | 小国 |
除了有自己的封国军队,诸王也可能获授地方都督职位[5],掌握地方军事权力,遂能于地区建立自己的影响力。而晋灭吴后,晋武帝更下令裁撤州郡兵力,大郡只设武官百人,小郡则设五十人,令州郡防御薄弱[6]。诸藩王随后更可以自选封国内的官员[7],及以三分食一方式取得封国的租税收益。而原本诸王除了别授职位皆会留在京师洛阳,不会回到封国,但晋武帝后来因为听从荀勖等人所言,终在咸宁年间将诸王王国皆增至万户大国,命诸王公回到封国。荀勖等人原意其实只是希望时任司空的齐王司马攸离开中央政府,以免武帝一旦离世会因其高名望影响太子司马衷之位[8],但在武帝去世以后,太子无力掌控国家,皇后贾南风趁机掌握朝政,并有宗室诸王参与,最终发展成诸王为了争权而运用自己封国军队及地方影响力互相攻伐,触发八王之乱。
以下为主要参与的八位宗王(按败亡次序):
王号 | 姓名 | 与惠帝关系 | 备注 | 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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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王 | 司马亮 | 惠帝三叔公 | 司马懿三子 | 291年在洛阳为楚王司马玮所杀 |
楚王 | 司马玮 | 惠帝九弟 | 291年在洛阳为惠帝皇后贾南风所杀 | |
赵王 | 司马伦 | 惠帝九叔公 | 司马懿九子 | 301年在洛阳为齐王司马冏为首诸王击败诛杀 |
齐王 | 司马冏 | 惠帝再从兄(或弟)/原为惠帝堂兄(或弟) | 司马师嗣孙/司马昭次子司马攸之子 | 303年在洛阳为长沙王司马乂击败诛杀 |
长沙王 | 司马乂 | 惠帝十七弟 | 304年在洛阳为东海王司马越袭捕,交河间王司马颙部将张方处死 | |
成都王 | 司马颖 | 惠帝十九弟 | 306年在邺城为范阳王司马虓部属刘舆所杀 | |
河间王 | 司马颙 | 惠帝再从伯(或叔) | 司马懿三弟司马孚之孙 | 306年在长安赴洛阳途中为东海王司马越所杀 |
东海王 | 司马越 | 惠帝再从伯(或叔) | 司马懿四弟司马馗之孙 | 311年在洛阳返回封地东海国途中病死 |
八王之乱相关人物世系关系如下图所示,其中蓝色字体为八王,绿色字体为皇帝及太子,红色字体为参与乱事的其他王。
前奏
[编辑]杨骏与贾后相争
[编辑]太熙元年(290年),晋武帝司马炎重病之时下了诏书,存放在中书省,诏书中依托叔父汝南王司马亮及皇后杨芷之父杨骏共同辅助太子司马衷 (晋惠帝) 继位。杨骏惧怕失势,曾经从中书省借出诏书,看后不归还。当时的中书监华廙恐惧,还亲自向杨骏索取诏书,但杨骏始终不还。晋武帝病情加重时,杨骏要求晋武帝让他单独辅政,晋武帝点头默许。杨骏招来华廙及中书令何劭,口宣帝旨作遗诏,让杨骏单独辅政。诏成后华廙、何劭二人拿给晋武帝看,晋武帝视而无言,两日后就驾崩了[9]。但其实惠帝愚钝,根本无力掌控国家,朝政就旁落在杨骏、太后杨芷父女身上。
而原本会参与辅政的汝南王司马亮在晋武帝去世后知杨骏要对付他,但他又不敢先发制人进攻杨骏,于是只好逃亡到许昌保住性命[10]。不过,司马衷的皇后贾南风是开国元老贾充之女,她相貌不好,又矮又黑,但却凶狠多诈,也企图操纵晋惠帝以把持朝政。杨骏辅政期间,在皇帝身边安插自己亲信,凡有诏令,晋惠帝过目后交予杨太后,才直接下发执行。杨骏亦知贾南风难以控制,为防贾南风碍其擅权,则任命其亲信掌管禁军,此举引起宗室和朝野的不满。杨骏的两位弟弟杨珧、杨济也对他的做法不以为然,屡次试图劝止他,但杨骏不纳[11]。贾南风虽受杨骏压制,遂暗中与东宫旧臣黄门董猛联络,合谋要废掉杨太后,董猛则与不满杨骏的殿中中郎孟观及李肇交结。贾后接着命李肇联络司马亮及惠帝弟楚王司马玮,让他们出兵讨伐杨骏,二人都欣然同意,上请入朝。杨骏一直防范司马玮,向来都想召他入京严加看守,不让他作乱,此举正合杨骏意思,于是应允。永熙二年(291年),司马玮到后,孟观和李肇就上报惠帝,接着写下诏书称杨骏反叛,要废黜杨骏。驻屯云龙门的东安公司马繇也率殿中四百人随司马玮讨伐杨骏。[12]
杨骏时在府中,听闻宫中有变,于是召集一众属官讨论。主簿朱振就看穿肯定是宦官为贾后谋划政变,建议在云龙门纵火示威,并追缉祸首,开万春门取东宫及外营兵力,奉太子之名入宫反攻,如此震慑宫中人们,让其速速交出主谋者,从而解决危机。可是杨骏为人怯懦,犹豫之下最终还是不作。就在杨骏仍不知如何反应时,侍中傅祗就自请与尚书武茂到云龙门察看形势,又向众人说:“宫中不宜空”,接着就作揖离去,众人亦随之而走[13]。稍后,宫中出来讨伐杨骏的军队就来到杨骏府中,并放火烧府,更命弩兵在阁上射箭入杨骏府中,令府中士兵无法组织反攻;杨骏就逃到马厩中,被杀。杨氏及其党众亦被夷灭三族,贾后也烧毁杨府以图毁掉武帝让杨骏顾命的手诏[14],外戚杨氏势力遂被铲除。皇太后杨芷在变乱时在布帛中写上“救太傅者有赏”并射出宫外,希望能救到杨骏,但这反而被贾后用作指控太后与杨骏同反的证据,最终太后被废并囚禁在金镛城[15]。次年(292年),杨芷饿死在金镛城[16][17]。
贾后独揽大权
[编辑]杨氏势力被消灭后,汝南王司马亮与元老大臣卫瓘分任太宰及太保,共同执掌朝政[18]。同样参与政变的楚王玮则任卫将军、领北军中候,但他就因个性狠戾而为二人所忌,于是二人提议将诸王遣还封国,以图除去楚王在宫禁的威胁,不过朝中人人都怕楚王,提议之时也只有汝南王亮及卫瓘二人敢表态支持,司马玮亦因此记恨二人[19][20]。时司马玮亲信公孙宏及岐盛行为不端,卫瓘讨厌他们为人,更怕他们会是祸胎,于是想收捕岐盛。岐盛知道后与公孙宏商量,遂藉积弩将军李肇假托楚王玮的命令,向贾后中伤汝南王亮及卫瓘二人。因为卫瓘在武帝在位时就曾表示司马衷并不聪明,危害其地位,故贾后向来都不喜欢他,现在亦阻碍她专擅朝权,于是就乘势让惠帝下诏指称亮、瓘二人图谋废立,下令废黜二人,并授命楚王玮收捕。楚王玮遂假传诏命,敕令三十六军控制宫禁,并分别派人收捕二人。司马亮为公孙宏及李肇率兵所攻,但司马亮拒绝以府兵迎击而被擒,随后被杀[21];卫瓘由清河王司马遐奉命收捕,卫瓘也不反抗,与子孙皆为故吏荣晦所杀[22]。
岐盛接着更劝楚王乘机杀害贾后堂兄侍中贾模及母舅右卫将军郭彰,独揽朝权,但楚王此时却犹豫。另一方面,楚王掌握禁军,发动政变的消息亦令朝廷混乱,张华却认为禁军们受楚王控制都是为国尽忠,只要朝廷下令解严,危机就会消除。最终贾后以朝廷名义出“驺虞幡”,宣称楚王假传诏命,禁军见此都立即散去,而楚王突然失去军力就失措不已,不久就被收捕下廷尉。楚王被指控假传诏命擅杀两名大臣,图谋不轨,即被处决,公孙宏及岐盛皆被诛三族[23][24]。自后,贾后尽扫其独掌朝权的障碍,任命贾谧、郭彰等亲党,但重用张华,张华亦尽心匡辅,接着十年间,在张华、裴𬱟等人的努力下,虽然贾氏势力有专擅之行[25][26],但朝野内外都大致平稳[27]。
爆发
[编辑]贾后倒台
[编辑]晋惠帝的太子司马遹乃谢才人谢玖所生,而贾后却一直没有生下皇子。而贾谧在贾后专权后权势极盛,但太子就不肯去讨好他,而其时贾后又拒绝为太子娶贾后妹夫韩寿的女儿以及王衍长女,太子更因贾后为贾谧娶王衍长女而大感不满,而贾谧亦不退让,甚至因对太子不礼敬而曾被成都王司马颖当面斥责。贾谧于是就向贾后中伤太子,而贾后没听从母亲郭槐临终时所说的话,立姨甥韩慰祖当作皇子,藉以其嫡子身份废掉太子[28],同时亦宣扬太子的缺失。当时人都知道贾后有意废太子,中护军赵俊更劝太子先发制人废掉贾后,但太子没有听从[29]。最终在元康九年(299年),贾后召太子入宫并将其灌醉,逼其写下言辞悖逆的书信,以此为由将其废黜,囚在金镛城,并杀害谢玖。次年再将太子押到许昌囚禁。
众人对太子被废都感不满,尤其殿中将司马雅及许超都得太子宠信,更想救太子,遂向赵王司马伦的亲信孙秀求援。赵王伦时以车骑将军领右军将军,得孙秀通报后亦同意帮忙,并作出部署。不过,孙秀却另有计划,怕向来被视为贾后一党的司马伦即使帮太子也势不得其信任,未必有利,遂改向贾后施反间计,声称禁军宿卫中有人谋废贾后、复立太子,以图借贾后之手杀害太子,接着赵王再以杀太子为理由讨伐贾后。流言传出后贾后果然害怕,赵王及孙秀又力劝贾谧建议贾后杀太子,最终成功令贾后中计,派黄门孙虑到许昌杀死太子[30][31]。
赵王司马伦接着准备废掉贾后,与阎和约定在永康元年四月三日(300年5月7日)夜晚一更起事。当晚,赵王对三部司马假传诏命,声称惠帝因太子被杀要命令他废掉贾后,于是众人都跟他起事。接着赵王又以假诏命过宫门,陈兵道南,命齐王司马冏率三部司马的一百人进宫废后,内应华林令骆休就带惠帝到东堂。贾后被废后先被囚在建始殿,接着又被移送到金镛城,不久就被毒杀。另赵王又收捕贾午等人,又令尚书收贾谧、张华、裴𬱟等人,时内外官员都多被贬黜。司马伦不久就自任使持节、大都督、督中外诸军事、相国,侍中,并大封亲信[32]。
不过,司马伦才能低下,事事都听从孙秀,故此众人有所求都会直接去找孙秀,而孙秀大权在握,于是专擅滥权,肆意而为,多杀忠良,和他有私怨的石崇、潘岳也被他诛杀,京中人士都大感不满[33]。而中护军淮南王司马允亦不满司马伦等,于是暗中蓄养死士,想要消灭他;而赵王及孙秀皆畏惧得禁军军心的淮南王,于是故意晋升其为太尉,实质就是夺其中领军兵权。司马允于是愤而起兵,率淮南国兵及帐下七百人进攻相国府,屡败赵王军,并逼得赵王躲在树后狼狈避箭。不过,赵王之子侍中、汝阴王司马虔就派司马督护伏胤假称有诏助淮南王,骗得司马允开阵下车受诏,乘机杀害他,淮南王的讨伐因而失败[34]。另外参与废贾后的齐王冏不满封赏不足,孙秀怕他作乱,于是将其调到许昌[35]。
三王伐赵
[编辑]事后,赵王集团将心腹都安置在宫禁要职,孙秀更伪造符命,假作皇帝禅让诏书,让赵王于永康二年(301年)正月篡位称帝,并送惠帝到金镛城软禁。赵王登位后为收买人心,滥授官爵,乃至府库根本没有足够储备供其封赏,一些人虽获封爵但没有玺绶,成为仅是有诏命的空衔。而朝政更全由孙秀所主,不但赵王每事都会问他,连带已发出的诏命都可被孙秀随意改易甚至由其自行作诏。
孙秀在赵王篡位后进齐王司马冏为镇东大将军,以图安抚他。其时齐王与成都王司马颖及河间王司马颙皆拥强兵,孙秀很忌惮他们,于是将亲信和赵王旧部安插到三人的僚属中。不过,孙秀等人的行为引起很多人不满,齐王就与王盛及处穆共谋讨伐赵王。其时赵王心腹张乌去监视过他,回复赵王称齐王没有谋反意图,齐王亦为安定其心,就联同军司管袭杀害处穆,将其首级献给赵王以示忠诚。不过,就在永康二年(301年)三月,齐王谋定,杀死管袭,与豫州刺史何勖及龙骧将军董艾共同举兵,并派人联结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常山王司马乂及新野公司马歆四位宗室。成都王见过使者后召见邺令卢志讨论,卢志劝他支持讨伐,并建议他选用贤才以收时望[36],成都王于是改易僚属,又派冀州刺史李毅、兖州刺史王彦等人为前锋。成都王出兵后得各方响应,大军到达朝歌时就有二十多万人[37]。另一方面,河间王在初时还是站在赵王一方,他杀死起兵响应齐王的夏侯奭,并将齐王使者押送给赵王,更响应赵王征兵,命部将张方率军支援赵王。不过,在张方行军至华阴时,河间王见齐王及成都王军力强大,于是立即改变立场,命李含率兵追上张方,改为响应二王举兵。常山王及新野公亦支持行动[38][39]。
赵王及孙秀得知三王起事后十分恐惧,但孙秀还是派孙辅、张泓及司马雅等人兵分三路,经延寿关、堮阪关及成皋关出袭齐军[40],孙会、士猗及许超出黄桥抵抗成都王[41]。张泓一开始就屡败齐军,更在阳翟击败齐军辎重队,但都没法击溃齐军,齐王接着在颍水对张泓军发动进攻,但不能攻破,只是孙辅军夜间自乱,并提供错误情报给赵王,影响赵王调度,打击赵军士气。及后张泓渡过颍水直攻齐军军营,齐王出兵大败孙辅等别军,逼得张泓收兵[42]。另外许超等人初战亦败成都王前锋,成都王一度想退还朝歌,但在卢志等人劝说下坚持,并再度进攻,士猗等因轻敌而大败,成都王遂乘胜南渡黄河,直取洛阳[43]。
河北兵败的消息更令孙秀无计可施,同时自三王举兵以来孙秀都因怕百宫和宿卫将士将他和赵王杀了以结束事件,故一直留在中书省不出。正当孙秀和党众筹划下一步行动时,四月辛酉日,左将军王舆就起兵攻讨孙秀,在中书省杀死孙秀等人、杀害赵王党羽、以赵王名义下达驺虞幡命众将士解兵、将赵王及其三名儿子押到金镛城,并从金镛城迎惠帝复位。[44]不久,赵王被赐死,三子亦在廷尉刑讯致死,所有赵王任命的官员都被撤换[45];河间王军在此时仍只到潼关,闻讯退兵[46];而齐王及成都王都率众入洛阳。齐王自以首先起兵,于是行事专擅,成都王就听卢志的建言,将功劳都推给齐王,并以母疾为由,在朝见惠帝及拜谒太庙后就离开洛阳,回到邺城,赢得四方称誉[47][48]。而本因楚王玮而被降封为常山王的司马乂亦获恢复长沙王爵位[49][50]。
齐王败亡
[编辑]齐王及后以大司马身份掌政,但他随即大兴土木,并沉迷酒色逸乐,不朝惠帝,亦不视朝政,用人唯亲,大封亲信,甚至加罪不经大司马府而直接上奏的大臣以及杀害谏臣,种种事迹都令众人失望,同时大家也就归心于先前谦退的成都王。其时任翊军将军的李含因与齐王参军皇甫商及右司马赵骧不和,夏侯奭的哥哥也在齐王府中,故李含很不安,于是只身西奔长安,向河间王司马颙声称受了密诏,献计让河间王檄命长沙王乂讨伐齐王,待齐王消灭长沙王后再以此为由讨伐齐王,并以有名望的成都王接掌政事,河间王遂得建立大功勋。河间王听从,遂于永宁二年(302年)十二月上表称齐王之罪,率军东进,并命长沙王乂废齐王。[51]齐王接到上表后惊惧不已,召见百官讨论,司徒王戎及东海王司马越劝齐王让位退避,但齐王亲信葛旟却坚持不退;其时齐王就派董艾进攻长沙王,而长沙王就即率兵入宫,以天子名义进攻齐王府,两军遂在城内激战。大战三日以后,齐王兵败被擒,被长沙王下令斩首处死,枭首曝尸,其他党羽都被诛杀三族,齐王三子皆被囚禁在金镛城。[52][53]
长沙王乂大出河间王及李含所料战胜齐王,并以太尉、都督中外诸军事留在洛阳中主政,遂令原本的计划不能成事。河间王于是命李含为河南尹,让其与侍中冯荪及中书令卞粹等杀了长沙王。皇甫商知道李含的意图,遂将李含的计划告知长沙王,最终李含等人被长沙王所杀[54]。另一方面,成都王颖虽然以大将军、录尚书事身份遥控朝政,长沙王每事亦都会询问身在邺城的他,但他还是不欲长沙王在内妨碍他,于是就与河间王联手要除去长沙王。河间王即以李含等被杀为借口出兵,司马颖亦响应,二王声明要诛杀皇甫商及外戚羊玄之,并废掉长沙王权力[55]。河间王派张方率七万精兵攻向洛阳,成都王就亲率大军进攻,面对二王来伐,长沙王受命为大都督拒战,两军自八月攻战到十月,最终长沙王击退来攻的张方,逼其守垒自保,但无法消灭张方军[56]。另成都王攻至洛阳,朝廷试图凭借成都及长沙二人兄弟的关系展开和谈,试图平息干戈,但成都王不允,于是战事持续。长沙王屡败成都王军,杀俘共计六七万人,洛阳虽然爆发饥荒但兵众仍然坚毅抗敌,连张方也觉得不太可能成功,想要退兵。不过,司空东海王越却怕长沙王撑不下去,于是在次年(304年)正月联结殿中诸将把长沙王囚于金镛城,众士兵愤恨战事功败垂成,打算救出长沙王以继续作战,竟让东海王下杀机,将长沙王送到张方那里,以绝众心。张方于是将长沙王杀死,二王于是取得胜利[57]。
成都王战后获增封二十郡,升任丞相,但不久就返回根据地邺城,由东海王守尚书令作为留守。不久河间王更表奏废掉太子司马覃,立成都王为皇太弟。可是,成都王将洛阳的乘舆服饰都迁到邺城,杀害他忌惮的殿中禁军,将宿卫都换成自己的人[58],表现更是骄奢,有无君之迹,又重用亲信孟玖,加上上一年领兵出征荆州乱民张昌时所表现的“恃功骄奢、百度废弛”,皆令朝野失望[59]。同时这些行为亦为司马颖招来讨伐的借口。
荡阴之战
[编辑]永安元年(304年)七月,亦是成都王当上皇太弟五个月后,右卫将军陈眕、长沙王旧将上官巳等人于洛阳起兵讨伐成都王,复立清河王司马覃为太子,并奉惠帝出征,司徒王戎、东海王司马越、吴王司马晏、高密王司马略等人亦随军,众达十万多人。大军奉天子来攻的消息震动邺城,成都王亦感害怕,东安王司马繇当时就劝成都王主动归罪,但司马王混、参军崔旷就劝其抵抗,最终成都王选择抵抗,命石超率五万兵到荡阴防备。另一方面,陈眕的两个弟弟陈匡及陈规自邺投奔大军,称邺中已经自溃,故大军都松懈起来,终于在荡阴遭受石超军攻击时落得大败,随军王公大臣都奔散,连惠帝也被俘虏至邺城。成都王抵抗成功之余还得到了天子,于是下令改元建武,杀死建议投降的东安王,并置百官,生杀大事也由自己决定,并在邺南郊祀[60][61]。
陈眕与上官巳等在战败后奉司马覃为主守住洛阳,但其实司马颙在大军发出时时就派了张方支援成都王,张方来到洛阳后击败上官巳等人,控制洛阳,再废司马覃及羊皇后。
成都王败,惠帝西迁
[编辑]早在三王起兵讨伐赵王司马伦之时,都督幽州诸军事王浚就没有响应,不过成都王一直没时间去讨伐。成都王在荡阴之战后伺机请幽州刺史石堪为自己左司马,送了和演接任刺史,其实就想让和演找机会杀了王浚,吞并其势力。不过与和演一起策划行刺行动的乌丸单于审登因天雨影响原定行动而以为这有逆天意,将事情告诉王浚,王浚遂与并州刺史东瀛公司马腾及审登联手消灭和演。王浚兼领幽州刺史,并大举整军,与段部鲜卑段务勿尘联手进攻成都王,令主簿祁弘在平棘击败石超后乘胜攻进邺城,纵容鲜卑兵大肆抢掠。而成都王在石超兵败后就已带着惠帝出逃,用了五日到了张方控制的洛阳[62][63]。
而张方军在洛阳胡作非为,时间久了士兵更有西返的意图,张方此时率兵入宫掳掠并抓惠帝到自己营垒中,更差点要将洛阳宫殿焚毁,接着张方就率军带惠帝等人西赴河间王的根据地长安[64]。同时河间王表废成都王皇太弟之位,遣其归国,改以豫章王司马炽为皇太弟。
东军起兵
[编辑]张方强胁惠帝西迁的行为令天下愤怨,东海王司马越于是乘机于永兴二年(305年)在徐州起兵讨伐河间王,并得兖州刺史东平王司马楙、都督青州诸军事高密王司马略、都督并州诸军事东瀛公司马腾、都督冀州诸军事平昌公司马模、都督豫州诸军事范阳王司马虓及幽州刺史王浚等人支持,更获推为盟主,声言要迎惠帝东归洛阳,更得不少朝臣支持[65][66]。河间王知东海王等起兵,一度打算退让,接受其送帝还都,分陕而居的条件,但为张方所阻,于是下令免去东海王等人的官职,命其还国,亦派张方率兵十万讨伐[67]。其时成都王旧将公师藩及汲桑在河北起兵,由于河北人民思念成都王,故此造成人心不稳,河间王亦听从张方建议,恢复成都王的职位,让他重驻邺城,协助对抗东海王为首的力量。另一方面,豫州刺史刘乔本也起兵要迎惠帝东归,但他却因不接受东海王的调度,出兵对抗东海王所派的豫州刺史范阳王虓,又上书陈述颖川太守刘舆的亲昵范阳王的罪行。河间王因而派兵支援刘乔,在许昌击败范阳王军,逼使其逃到河北[68]。原本也支持讨伐的东平王司马楙亦因为不满范阳王派苟晞复任兖州刺史,调其至青州的行动而反叛讨伐军,并与刘乔交结[69]。但不久,范阳王得王浚借兵而反击,在廪丘击败东平王,东平王败返封国。接着范阳王军联合东海王的大军要西进关中,大军到萧县时,刘乔怯而派儿子刘祐在萧县的灵壁作出防备,但被司马越击败,刘乔军于是溃散,南奔平氏。另一方面,成都王到洛阳后亦怯于东海王兵强,不敢继续北进,于是折返关中。河间王得知刘乔兵败后大惧,甫开始就想退让求和的他此时就更想息兵,但就顾虑主战的张方而犹豫不决。永兴三年(306年),河间王听信张方谋反的假消息而派郅辅杀死张方,并传首讨伐军,但讨伐军接到张方首级后没有退兵,反而以此招降关中其他军队,并继续夺取关中诸郡。其年五月,河间王最后所派的马瞻及郭传于霸水战败后,讨伐军就攻入长安,迎惠帝东归,河间王则出逃。[70][71][72][73]
东海王掌政
[编辑]在东海王将祁弘护送之下,惠帝在六月返回洛阳,改元光熙。成都王在惠帝东归时就经武关出新野,途中被镇南将军刘弘及南中郎将刘陶阻截,于是转奔朝歌想到公师藩那里,但遇是被顿丘太守冯嵩所捕,被囚在邺城。同年十月,镇守邺城的范阳王去世,其长史刘舆担心得当地人心的成都王会成为祸患,于是假传诏命将其杀死。惠帝东归后长安由镇西将军梁柳所守,但马瞻随后就击杀梁柳,复取长安,并迎河间王回城。可是关中地区都起兵对抗河间王势力,河间王仅能控制长安城。[74]十一月,惠帝中毒去世,晋怀帝立,朝政仍由东海王主掌,并在次月藉召河间王入朝任司徒的机会在途中杀害河间王。东海王接着主导晋朝的朝政,直至永嘉五年(311年)去世为止。
影响
[编辑]八王之乱历时达十六年,期间时有战乱,后期朝廷已无法掌握全国,受战乱影响地区亦愈来愈大,除了诸王互相攻伐的战事外,期间还有氐人齐万年的变乱,以及成汉和汉赵两个政权针对西晋朝廷的一系列战争,南方亦有变民杜曾、王如及张昌的起事。这些战事都对全国不少地区都造成严重破坏,饥荒、疫病频生, 亦令到不少汉族人被逼离开家乡求活,成为流民[75]。成汉的领导者李特、李流、李雄皆本住洛阳,就因逃避齐万年叛乱而入蜀,但就因为益州刺史赵𫷷见八王之乱的局面而有自立之愿,就任了他们为爪牙,及至后来赵𫷷以及下任刺史罗尚的处理失当而令李氏叛晋自立,建立十六国中的成汉割据政权。
早在东汉末年南匈奴就被曹操分为五部,各部人分别聚居在兹氏、祁、大陵、蒲子以及新兴等五县一带,直至晋代[76]。匈奴族人刘渊在八王之乱中与成都王联结,并借此联结匈奴诸部,壮大实力。成都王被王浚等击败后,刘渊就乘时而起,冒认汉朝皇族建立“汉”政权[77],更是日后灭亡西晋的力量。魏晋年间,除匈奴外其他外族亦有内迁,而八王之乱期间及后续亦屡见外族参与中原战事,如并州刺史刘琨曾多次与代王拓跋猗卢联结对抗南匈奴汉国的进攻;王浚与司马腾亦曾与乌桓人及段部鲜卑联手对抗成都王,这些促成五胡乱华及十六国时代[78]。
晋初体制本将地方军事及民政分开,分别由都督及刺史掌管,而在灭吴后撤去地方军力,更让各都督成为地方军事力量。但到八王之乱后期,地方无法抵抗变乱,遂令制度失效,刺史再兼领一方军政及民政,[79][80]如兼领幽冀的王浚、领并州的刘琨及领青州的苟晞都是一方的军镇,在北方抵抗匈奴汉国的侵袭,苟晞甚至曾出檄文讨伐东海王司马越。永嘉之乱后洛阳朝廷倾覆,据有一方的王浚甚至有自立之愿[81],但这些兵镇后来都被南匈奴及石勒所灭。
东海王司马越在八王之乱后掌握朝权,但期间不但无力控制日益壮大的匈奴汉赵政权,更排除异己,杀害中书监缪播、散骑常侍王延等人,大失人心。后更在永嘉四年以讨匈奴汉赵为名率领行台出京,带着大批军队及王公大臣离开首都洛阳,致令洛阳防御薄弱,盗贼横行[82]。在其死后,他带领的大军以及大批王公大臣在苦县宁平城被匈奴汉赵将领石勒屠杀[83],不久洛阳亦在永嘉之乱中陷落。秦王司马邺虽在晋怀帝遇害后于长安即位延续国祚,但也在建兴四年(316年)被俘,西晋正式灭亡。而早在荡阴之败后,东海王东走并在徐州收聚兵众,及后更起兵讨伐河间王,迎帝东归。当时东海王就留了琅邪王司马睿以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镇守下邳。后来琅邪王就移镇建邺,在江左发展,奠下东晋的基础[84]。晋愍帝死后,琅邪王就即位为帝,即晋元帝。
八王世系
[编辑]参考文献
[编辑]引用
[编辑]- ^ 《三国志·魏书·武文世王公传》:“魏氏王公,既徒有国土之名,而无社稷之实,又禁防壅隔,同于囹圄;位号靡定,大小岁易;骨肉之恩乖,常棣之义废。为法之弊,一至于此乎!”裴注《袁子》曰:“魏兴,承大乱之后,民人损减,不可则以古始。于是封建侯王,皆使寄地,空名而无其实。王国使有老兵百余人,以卫其国。虽有王侯之号,而乃侪为匹夫。县隔千里之外,无朝聘之仪,邻国无会同之制。诸侯游猎不得过三十里,又为设防辅监国之官以伺察之。王侯皆思为布衣而不能得。既违宗国籓屏之义,又亏亲戚骨肉之恩。”
- ^ 《三国志·魏书·武文世王公传》裴松之注引《魏氏春秋》
- ^ 《晋书·志第四·地理志》:“武帝泰始元年,封诸王以郡为国。邑二万户为大国,置上下中下三军,兵五千人;邑万户为次国,置上军下军,兵三千人;五千户为小国,置一军,兵千五百人。”
- ^ 《晋书·志第四·地理志》:“公侯邑万户以上为大国,五千户以上为次国,不满五千户为小国。”
- ^ 《晋书·武帝纪》:“泰始五年,东莞王伷镇东大将军、都督徐州诸军事。”“泰始六年,以汝阴王骏为镇西大将军、都督雍凉二州诸军事。”
- ^ 《晋书·山涛传》:“吴平之后,帝诏天下罢军役,示海内大安,州郡悉去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
- ^ 《晋书·司马攸传》:“诏议籓王令自选国内长吏,攸奏议曰;‘昔圣王封建万国,以亲诸侯,轨迹相承,莫之能改。诚以君不世居,则人心偷幸;人无常主,则风俗伪薄。是以先帝深览经远之统,思复先哲之轨,分土画疆,建爵五等,或以进德,或以酬功。伏惟陛下应期创业,树建亲戚,听使籓国自除长吏。而今草创,制度初立,虽庸蜀顺轨,吴犹未宾,宜俟清泰,乃议复古之制。’书比三上,辄报不许。”
- ^ 《晋书·职官志》:“咸甯三年,卫将军杨珧与中书监荀勖以齐王攸有时望,惧惠帝有后难,因追故司空裴秀立五等封建之旨,从容共陈时宜于武帝,以为‘古者建侯,所以籓卫王室。今吴寇未殄,方岳任大,而诸王为帅,都督封国,既各不臣其统内,于事重非宜。又异姓诸将居边,宜参以亲戚,而诸王公皆在京都,非捍城之义,万世之固’。帝初未之察,于是下诏议其制。有司奏,从诸王公更制户邑,皆中尉领兵。其平原、汝南、琅邪、扶风、齐为大国,梁、赵、乐安、燕、安平、义阳为次国,其余为小国,皆制所近县益满万户。又为郡公制度如小国王,亦中尉领兵。郡侯如不满五千户王,置一军一千一百人,亦中尉领之。于时,唯特增鲁公国户邑,追进封故司空博陵公王沈为郡公,钜平侯羊祜为南城郡侯。又南宫王承、随王万各于泰始中封为县王,邑千户,至是改正县王增邑为三千户。制度如郡侯,亦置一军。自此非皇子不得为王,而诸王之支庶,皆皇家之近属至亲,亦各以土推恩受封。其大国次国始封王之支子为公,承封王之支子为侯,继承封王之支子为伯。小国五千户已上,始封王之支子为子,不满五千户始封王之支子及始封公侯之支子皆为男,非此皆不得封。其公之制度如五千户国,侯之制度如不满五千户国,亦置一军千人,中尉领之,伯子男以下各有差而不置军。大国始封之孙罢下军,曾孙又罢上军,次国始封子孙亦罢下军,其余皆以一军为常。大国中军二千人,上下军各千五百人,次国上军二千人,下军千人。其未之国者,大国置守土百人,次国八十人,小国六十人,郡侯县公亦如小国制度。既行,所增徙各如本奏遣就国,而诸公皆恋京师,涕泣而去。及吴平后,齐王攸遂之国。”
- ^ 《晋书·杨骏传》:“及帝疾笃,未有顾命,佐命功臣,皆已没矣,朝臣惶惑,计无所从。而骏尽斥群公,亲侍左右。因辄改易公卿,树其心腹。会帝小间,见所用者非,乃正色谓骏曰:‘何得便尔!’乃诏中书,以汝南王亮与骏夹辅王室。骏恐失权宠,从中书借诏观之,得便藏匿。中书监华廙恐惧,自往索之,终不肯与。信宿之间,上疾遂笃,后乃奏帝以骏辅政,帝颔之。便召中书监华暠廙、令何劭,口宣帝旨使作遗诏,曰:‘昔伊望作佐,勋垂不朽;周霍拜命,名冠往代。侍中、车骑将军、行太子太保,领前将军杨骏,经德履吉,鉴识明远,毗翼二宫,忠肃茂著,宜正位上台,拟迹阿衡。其以骏为太尉、太子太傅、假节、都督中外诸军事,侍中、录尚书、领前将军如故。置参军六人、步兵三千人、骑千人,移止前卫将军珧故府。若止宿殿中宜有翼卫,其差左右卫三部司马各二十人、殿中都尉司马十人给骏,令得持兵仗出入。’诏成,后对廙、劭以呈帝,帝亲视而无言。自是二日而崩”
- ^ 《晋书·司马亮传》:“帝崩,亮惧骏疑己,辞疾不入,于大司马门外叙哀而已,表求过葬。骏欲讨亮,亮知之,问计于廷尉何勖。勖曰:‘今朝廷皆归心于公,公何不讨人而惧为人所讨!’或说亮率所领入废骏,亮不能用,夜驰赴许昌,故得免。”
- ^ 《晋书·杨骏传》:“惠帝即位,进骏为太傅、大都督、假黄钺,录朝政,百官总己。虑左右间己,乃以其甥段广、张劭为近侍之职。凡有诏命,帝省讫,入呈太后,然后乃出。骏知贾后情性难制,甚畏惮之。又多树亲党,皆领禁兵。于是公室怨望,天下愤然矣。骏弟珧、济并有俊才,数相谏止,骏不能用,因废于家。”
- ^ 《晋书·杨骏传》:“殿中中郎孟观、李肇,素不为骏所礼,阴构骏将图社稷。贾后欲预政事,而惮骏未得逞其所欲,又不肯以妇道事皇太后。黄门董猛,始自帝之为太子即为寺人监,在东宫给事于贾后。后密通消息于猛,谋废太后。猛乃与肇、观潜相结托。贾后又令肇报大司马、汝南王亮,使连兵讨骏。亮曰:‘骏之凶暴,死亡无日,不足忧也。’肇报楚王玮,玮然之。于是求入朝,骏素惮玮,先欲召入,防其为变,因遂听之。及玮至,观、肇乃启帝,夜作诏,中外戒严,遣使奉诏废骏,以侯就第。东安公繇率殿中四百人随其后以讨骏。”《资治通鉴·卷八十二》:“三月,辛卯,孟观、李肇启帝,夜作诏,诬骏谋反,中外戒严,遣使奉诏废骏,以侯就第。”
- ^ 《晋书·杨骏传》:“时骏居曹爽故府,在武库南,闻内有变,召众官议之。太傅主簿朱振说骏曰:‘今内有变,其趣可知,必是阉竖为贾后设谋,不利于公。宜烧云龙门以示威,索造事都首,开万春门,引东宫及外营兵,公自拥翼皇太子,入宫取奸人。殿内震惧,必斩送之,可以免难。’骏素怯懦,不决,乃曰:‘魏明帝造此大功,奈何烧之!’侍中傅祗夜白骏,请与武茂俱入云龙门观察事势。祗因谓群僚‘宫中不宜空’,便起揖,于是皆走。”
- ^ 《晋书·杨骏传》:“寻而殿中兵出,烧骏府,又令弩士于阁上临骏府而射之,骏兵皆不得出。骏逃于马厩,以戟杀之。观等受贾后密旨,诛骏亲党,皆夷三族,死者数千人。又令李肇焚骏家私书,贾后不欲令武帝顾命手诏闻于四海也。”
- ^ 三月辛卯,诛太傅杨骏,骏弟卫将军珧,太子太保济,中护军张劭,散骑常侍段广、杨邈。左将军刘预,河同尹李斌,中书令符俊,东夷校尉文淑,尚书武茂,皆夷三族。壬辰,大赦,改元。贾后矫诏废皇太后为庶人,徙于金墉城,
- ^ 《晋书·后妃传上》:“初,太后尚有侍御十余人,贾后夺之,绝膳而崩”
- ^ 《晋书·惠帝纪》:“二年春二月己酉,贾后弑皇太后于金墉城。”
- ^ 《晋书·惠帝纪》:“壬寅,征大司马、汝南王亮为太宰,与太保卫瓘辅政。”
- ^ 《晋书·卫瓘传》:“亮奏遣诸王还藩,与朝臣廷议,无敢应者,唯瓘赞其事,楚王玮由是憾焉。”
- ^ 《晋书·司马玮传》:“杨骏之诛也,玮屯司马门。玮少年果锐,多立威刑,朝廷忌之。汝南王亮、太保卫瓘以玮性很戾,不可大任,建议使与诸王之国,玮甚忿之。”
- ^ 《晋书·司马亮传》:“玮甚憾,乃承贾后旨,诬亮与瓘有废立之谋,矫诏遣其长史公孙宏与积弩将军李肇夜以兵围之。帐下督李龙白外有变,请距之,亮不听。俄然楚兵登墙而呼,亮惊曰:‘吾无二心,何至于是!若有诏书,其可见乎?’宏等不许,促兵攻之。长史刘准谓亮曰:‘观此必是奸谋,府中俊乂如林,犹可尽力距战。’又弗听,遂为肇所执,而叹曰:‘我之忠心,可破示天下也,如何无道,枉杀不辜!’是时大热,兵人坐亮于车下,时人怜之,为之交扇。将及日中,无敢害者。玮出令曰:‘能斩亮者,赏布千匹。’遂为乱兵所害,投于北门之壁,鬓发耳鼻皆悉毁焉。”
- ^ 《晋书·武十三王·司马遐传》:“及楚王玮之举兵也,使遐收卫瓘,而瓘故吏荣晦遂尽杀瓘子孙,遐不能禁,为世所尤。”
- ^ 《晋书·楚王玮传》:“岐盛说玮,可因兵势诛贾模、郭彰,匡正王室,以安天下。玮犹豫未决。会天明,帝用张华计,遣殿中将军王宫赍驺虞幡麾众曰:‘楚王矫诏。’众皆释杖而走。玮左右无复一人,窘迫不知所为,惟一奴年十四,驾牛车将赴秦王柬。帝遣谒者诏玮还营,执之于武贲署,遂下廷尉。诏以玮矫制害二公父子,又欲诛灭朝臣,谋图不轨,遂斩之,时年二十一。”
- ^ 《晋书·张华传》:“华白帝以‘玮矫诏擅害二公,将士仓卒,谓是国家意,故从之耳。今可遣驺虞幡使外军解严,理必风靡。’上从之,玮兵果败。”
- ^ 《晋书·贾充传》:“及贾后专朝,(郭)彰豫参权势,物情归附,宾客盈门。世人称为‘贾郭’,谓谧及彰也。”
- ^ 《晋书·贾充传》:“(贾)谧好学,有才思。既为充嗣,继佐命之后,又贾后专恣,谧权过人主,至乃锁系黄门侍郎,其为威福如此。负其骄宠,奢侈逾度,室宇崇僭,器服珍丽,歌僮舞女,选极一时。开阁延宾。海内辐凑,贵游豪戚及浮竞之徙,莫不尽礼事之。”
- ^ 《晋书·张华传》:“贾谧与后共谋,以华庶族,儒雅有筹略,进无逼上之嫌,退为众望所依,欲倚以朝纲,访以政事。疑而未决,以问裴𬱟,𬱟素重华,深赞其事。华遂尽忠匡辅,弥缝补阙,虽当暗主虐后之朝,而海内晏然,华之功也。”
- ^ 《晋书·后妃传上》:“初,后诈有身,内稿物为产具,遂取妹夫韩寿子慰祖养之,托谅暗所生,故弗显。遂谋废太子,以所养代立。时洛中谣曰:‘南风烈烈吹黄沙,遥望鲁国郁嵯峨,前至三月灭汝家。’后母广城君以后无子,甚敬重湣怀,每劝厉后,使加慈爱。贾谧恃贵骄纵,不能推崇太子,广城君恒切责之,及广城君病笃,占术谓不宜封广城,乃改封宜城。后出侍疾十余日,太子常往宜城第,将医出入,恂恂尽礼。宜城临终执后手,令尽意于太子,言甚切至。”
- ^ 《晋书·愍怀太子传》:“初,贾后母郭槐欲以韩寿女为太子妃,太子亦欲婚韩氏以自固。而寿妻贾午及后皆不听,而为太子聘王衍小女惠风。太子闻衍长女美,而贾后为谧聘之,心不能平,颇以为言。谧尝与太子围棋,争道,成都王颖见而诃谧,谧意愈不平,因此谮太子于后曰:‘太子广买田业,多畜私财以结小人者,为贾氏故也。密闻其言云:“皇后万岁后,吾当鱼肉之。”非但如是也,若宫车晏驾,彼居大位,依杨氏故事,诛臣等而废后于金墉,如反手耳。不如早为之所,更立慈顺者以自防卫。’后纳其言,又宣扬太子之短,布诸远近。于时朝野咸知贾后有害太子意。中护军赵俊请太子废后,太子不听。”
- ^ 《晋书·司马伦传》:“愍怀太子废,使伦领右军将军。时左卫司马督司马雅及常从督许超,并尝给事东宫,二人伤太子无罪,与殿中中郎士猗等谋废贾后,复太子,以华、𬱟不可移,难与图权,伦执兵之要,性贪冒,可假以济事,乃说伦嬖人孙秀曰:‘中宫凶妒无道,与贾谧等共废太子。今国无嫡嗣,社稷将危,大臣将起大事。而公名奉事中宫,与贾、郭亲善,太子之废,皆云豫知,一朝事起,祸必相及。何不先谋之乎?’秀许诺,言于伦,伦纳焉。遂告通事令史张林及省事张衡、殿中侍御史殷浑、右卫司马督路始,使为内应。事将起,而秀知太子聪明,若还东宫,将与贤人图政,量己必不得志,乃更说伦曰:‘太子为人刚猛,不可私请。明公素事贾后,时议皆以公为贾氏之党。今虽欲建大功于太子,太子含宿怒,必不加赏于明公矣。当谓逼百姓之望,翻覆以免罪耳。此乃所以速祸也。今且缓其事,贾后必害太子,然后废后,为太子报仇,亦足以立功,岂徒免祸而已。”伦从之。秀乃微泄其谋,使谧党颇闻之。伦、秀因劝谧等早害太子,以绝众望。’”
- ^ 《晋书·愍怀太子传》:“太子既废非其罪,众情愤怨。右卫督司马雅,宗室之疏属也,与常从督许超并有宠于太子,二人深伤之,说赵王伦谋臣孙秀曰:‘国无适嗣,社稷将危,大臣之祸必起。而公奉事中宫,与贾后亲密,太子之废,皆云豫知,一旦事起,祸必及矣。何不先谋之!’秀言于赵王伦,伦深纳焉。计既定,而秀说伦曰:‘太子为人刚猛,若得志之日,必肆其情性矣。明公素事贾后,街谈巷议,皆以公为贾氏之党。今虽欲建大功于太子,太子虽将含忍宿忿,必不能加赏于公,当谓公逼百姓之望,翻覆以免罪耳。若有瑕衅,犹不免诛。不若迁延却期,贾后必害太子,然后废贾后,为太子报仇,犹足以为功,乃可以得志。’伦然之。秀因使反间,言殿中人欲废贾后,迎太子。贾后闻之忧怖,乃使太医令程据合巴豆杏子丸。三月,矫诏使黄门孙虑斋至许昌以害太子。初,太子恐见鸩,恒自煮食于前。虑以告刘振,振乃徙太子于小坊中,绝不与食,宫中犹于墙壁上过食与太子。虑乃逼太子以药,太子不肯服,因如厕,虑以药杵椎杀之,太子大呼,声闻于外。时年二十三。”
- ^ 《晋书·司马伦传》:“太子既遇害,伦、秀之谋益甚,而超、雅惧后难,欲悔其谋,乃辞疾。秀复告右卫佽飞督闾和,和从之,期四月三日丙夜一筹,以鼓声为应。至期,乃矫诏敕三部司马曰:‘中宫与贾谧等杀吾太子,今使车骑入废中宫。汝等皆当从命,赐爵关中侯。不从,诛三族。’于是众皆从之。伦又矫诏开门夜入,陈兵道南,遣翊军校尉、齐王冏将三部司马百人,排阁而入。华林令骆休为内应,迎帝幸东堂。遂废贾后为庶人,幽之于建始殿。收吴太妃、赵粲及韩寿妻贾午等,付暴室考竟。诏尚书以废后事,仍收捕贾谧等,召中书监、侍中、黄门侍郎、八坐,皆夜入殿,执张华、裴𬱟、解结、杜斌等,于殿前杀之。尚书始疑诏有诈,郎师景露版奏请手诏。伦等以为沮众,斩之以徇。明日,伦坐端门,屯兵北向,遣尚书和郁持节送贾庶人于金墉。诛赵粲叔父中护军赵浚及散骑侍郎韩豫等,内外群官多所黜免。伦寻矫诏自为使持节、大都督、督中外诸军事、相国,侍中、王如故,一依宣、文辅魏故事,置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四人、参军十人,掾属二十人、兵万人。以其世子散骑常侍荂领冗从仆射;子馥前将军,封济阳王;虔黄门郎,封汝阴王;羽散骑侍郎,封霸城侯。孙秀等封皆大郡,并据兵权,文武官封侯者数千人,百官总己听于伦。”
- ^ 《晋书·司马伦传》:“伦素庸下,无智策,复受制于秀,秀之威权振于朝廷,天下皆事秀而无求于伦。秀起自琅邪小史,累官于赵国,以谄媚自达。既执机衡,遂恣其奸谋,多杀忠良,以逞私欲。司隶从事游颢与殷浑有隙,浑诱颢奴晋兴,伪告颢有异志。秀不详察,即收颢及襄阳中正李迈,杀之,厚待晋兴,以为己部曲督。前卫尉石崇、黄门郎潘岳皆与秀有嫌,并见诛。于是京邑君子不乐其生矣。”
- ^ 《晋书·武十三王·淮南王允传》:“伦既有篡逆志,允阴知之,称疾不朝,密养死士,潜谋诛伦。伦甚惮之,转为太尉,外示优崇,实夺其兵也。允称疾不拜。伦遣御史逼允,收官属以下,劾乙太逆。允恚,视诏,乃孙秀手书也。大怒,便收御史,将斩之,御史走而获免,斩其令史二人。厉色谓左右曰:‘赵王欲破我家!’遂率国兵及帐下七百人直出,大呼曰:‘赵王反,我将攻之,佐淮南王者左袒。’于是归之者甚众。允将赴宫,尚书左丞舆闭东掖门,允不得人,遂围相府。允所将兵,皆淮南奇才剑客也。与战,频败之,伦兵死者千余人。太子左率陈徽勒东宫兵鼓噪于内以应,允结陈于承华门前,弓弩齐发,射伦,飞矢雨下。主书司马畦秘以身蔽伦,箭中其背而死。伦官属皆隐树而立,每树辄中数百箭,自辰至未。徽兄淮时为中书令,遣麾驺虞以解斗。伦子虔为侍中,在门下省,密要壮士,约以富贵。于是遣司马督护伏胤领骑四百从宫中出,举空版,诈言有诏助淮南王允。允不之觉,开陈纳之,下车受诏,为胤所害,时年二十九。初,伦兵败,皆相传:‘已擒伦矣。’百姓大悦。既而闻允死,莫不叹息。允三子皆被害,坐允夷灭者数千人。”
- ^ 《晋书·齐王冏传》:“赵王伦密与相结,废贾后,以功转游击将军。冏以位不满意,有恨色。孙秀微觉之,且惮其在内,出为平东将军、假节,镇许昌。”
- ^ 《晋书·卢志传》:“齐王冏起义,遣使告颖。颖召志计事,志曰:‘赵王无道,肆行篡逆,四海人神,莫不愤怒。今殿下总率三军,应期电发,子来之众,不召自至。扫夷凶逆,必有征无战。然兵事至重,圣人所慎。宜旌贤任才,以收时望。’颖深然之,改选上佐,高辟掾属,以志为咨议参军,仍补左长史,专掌文翰。”
- ^ 《晋书·成都王颖传》:“及齐王冏举义,颖发兵应冏,以邺令卢志为左长史,顿丘太守郑琰为右长史,黄门郎程牧为左司马,阳平太守和演为右司马。使兖州刺史王彦,冀州刺史李毅,督护赵骧、石超等为前锋。羽檄所及,莫不回应。至朝歌,众二十余万。”
- ^ 《晋书·长沙王乂传》:“三王之举义也,乂率国兵应之,过赵国,房子令距守,乂杀之,进军为成都后系。”
- ^ 《晋书·宣五王·新野王歆传》:“齐王冏举义兵,移檄天下,歆未知所从。嬖人王绥曰:‘赵亲而强,齐疏而弱,公宜从赵。’参军孙洵大言于众曰:‘赵王凶逆,天下当共讨之,大义灭亲,古之明典。’歆从之。乃使洵诣冏,冏迎执其手曰:‘使我得成大节者,新野公也。’”
- ^ 《晋书·赵王伦传》:“及三王起兵讨伦檄至,伦、秀始大惧,遣其中坚孙辅为上军将军,积弩李严为折冲将军,率兵七千自延寿关出,征虏张泓、左军蔡璜、前军闾和等率九千人自堮阪关出,镇军司马雅、扬威莫原等率八千人自成皋关出。”
- ^ 《晋书·惠帝纪》:“孙会、士猗、许超出黄桥以距颍。”
- ^ 《晋书·赵王伦传》:“而泓、雅等连战虽胜,义军散而辄合,雅等不得前。许超等与成都王颖军战于黄桥,杀伤万余人。泓径造阳翟,又于城南破齐王冏辎重,杀数千人,遂据城保邸阁。而冏军已在颍阴,去阳翟四十里。冏分军渡颍,攻泓等不利。泓乘胜至于颍上,夜临颍而阵。冏纵轻兵击之,诸军不动,而孙辅、徐建军夜乱,径归洛自首。辅、建之走也,不知诸军督尚存,乃云:‘齐王兵盛,不可当,泓等已没。’伦大震,秘之,而召虔及超还。会泓败冏露布至,伦大喜,及复遣超,而虔还已至庾仓。超还济河,将士疑阻,锐气内挫。泓等悉其诸军济颍,进攻冏营,冏出兵击其别率孙髦、司马谭、孙辅,皆破之,士卒散归洛阳,泓等收众还营。”
- ^ 《晋书·成都王颖传》:“赵骧至黄桥,为伦将士猗、许超所败,死者八千余人,士众震骇。颖欲退保朝歌,用卢志、王彦策,又使赵骧率众八万,与王彦俱进。伦复遣孙会、刘琨等率三万人,与猗、超合兵距骧等,精甲耀日,铁骑前驱。猗既战胜,有轻骧之心。未及温十余里,复大战,猗等奔溃。颖遂过河,乘胜长驱。”
- ^ 《晋书·赵王伦传》:“自义兵之起,百官将士咸欲诛伦、秀以谢天下。秀知众怒难犯,不敢出省。及闻河北军悉败,忧懑不知所为。义阳王威劝秀至尚书省与八坐议征战之备,秀从之。使京城四品以下子弟年十五以上,皆诣司隶,从伦出战。内外诸军悉欲劫杀秀,威惧,自崇礼闼走还下舍。许超、士猗、孙会等军既并还,乃与秀谋,或欲收余卒出战,或欲焚烧宫室,诛杀不附己者,挟伦南就孙旗、孟观等,或欲乘船东走入海,许未决。王舆反之,率营兵七百余人自南掖门入,敕宫中兵各守卫诸门,三部司马为应于内。舆自往攻秀,秀闭中书南门。舆放兵登墙烧屋,秀及超、猗遽走出,左卫将军赵泉斩秀等以徇。收孙奇于右卫营,付廷尉诛之。执前将军谢惔、黄门令骆休、司马督王潜,皆于殿中斩之。三部司马兵于宣化闼中斩孙弼以徇,时司马馥在秀坐,舆使将士囚之于散骑省,以大戟守省阁。八坐皆入殿中,坐东除树下。王舆屯云龙门,使伦为诏曰:‘吾为孙秀等所误,以怒三王。今已诛秀,其迎太上复位,吾归老于农亩。’传诏以驺虞幡敕将士解兵。文武官皆奔走,莫敢有居者。黄门将伦自华林东门出,及荂皆还汶阳里第。于是以甲士数千迎天子于金墉,百姓咸称万岁。帝自端门入,升殿,御广室,送伦及荂等付金墉城。”
- ^ 《晋书·赵王伦传》:“梁王肜表伦父子凶逆,宜伏诛。百官会议于朝堂,皆如肜表。遣尚书袁敞持节赐伦死,饮以金屑苦酒。伦惭,以巾覆面,曰:“孙秀误我!孙秀误我!”于是收荂、馥、虔、诩付廷尉狱,考竟。馥临死谓虔曰:“坐尔破家也!”百官是伦所用者,皆斥免之,台省府卫仅有存者,自兵兴六十余日,战所杀害仅十万人。”
- ^ 《晋书·河间王颙传》:“义兵至潼关,而伦、秀已诛,天子反正,含、方各率众还。”
- ^ 《晋书·卢志传》:“及伦败,志劝颖曰:‘齐王众号百万,与张泓等相持不能决,大王迳得济河,此之大勋,莫之与比,而齐王今当与大王共辅朝政。志闻两雄不俱处,功名不并立,今宜因太妃微疾,求还定省,推崇齐王,徐结四海之心,此计之上也。’颖纳之,遂以母疾还籓,委重于冏。由是颖获四海之誉,天下归心。”
- ^ 《晋书·成都王颖传》:“冏始率众入洛,自以首建大谋,遂擅威权。颖营于太学,及入朝,天子亲劳焉。颖拜谢曰:‘此大司马臣冏之勋,臣无豫焉。’见讫,即辞出,不复还营,便谒太庙,出自东阳城门,遂归邺。遣信与冏别,冏大惊,驰出送颖,至七里涧及之。颖住车言别,流涕,不及时事,惟乙太妃疾苦形于颜色,百姓观者莫不倾心。”
- ^ 《晋书·长沙王乂传》:“玮既诛,乂以同母,贬为常山王,之国。”
- ^ 《晋书·惠帝纪》:“(永宁元年)秋七月甲午,立吴王晏子国为汉王,复封常山王乂为长沙王
- ^ 《晋书·李含传》:“时商参齐王冏军事,而夏侯奭兄在冏府,称奭立义,被西籓枉害。含心不自安。冏右司马赵骧又与含有隙,冏将阅武,含惧骧因兵讨之,乃单马出奔于颙,矫称受密诏。颙即夜见之,乃说颙曰:“成都王至亲,有大功,还籓,甚得众心。齐王越亲而专执威权,朝廷侧目。今檄长沙王令讨齐,使先闻于齐,齐必诛长沙,因传檄以加齐罪,则冏可擒也。既去齐,立成都,除逼建亲,以安社稷,大勋也。”颙从之,遂表请讨冏,拜含为都督,统张方等率诸军以向洛阳。含屯阴盘,而长沙王乂诛冏,含等旋师。”
- ^ 《晋书·齐王冏传》:“颙表既至,冏大惧,会百僚曰:‘昔孙秀作逆,篡逼帝王,社稷倾覆,莫能御难。孤纠合义众,扫除元恶,臣子之节,信着神明。二王今日听信谗言,造构大难,当赖忠谋以和不协耳。’司徒王戎、司空东海王越说冏委权崇让。冏从事中郎葛旟怒曰:‘赵庶人听任孙秀,移天易日,当时喋喋,莫敢先唱。公蒙犯矢石,躬贯甲胄,攻围陷阵,得济今日。计功行封,事殷未遍。三台纳言,不恤王事,赏报稽缓,责不在府。谗言僭逆,当共诛讨,虚承伪书,令公就第。汉、魏以来,王侯就第甯有得保妻子者乎!议者可斩。’于是百官震悚,无不失色。长沙王乂径入宫,发兵攻冏府。冏遣董艾陈兵宫西。乂又遣宋洪等放火烧诸观阁及千秋、神武门。冏令黄门令王湖悉盗驺虞幡,唱云:‘长沙王矫诏。’乂又称:‘大司马谋反,助者诛五族。’是夕,城内大战,飞矢雨集,火光属天。帝幸上东门,矢集御前。群臣救火,死者相枕。明日,冏败,乂擒冏至殿前,帝恻然,欲活之。乂叱左右促牵出,冏犹再顾,遂斩于阊阖门外,徇首六军。诸党属皆夷三族。幽其子淮陵王超、乐安王冰、济阳王英于金墉。暴冏尸于西明亭,三日而莫敢收敛。冏故掾属荀闿等表乞殡葬,许之。”
- ^ 《晋书·长沙王乂传》:“及河间王颙将诛冏,传檄以乂为内主。冏遣其将董艾袭乂,乂将左右百余人,手斫车幰,露乘驰赴宫,闭诸门,奉天子与冏相攻,起火烧冏府,连战三日,冏败,斩之,并诛诸党与二千余人。”
- ^ 《晋书·河间王颙传》:“及冏败,颙以含为河南尹,使与冯荪、卞粹等潜图害乂。商知含前矫妄及与颙阴谋,具以告乂。乂乃诛含等。”
- ^ 《晋书·成都王颖传》:“及冏败,颖悬执朝政,事无巨细,皆就邺咨之。……颖方恣其欲,而惮长沙王乂在内,遂与河间王颙表请诛后父羊玄之、左将军皇甫商等,檄乂使就第。”
- ^ 《晋书·河间王颙传》:“颙闻含死,即起兵以讨商为名,使张方为都督,领精卒七万向洛。方攻商,商距战而溃,方遂进攻西明门。乂率中军左右卫击之,方众大败,死者五千余人。方初于𫘝水桥西为营,于是筑垒数重,外引廪谷,以足军资。乂复从天子出攻方,战辄不利。”
- ^ 《晋书·长沙王乂传》:“战久粮乏,城中大饥,虽曰疲弊,将士同心,皆愿效死。而乂奉上之礼未有亏失,张方以为未可克,欲还长安。而东海王越虑事不济,潜与殿中将收乂送金墉城。……殿中左右恨乂功垂成而,败谋劫出之,更以距颖。越难作,欲遂诛乂。黄门郎潘滔劝越密告张方,方遣部将郅辅勒兵三千,就金墉收乂,至营,炙而杀之。”
- ^ 《晋书·惠帝纪》:“颖遣从事中郎成夔等以兵五万屯十二城门,殿中宿所忌者,颍皆杀之,以三部兵代宿卫。”
- ^ 《晋书·成都王颖传》:“后张昌扰乱荆土,颖拜表南征,所在响赴。既恃功骄奢,百度弛废,甚于冏时。……颖既入京师,复旋镇于邺,增封二十郡,拜丞相。河间王颙表颖宜为储副,遂废太子覃,立颖为皇太弟,丞相如故,制度一依魏武故事,乘舆服御皆迁于邺。表罢宿卫兵属相府,更以王官宿卫。僭侈日甚,有无君之心,委任孟玖等,大失众望。”
- ^ 《晋书·成都王颖传》:“永兴初,左卫将军陈眕,殿中中郎褾苞、成辅及长沙故将上官巳等,奉大驾讨颖,驰檄四方,赴者云集。军次安阳,众十余万,邺中震惧。颖欲走,其掾步熊有道术,曰:‘勿动!南军必败。’颖会其众问计,东安王繇乃曰:“天子亲征,宜罢甲,缟素出迎请罪。”司马王混、参军崔旷劝颖距战,颖从之,乃遣奋武将军石超率众五万,次于荡阴。陈眕二弟匡、规自邺赴王师,云:‘邺中皆已离散。’由是不甚设备。超众奄至,王师败绩,矢及乘舆,侍中嵇绍死于帝侧,左右皆奔散,乃弃天子于槁中。超遂奉帝幸邺。颖改元建武,害东安王繇,署置百官,杀生自己,立郊于邺南。”
- ^ 《晋书·惠帝纪》:“秋七月丙申朔,右卫将军陈眕以诏召百僚入殿中,因勒兵讨成都王颖。戊戌,大赦,复皇后羊氏及皇太子覃。己亥,司徒王戎、东海王越、高密王简、平昌公模、吴王晏、豫章王炽、襄阳王范、右仆射荀籓等奉帝北征,至安阳,众十余万,颖遣其将石超距战。己未,六军败绩于荡阴,矢及乘舆,百官分散,侍中嵇绍死之。帝伤颊,中三矢,亡六玺。帝遂幸超军,馁甚,超进水,左右奉秋桃。超遣弟熙奉帝之邺,颖帅群官迎谒道左。帝下舆涕泣,其夕幸于颖军。颖府有九锡之仪,陈留王送貂蝉文衣鹖尾,明日,乃备法驾幸于邺,唯豫章王炽、司徒王戎、仆射荀籓从。庚申,大赦,改元为建武。”
- ^ 《晋书·王浚传》:“及赵王伦篡位,三王起义兵,浚拥众挟两端,遏绝檄书,使其境内士庶不得赴义,成都王颖欲讨之而未暇也。伦诛,进号安北将军。及河间王颙、成都王颖兴兵内向,害长沙王乂,而浚有不平之心。颖表请幽州刺史石堪为右司马,以右司马和演代堪,密使演杀浚,并其众。演与乌丸单于审登谋之,于是与浚期游蓟城南清泉水上。蓟城内西行有二道,演浚各从一道。演与浚欲合卤簿,因而图之。值天暴雨,兵器沾湿,不果而还。单于由是与其种人谋曰:‘演图杀浚,事垂克而天卒雨,使不得果,是天助浚也。违天不祥,我不可久与演同。’乃以谋告浚。浚密严兵,与单于围演。演持白幡诣浚降,遂斩之,自领幽州。大营器械,召务勿尘,率胡晋合二万人,进军讨颖。以主溥祁弘为前锋,遇颖将石超于平棘,击败之。浚乘胜遂克邺城,士众暴掠,死者甚多。鲜卑大略妇女,浚命敢有挟藏者斩,于是沉于易水者八千人。黔庶荼毒,自此始也。”
- ^ 《晋书·成都王颖传》:“安北将军王浚、甯北将军东嬴公腾杀颖所置幽州刺史和演,颖征浚,浚屯冀州不进,与腾及乌丸、羯朱袭颖。候骑至邺,颖遣幽州刺史王斌及石超、李毅等距浚,为羯朱等所败。邺中大震,百僚奔走,士卒分散。颖惧,将帐下数十骑,拥天子,与中书监卢志单车而走,五日至洛。羯朱追至朝歌,不及而还。河间王颙遣张方率甲卒二万救颖,至洛,方乃挟帝,拥颖及豫章王并高光、虑志等归于长安。颙废颖归籓,以豫章王为皇太弟。”
- ^ 《晋书·张方传》:“方在洛既久,兵士暴掠,发哀献皇女墓。军人喧喧,无复留意,议欲西迁,尚匿其迹,欲须天子出,因劫移都。乃请帝谒庙,帝不许。方遂悉引兵入殿迎帝,帝见兵至,避之于竹林中,军人引帝出,方于马上稽首曰:‘胡贼纵逸,宿卫单少,陛下今日幸臣垒,臣当捍御寇难,致死无二。’于是军人便乱入宫阁,争割流苏武帐而为马帴。”
- ^ 《晋书·东海王越传》:“帝西幸,以越为太傅,与太宰颙夹辅朝政,让不受。东海中尉刘洽劝越发兵以备颖,越以洽为左司马,尚书曹馥为军司。既起兵,楙惧,乃以州与越。越以司空领徐州都督,以楙领兖州刺史。越三弟并据方任征伐,辄选刺史守相,朝士多赴越。而河间王颙挟天子,发诏罢越等,皆令就国。越唱义奉迎大驾,还复旧都,率甲卒三万,西次萧县。”
- ^ 《晋书·宗室·范阳王虓传》:“会惠帝西迁,虓与从兄平昌公模、长史冯嵩等刑白马歃血而盟,推东海王越为盟主。”
- ^ 《晋书·张方传》:“及东海王越等起兵于山东,乃遣方率步骑十万往讨之。”
- ^ 《晋书·刘乔传》:“惠帝西幸长安,乔与诸州郡举兵迎大驾。东海王越承制转乔安北将军、冀州刺史,以范阳王虓领豫州刺史。乔以虓非天子命,不受代,发兵距之。颍川太守刘舆昵于虓,乔上尚书列舆罪恶。河间王颙得乔所上,乃宣诏使镇南将军刘弘、征东大将军刘准、平南将军彭城王释与乔并力攻虓于许昌。舆弟琨率众救虓,未至而虓败,虓乃与琨俱奔河北。”
- ^ 《晋书·宗室·东平王楙传》:“楙虑兖州刺史苟晞不避己,乃给虔兵,使称诏诛晞。晞时已避位,楙在州征求不已,郡县不堪命。范阳王虓遣晞还兖州,徙楙都督青州诸军事。楙不受命,背山东诸侯,与豫州刺史刘乔相结。”
- ^ 《晋书·成都王颖传》:“颖至洛,而东海王越率众迎大驾,所在锋起。颖以北方盛强,惧不可进,自洛阳奔关中。值大驾还洛,颖自华阴趋武关,出新野。帝诏镇南将军刘弘、南中郎将刘陶收捕颖,于是弃母妻,单车与二子庐江王普、中都王廓渡河赴朝歌,收合故将士数百人,欲就公师籓。顿丘太守冯嵩执颖及普、廓送邺,范阳王虓幽之,而无他意。属虓暴薨,虓长史刘舆见颖为邺都所服,虑为后患,秘不发丧,伪令人为台使,称诏夜赐颖死。”
- ^ 《晋书·河间王颙》:“方屯兵霸上,而刘乔为虓等所破。颙闻乔败,大惧,将罢兵,恐方不从,迟疑未决。初,方从山东来,甚微贱,长安富人郅辅厚相供给。及贵,以辅为帐下督,甚昵之。颙参军毕垣,河间冠族,为方所侮,忿而说颙曰:‘张方久屯霸上,闻山东贼盛,盘桓不进,宜防其未萌。其亲信郅辅具知其谋矣。’而缪播等先亦构之,颙因使召辅,垣迎说辅曰:‘张方欲反,人谓卿知之。王若问卿,何辞以对?’辅惊曰:‘实不闻方反,为之若何?’垣曰:‘王若问卿,但言尔尔。不然,必不免祸。’辅既入,颙问之曰:‘张方反,卿知之乎?’辅曰:‘尔。’颙曰:‘遣卿取之可乎?’又曰:‘尔。’颙于是使辅送书于方,因令杀之。辅既昵于方,持刀而入,守阁者不疑,因火下发函,便斩方头。颙以辅为安定太守。初缪播等议斩方,送首与越,冀东军可罢。及闻方死,更争入关,颙颇恨之,又使人杀辅。”
- ^ 《晋书·刘乔传》:“东海王越移檄天下,帅甲士三万,将入关迎大驾,军次于萧,乔惧,遣子祐距越于萧县之灵壁。刘琨分兵向许昌,许昌人纳之。琨自荥阳率兵迎越,遇祐,众溃见杀。乔众遂散,与五百骑奔平氏。”
- ^ 《资治通鉴·卷八十六》
- ^ 《晋书·河间王传颙》:“东军入长安,大驾旋,以太弟太保梁柳为镇西将军,守关中。马瞻等出诣柳,因共杀柳于城内。瞻等与始平太守梁迈合从,迎颙于南山。颙初不肯入府,长安令苏众、记室督朱永劝颙表称柳病卒,辄知方事。弘农太守裴暠、秦国内史贾龛、安定太守贾疋等起义讨颙,斩马瞻、梁迈等。东海王越遣督护麋晃率国兵伐颙。至郑,颙将牵秀距晃,晃斩秀,并其二子。义军据有关中,颙保城而已。”
- ^ 《晋书·食货志》:“及惠帝之后,政教陵夷,至于永嘉,丧乱弥甚。雍州以东,人多饥乏,更相鬻卖,奔迸流移,不可胜数。幽、并、司、冀、秦、雍六州大蝗,草木及牛马毛皆尽。又大疾疫,兼以饥馑。百姓又为寇贼所杀,流尸满河,白骨蔽野。刘曜之逼,朝廷议欲迁都仓垣。人多相食,饥疫总至,百官流亡者十八九。”
- ^ 《晋书·载记·刘元海传》:“魏武分其众为五部,以豹为左部帅,其余部帅皆以刘氏为之。太康中,改置都尉,左部居太原兹氏,右部居祁,南部居蒲子,北部居新兴,中部居大陵。刘氏虽分居五部,然皆居于晋阳汾涧之滨。”
- ^ 《晋书·载记·刘元海传》:“元海请归会葬,颖弗许。乃令攸先归,告宣等招集五部,引会宜阳诸胡,声言应颖,实背之也……永兴元年,元海乃为坛于南郊,僭即汉王位。”
- ^ 傅乐成《中国通史·第十章·胡族的叛乱》
- ^ 《南齐书·百官志》:“晋太康中,都督知军事,刺史治民,各用人。惠帝末,乃幷任,非要州则单为刺史。”
- ^ 《资治通鉴·卷八十一》:“帝不听。及永宁以后,盗贼群起,州郡无备,不能禽制,天下遂大乱,如涛所言。然其后刺史复兼兵民之政,州镇愈重矣。”
- ^ 《晋书·王浚传》:“浚以父字处道,为“当涂高”应王者之谶,谋将僭号。”
- ^ 《晋书·东海王越传》:“留妃裴氏,世子、镇军将军毗,及龙骧将军李恽并何伦等守卫京都。表以随军,率甲士四万东屯于项,王公卿士随从者甚众。”
- ^ 《晋书·载记·石勒传上》:“先是,东海王越率洛阳之众二十余万讨勒,越薨于军,众推太尉王衍为主,率众东下,勒轻骑追及之。衍遣将军钱端与勒战,为勒所败,端死之,衍军大溃,勒分骑围而射之,相登如山,无一免者。”
- ^ 《晋书·元帝纪》:“东海王越之收兵下邳也,假帝辅国将军。寻加平东将军、监徐州诸军事,镇下邳。俄迁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越西迎大驾,留帝居守。永嘉初,用王导计,始镇建邺,以顾荣为军司马,贺循为参佐,王敦、王导、周𫖮、刁协并为腹心股肱,宾礼名贤,存问风俗,江东归心焉。”
来源
[编辑]外部链接
[编辑]- 八王之乱爆发原因试探
- 罗宏曾:《荆棘铜驼:西晋“八王之乱”》.
- 周艺、高远:〈西晋“八王之乱”原因新释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