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爾·阿法納西耶維奇·梅列茨科夫
基里爾·阿法納西耶維奇·梅列茨科夫 Кири́лл Афана́сьевич Мерецко́в | |
---|---|
暱稱 | 彼得羅維奇(Петрович) |
出生 | 俄羅斯帝國梁贊州扎賴斯克 | 1897年6月7日
逝世 | 1968年12月30日 蘇聯莫斯科 | (71歲)
墓地 | 克里姆林宮紅場墓園 |
服役年份 | 1918年-1968年 |
軍銜 | 蘇聯元帥 |
參與戰爭 | 俄國內戰 冬季戰爭 第二次世界大戰 |
獲得勳章 | | style="background:transparent"
| | | style="background:transparent" | | | style="background: transparent" | || || || |- | || || || |- | || || || |- | || || |} 挪威一級聖奧拉夫勳章美國統帥級功績勳章 |
其他工作 | 總參謀長 國防部副部長 |
簽名 |
基里爾·阿法納西耶維奇·梅列茨科夫(俄語:Кири́лл Афана́сьевич Мерецко́в,拉丁語:Kirill Afanasievich Meretskov,1897年6月7日—1968年12月30日),蘇聯軍事領導人,蘇聯元帥。他於1918年加入紅軍,在俄國內戰中曾多次負傷,後入總參軍事學院學習和騎兵第1軍團作戰。內戰結束後在多個軍區擔任參謀長,參與軍事改革,十分看重士兵訓練和改善交通的重要性。1936年作為蘇方軍事顧問參加西班牙內戰,回國後升任副總參謀長。1939年底的蘇芬冬季戰爭中,他率軍突破芬蘭的曼納海姆防線,獲得蘇聯英雄稱號。1940年8月到1941年1月間短期擔任蘇軍總參謀長,參與蘇軍「反侵略計劃」的制定。
蘇德戰爭爆發後不久被捕入獄,在獄中備經拷打與折磨,3個月後他被釋放,派往西北方向。曾抵禦南下的芬蘭軍隊和奪取德軍控制的季赫溫,防止列寧格勒被徹底包圍。其後兩年裏他多次組織解除對列寧格勒的圍困的行動,經歷過柳班戰役的失敗和「火花」行動的成功。列寧格勒解圍後,組織了對芬蘭軍隊的進攻,迫使芬蘭退出戰爭。1944年在佩察莫-希爾克內斯攻勢攻勢中擊敗德軍,被授予蘇聯元帥軍銜。1945年8月指揮遠東第1方面軍參加八月風暴行動,迅速攻入滿洲地區[1],獲得了蘇聯最高軍事榮譽勝利勳章。
早年
[編輯]基里爾·梅列茨科夫生於俄羅斯帝國梁贊省扎賴斯克縣(現俄羅斯莫斯科州扎賴斯克)納扎列沃村的貧農家庭。十五歲到莫斯科謀生,成了一名鉗工。他喜歡鉗工甚過農活,但常頂撞工頭的打罵,不是被罰款就是被開除,三年內在五個工廠幹過活。其間他參加了工人夜校,努力提高了自己的文化水平。1915年他因參加罷工面臨被捕,在老布爾什維克列夫·雅科夫列維奇·卡爾波夫[註 1]的安排下,他到弗拉基米爾州蘇多格達的松節油廠工作。工作一段時間後,梅列茨科夫開始希望成為一名化學工程師[2]:1-11。
1917年2月起,蘇多格達縣工人運動逐漸高漲,梅列茨科夫參加了布爾什維克黨[3]。5月他當選為新成立的布爾什維克黨蘇多格達縣委會書記。臨時政府武力鎮壓布爾什維克在彼得格勒組織的示威的七月事件發生後,布爾什維克在蘇多格達當地的處境艱難起來,梅列茨科夫擔任了新成立的赤衛隊參謀長,從此開始了他之後二十餘年的參謀工作。之後的幾個月他主要從事發展赤衛隊、鞏固縣政權、維護土改秩序的工作[2]:11-24。
俄國內戰
[編輯]加入紅軍到騎兵軍團
[編輯]1918年6月白軍襲擊了弗拉基米爾省的穆羅姆城蘇維埃,佔領了該市,梅列茨科夫率領赤衛隊參與了收復該市的戰鬥。8月底紅軍發動喀山戰役,以奪回被捷克斯洛伐克軍團和立憲委員會人民軍所佔據的喀山[4],梅列茨科夫被選入弗拉基米爾支隊,擔任政委,開始了他五十年的軍旅生涯。9月他在進攻中受傷,修養了兩個月,也獲得了自己的第一枚紅旗勳章。恢復健康的他希望重返前線,而縣委卻希望他負責縣軍訓普及工作。爭論不下時,省級機關命令他去總參謀部軍事學院學習[註 2]。學院一二年級的學員常會中斷學習被派到前線。1919年5月梅列茨科夫被派到頓河地區的第9軍團第14師任參謀長助理。最初任務是在司令部里收集情報,標註作戰地圖。他認為在通信不暢的情況下,這種方式難以反映實際情況,要求自己到各部隊收集情報,得到了司令斯捷平尼的批准和信任。6月份,由於友鄰部隊撤退,第14師為避免被鄧尼金的軍隊和哥薩克騎兵合圍被迫撤退。在撤退途中他再次受傷,傷愈後和所有在戰鬥中倖存的一年級學員一起調回軍事學院就讀二年級[2]:25-48。
1920年夏天,梅列茨科夫再次中斷學習,被派往西南方面軍司令部所在地哈爾科夫,見到了司令員亞歷山大·葉戈羅夫,並和軍事委員會委員約瑟夫·斯大林進行了長時間的談話,隨後被分配到謝苗·布瓊尼指揮的騎兵第1軍團下屬第4師任參謀長偵察助理。他常為騎兵受阻於鐵絲網和戰壕,找不到迂迴路線發愁。他試圖和各旅旅長交流,發現他們不是無計可施就是覺得這應該是他這個參謀的責任。不久軍團分兵追擊敵人,兵力分散,第4師設在科羅斯堅地域的司令部被偷襲。值班的梅列茨科夫喊醒了伏羅希洛夫。擊退敵軍中,梅列茨科夫再次受傷。休養半月之後,他被派往謝苗·康斯坦丁諾維奇·鐵木辛哥率領的第6師任參謀長助理,除了負責偵察也參與作戰工作。8月份他接受尋找淺水渡口和迂迴小徑的任務,以便出其不意地渡過斯特里河進攻。不久波蘭軍隊在側翼的行動,組織了軍團的全面進攻。紅軍總司令謝爾蓋·謝爾蓋耶維奇·加米涅夫認為這是西南方面軍與米哈伊爾·尼古拉耶維奇·圖哈切夫斯基率領的西方面軍協同不好出現缺口導致的,停止實施利沃夫戰役,將騎兵第1軍團劃歸西方面軍,梅列茨科夫因此回到軍事學院進修三年級課程。梅列茨科夫在回憶錄中認為這段在騎兵軍團的經驗對他影響頗大,「1917年夏季到1920年夏季可以作為我成為軍事首長的第一個階段」[2]:48-62
1921-1939年
[編輯]軍事學院與軍事改革
[編輯]梅列茨科夫在總參軍事學院的所學的課程內容豐富,包括哲學、政治經濟學、歷史和軍事科學等諸多課程,還常有軍事首長來學院做講座,比如圖哈切夫斯基就和學員討論過紅軍在華沙戰役中失敗的原因,學員們也常會和教授一起研討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軍事問題。1921年1月梅列茨科夫利用養傷假期回到蘇多格達,和相戀五年的葉夫多基婭·波得羅夫娜·別洛瓦婭結了婚,她後來一直在梅列茨科夫所在方面軍的軍醫部門工作。10月份他通過了學院的畢業考試,在論述「戰略和戰術中思想和意志的統一」的題目上得到優秀,而在論述呂岑戰役、包岑戰役和軍團規模的戰役的題目上得到良好的成績[2]:62-78。
畢業後,梅列茨科夫被推薦到駐彼得格勒的獨立訓練旅任旅長,但圖哈切夫斯基向謝爾蓋·加米涅夫要求,把騎兵出身的他調往西部軍區,組建白俄羅斯騎兵軍司令部[註 3],他組建好了指揮部之後發現是徒勞的,因為新司令員會把自己的指揮部直接帶過來,隨後他用了九個月時間整頓了情況十分糟糕的托木斯克騎兵師,自己回憶說:「一個團剛整頓就緒,就被調走交給另一個騎兵師,最後一個團被調走後,此騎兵師就解散了」。他的下一個任務是檢查六個地方民兵局的工作,這讓他對彼得羅扎沃茨克、季赫溫地區有了一定了解,多年後他將在這些地區抗擊德軍。1923年底,梅列茨科夫被派往高加索軍區任頓河步兵第9師參謀長。他積極順應當時目標為正規化,制度化的軍事改革的要求,在補充兵員、訓練新兵和加強裝備方面作了一些工作[2]:79-88。
多個軍區參謀長
[編輯]1924年7月他被任命為莫斯科軍區動員部部長。甫一到任,他就和組織部長戈爾巴托夫一起提出減少辦事人員,增加效率的方案,得到了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米哈伊爾·伏龍芝和軍區司令伏羅希洛夫的支持。9月起他兼任軍區副參謀長,在伏龍芝和伏羅希洛夫領導下參與了地方民兵制度和後勤制度正規化的改革,並試驗了局部動員的效果。期間他還常受軍事學院的委託,為學員介紹地方工作的經驗,與院長帕維爾·帕夫洛維奇·列別傑夫就正規軍與地方軍事力量配合進行過討論。1925年秋伏羅希洛夫接任去世的伏龍芝任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格奧爾吉·巴濟列維奇代理莫斯科軍區司令。之後的三年,梅列茨科夫與他配合成功地完成了軍區的軍事改革工作,認為他的言傳身教給了自己很大幫助[2]:90-97。
1928年11月莫斯科軍區新任司令員伊耶羅尼姆·彼得羅維奇·烏博列維奇到任,他擔任過多個軍區的司令員,並曾於1927-1928年在德軍總參高等軍事學院學習。烏博列維奇一到任就強調階級教育、訓練和新式裝備的重要性,組織了多次實兵演習。他對演習的講評、他在提高平時訓練和對坦克兵的指揮水平、建立坦克兵訓練基地和需要加強空中防禦的意見深深影響了梅列茨科夫。梅列茨科夫認為烏博列維奇影響了自己的一生,在回憶錄中寫道:「在這以前(也不妨說在這以後)還沒有一位軍事首長能像他那樣使我獲得那麼多的教益。」[2]:97-110
1930年梅列茨科夫輪到擔任實習指揮員任務,被任命為步兵第14師師長兼政治委員,莫斯科軍區政治部副主任赫魯廖夫為梅列茨科夫的政委工作提供了很多建議,這讓他了解了政工工作方式和如何與政工人員相處。後來在蘇德戰爭里,這一經驗幫助他與一向和軍事主官關係緊張的列夫·麥赫利斯相處得不錯。不久根據蘇聯和威瑪共和國簽訂的《蘇德友好中立條約》,他被編入紅軍指揮官小組前往德國參謀部進行考察交流[5]。他對德國參謀部里工作的熟練度和良好的組織印象深刻,但是也認為這樣作過於墨守成規,會限制參謀人員的能動性。
回到俄國後,梅列茨科夫和當時莫斯科軍區的司令員科爾克在因工作方式和個人性格不同,發生分歧。隨着矛盾加深,1932年4月他被調往和德國接界的白俄羅斯軍區任參謀長。重新在烏博列維奇指揮下工作。梅列茨科夫除了強調訓練強度以外,還發現白俄羅斯軍區交通狀況不佳,一旦遇到突發事件,不同地域上的部隊將無法聯繫,於是在修築軍隊調動所用道路和改善整個交通線路進行了大量工作,但因財政撥款不足只完成了一部分。1934年白俄羅斯軍區組織了一次當時規模最大的聯合演習,翌年梅列茨科夫和作戰部部長馬特維·扎哈羅夫,羅季翁·雅科夫列維奇·馬利諾夫斯基合作編寫的縱深戰鬥細則開始在部隊中使用[2]:116-123。
遠東與西班牙
[編輯]為防備在遠東地區蠢蠢欲動的日本,1935年1月梅列茨科夫和一批幹部被調往紅旗遠東特別軍團,仍擔任參謀長,任務是協助加強當地戰備和防禦體系,提出針對關東軍行動的建議。梅列茨科夫與軍團司令布柳赫爾元帥相處融洽,在短時間裏熟悉了當地的情況。十年之後,他擔任了遠東第1方面軍司令時,戰前對遠東地區的熟悉和積累的經驗讓他受益匪淺。1936年梅列茨科夫和布柳赫爾回莫斯科參加會議,兩人進行了最後一次關於在遠東擴展軍事工程的長談。之後他因咽炎留在了莫斯科,沒有再回遠東,而布柳赫爾兩年後捲入了大清洗中[註 4]。不久梅列茨科夫作為軍事代表團團長訪問了捷克斯洛伐克,他認為捷克斯洛伐克的軍隊已做好了反擊侵略的準備,對之後的1938年捷克政府拒絕和蘇聯紅軍合作而不滿[2]:123-130。
1936年10月初西班牙弗朗哥的軍隊開始圍攻馬德里,蘇聯派出以別爾津為首的軍事顧問團,梅列茨科夫和馬利諾夫斯基、坦克兵專家德米特里·巴甫洛夫、炮兵專家尼古拉·沃羅諾夫都作為軍事顧問被派往西班牙[6]。梅列茨科夫勘察了馬德里城的地形,到步兵部隊鼓勵因撤退而情緒低落的士兵,協助一步步把組織紀律性不強的西班牙共和國軍隊改組成正規軍,還曾勸說西班牙首相弗朗西斯科·卡巴列羅離開馬德里,前往華倫西亞組織抵抗。1936年11月弗朗哥軍隊開始從正面進攻馬德里,梅列茨科夫一方面協助組織防禦,一方面負責在阿爾瓦賽特組建國際旅。隨着國際旅和蘇聯坦克群的投入戰場,佛朗哥軍隊的進攻被擊退。
在摩洛哥軍團被擊退後,1937年佛朗哥決定開始以意大利遠征軍為主力,從馬德里的東南面沿哈馬拉河進攻,希望切斷馬德里和海港城市的聯繫。此時馬德里防禦委員會主席的軍事顧問格里戈里·伊萬諾維奇·庫利克被調回國,梅列茨科夫接替他的職務,具體組織馬德里的防禦。指揮了1937年2月的哈馬拉河戰役,通過堅守消耗了敵人力量,然後進行反擊擊退了敵軍的進攻。3月又指揮了瓜達拉哈拉戰役,殲滅敵軍6000餘人,取得了對意大利遠征軍的決定性勝利[7]。1937年6月梅列茨科夫回到俄國,並因自己的在這兩次戰役中的功績獲得他的第二枚紅旗勳章和第一枚列寧勳章[2]:131-176。
戰前歲月
[編輯]蘇芬冬季戰爭
[編輯]1937年6月梅列茨科夫回國,升任蘇軍副總參謀長,在總參謀長鮑里斯·米哈伊洛維奇·沙波什尼科夫領導下工作,兼任斯大林為首的總軍事委員會的書記。在繁重工作之餘,他閱讀了很多軍事專著,系統研究了沙波什尼科夫的名作《軍隊的大腦》。1938年9月斯大林問他:同時兼顧這兩個職務是否有些困難?感到意外的梅列茨科夫承認了這一點。斯大林決定讓他再工作一段時間,然後任命他為某個軍區司令員。不久他被任命為伏爾加河沿岸軍區司令,但由於蘇芬邊境形勢趨於緊張,為加強對芬蘭的軍事防禦,他很快被調任列寧格勒軍區司令員。他與列寧格勒州委書記兼軍區政委的安德烈·日丹諾夫、市委書記庫茲涅佐夫配合得不錯。1938年冬季他考察了距列寧格勒不到四十公里的蘇芬邊界情況,特別是卡累利阿地峽的軍事設施和道路狀況,之後又和日丹諾夫一起考察了軍區南部,認為需要利用1939年的春夏兩季在軍區北部建設道路,南部修建築壘地域,防止敵人從波羅的海地區向楚德湖發動進攻[註 5]。斯大林很重視此事。但梅列茨科夫事後反思認為工地建設速度仍然不夠快[2]:177-187。
1939年,蘇聯希望以奧涅加湖以西一塊土地換取蘇芬國界推前幾十公里的談判失敗。夏末芬蘭曼納海姆防線的二期工程完工,整個防禦工事更為堅固,芬蘭軍隊逐漸進入築壘地域[8]。7月斯大林召見了沙波什尼科夫和梅列茨科夫,詢問他們對掩護國境、對芬蘭發動進攻和為列寧格勒等城市奪取緩衝地帶的看法。沙波什尼科夫認為這需要集中全國的人力物力,斯大林嘲笑了他。詢問梅列茨科夫的意見時,梅列茨科夫說這需要計算,斯大林就將這次戰役任務只交給列寧格勒軍區實行[9]。梅列茨科夫在回憶錄中說他對於倉促發起這場戰爭是有所懷疑的,「認為這次軍事行動十分容易是一種犯罪」,「實施這種規模的戰役幾個星期是不夠的」。但又不得不宣稱可以在兩周之內結束戰爭[10]。
1939年11月30日蘇聯在長達800公里的蘇芬邊境上發動全面進攻,梅列茨科夫的任務是指揮第7軍團和三個師(後擴充為第13軍團)組成的戰役集群,攻擊位於芬蘭灣和拉多加湖之間50-100公里寬的卡累利阿地峽的芬蘭軍隊,摧毀曼納海姆防線。在炮兵的支援下,到12月初,第7軍團已突破曼納海姆防線的保障地帶,楔入芬蘭領土25-65公里。但隨後就發現對曼納海姆防線二期工程的情報有誤,誤認為它和1929年的一期工程沒什麼差別。而按照其現有的防禦能力,加之芬蘭軍隊充分採用滑雪和防禦工事的頑強抵抗,梅列茨科夫的兵力和裝備根本無法完成作戰任務[11]。同時斯大林的大清洗致使當時有經驗的指揮員奇缺,部隊之間完全缺乏協調。最終梅列茨科夫組織的幾次強攻都毫無進展[12]。
1940年1月列寧格勒軍區被改組為西北方面軍,鐵木辛哥取代伏羅希洛夫擔任總指揮。鐵木辛哥將極地地區的集群整編為三個軍團,加強部隊間的協作,為第7軍團和第13軍團補充了迫擊炮和滑雪兵。梅列茨科夫也花了一個月時間對曼納海姆防線進行了航空偵察,組織大威力火炮射擊和各兵種的協同。他在此段時間寫出的強攻永久築壘地域的條例是蘇軍第一份這方面的條例。2月11日蘇軍再次開始強攻曼納海姆防線,一周後突破該防線,不久遇到了當時芬蘭第二大城市維堡附近的駐壘地域。梅列茨科夫麾下第70步兵師師長米哈伊爾·彼得羅維奇·基爾波諾斯建議實行迂迴行動取得成功,蘇軍攻佔了維堡,芬蘭政府被迫和蘇聯進行談判。1940年3月《莫斯科和平協定》簽訂後,一大批冬季戰爭中的將領被提升,鐵木辛哥升任國防人民委員,梅列茨科夫則獲得了蘇聯英雄稱號,升任副國防人民委員[2]:201-218[13]。
總參謀長
[編輯]作為負責軍訓和軍事院校的副國防委員,他在莫斯科、列寧格勒、白俄羅斯和基輔軍區組織進行了師級的實彈演習檢驗訓練效果。在對演習的總結中,他認為步兵、炮兵和空軍的訓練與協同令人滿意,但坦克部隊數量太少,訓練不足,這和鐵木辛哥所持的樂觀態度有分歧。8月斯大林突然命令梅列茨科夫接任總參謀長[註 6],感到意外的梅列茨科夫勉強接受了這個責任重大的職務。1940年10月他向斯大林報告了「反侵略作戰計劃」的準備情況,這個計劃是之前沙波什尼科夫佈置,讓華西列夫斯基,尼古拉·費多羅維奇·瓦圖京和馬蘭金起草的,斯大林不贊同計劃中認為德軍的主攻方向是西部的說法,認為敵人主攻方向是蘇聯最為富庶的西南地區,鐵木辛哥也支持斯大林,梅列茨科夫只好和華西列夫斯基等人按照這一意見修改了計劃。事後證明,高層對德軍主要突擊方向的判斷錯誤是戰爭開始後蘇軍潰敗的一個主要原因[14]:25。
1940年深秋蘇軍本應在白俄羅斯軍區進行演習。為不想引起德國人的注意,斯大林幾次推遲了演習時間,也沒讓梅列茨科夫擔任演習首長,而讓作戰部部長瓦圖京擔任。梅列茨科夫回憶說,當時的形勢十分複雜,斯大林對於戰爭的態度猶豫不決,既積極備戰又有拖延戰爭爆發的想法,前線的部隊人數的確在大幅度增加,但武器裝備越發顯得不足。他認為缺乏準備和進入戰備狀態太晚也是蘇軍潰敗的一個主要原因。對此莫洛托夫認為梅列茨科夫這是迴避總參謀部的責任,將責任推卸到斯大林身上[15]。白俄羅斯軍區演習結束後,斯大林決定通過召開一次高級軍事會議對紅軍高級軍事指揮員進行集訓。梅列茨科夫在這次會議上作了《陸軍、空軍的戰鬥訓練和高級指揮人員的戰役訓練的任務和總結》的報告。把重點放在指出現行體制中的缺點上,認為蘇軍的條令和細則相對於當時的新武器,如飛機和坦克的蓬勃發展,已經過時,需要迅速制定新的條令細則;指揮員對防禦不夠重視,強調必須縱深梯次配置防禦;部隊的訓練仿佛是在溫室中進行的,應組織接近實戰水平的訓練。他認為出現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是指揮員隊伍過於年輕,他們亟需提高理論水平和實戰經驗[2]:215-220。
本次會議結束之後,領導人員小組留下進行了圖上戰略演習。演習的結果是朱可夫率領的「藍」方突破了巴甫洛夫率領的「紅」方的防禦。梅列茨科夫在演習後向斯大林匯報時,剛敘述完藍方在數量的優勢,就被斯大林用一句「不要忘記,在戰爭中重要的不僅是數量上的優勢,還有指揮員和軍隊的作戰藝術。」打斷了[16]:206-207,之後就問起他如何看待對德軍的偵察情報來,梅列茨科夫的解釋未能讓斯大林滿意,鐵木辛哥發表意見時也未支持梅列茨科夫。第二天,他得知自己被撤銷總參謀長職務,重新擔任負責訓練的副總參謀長。鐵木辛哥推薦朱可夫取代了他的職務。1941年上半年,梅列茨科夫到各軍區進行了佈防和戰備視察。他對馬基恩·波波夫領導的列寧格勒軍區和扎哈羅夫任參謀長的奧迪沙軍區的訓練和佈防比較滿意,而在基輔特別軍區,他發現了防禦駐壘方面存在的不足,並向基爾波諾斯指出了基輔軍區將高射炮兵和反坦克炮兵一起改編,這會導致反坦克力量不足,但可惜這個問題沒有得到解決。隨後他在西部特別軍區發現這裏居然允許德國客機在機場着陸,為此和軍區司令員巴甫洛夫、軍區航空司令員科佩茨發生了嚴重的爭執[註 7]。
二戰經歷
[編輯]保衛列寧格勒
[編輯]1941年6月22日蘇德戰爭爆發,梅列茨科夫當天就作為統帥部代表前往列寧格勒軍區。此時的蘇芬邊境還處於平靜之中,他的主要任務是固守邊界,擊退未來會出現的進攻。可剛工作了兩天,他就被召回莫斯科。當時,蘇聯正展開1941年清洗紅軍。不久他就和鮑里斯·利沃維奇·萬尼科夫一起被捕入獄,接受審查。在獄中他遭受了5名內務人民委員會工作人員的嚴刑拷打,逼他承認和萬尼科夫、庫利克、巴甫洛夫大將等人聯合,準備發動政變[17]。梅列茨科夫被打斷數根肋骨,在地上翻滾,慘遭了非人的虐待[18],梅列茨科夫在世時從未提及這一段經歷,因此他的回憶錄中1941年6月底到9月底是空白時間。1941年9月梅列茨科夫突然被釋放,斯大林見他之後問道「梅列茨科夫同志,身體還好嗎?」隨後他得知,德國北方集團軍對列寧格勒發起猛烈攻擊,他要作為最高統帥部大本營代表身份,到西北方面軍去保護列寧格勒和莫斯科之間的聯繫,以免列寧格勒地區的部隊被合圍[2]:228-233。
梅列茨科夫剛在西北方面軍建立了和下屬部隊的聯繫,穩定了戰線,正準備聯合列寧格勒方面軍一起發起反擊,拔除德軍傑緬斯克登陸場時,又被調往拉多加湖以東的沃爾霍夫方向,幫助第7軍團司令戈列連科擋住正向沃爾霍夫前進,希望和德軍會合的芬蘭軍隊。梅列茨科夫到達後,發現自己的這支老部隊有被分割成3段的危險。他果斷地接管了軍團的指揮,組織過於突出的軍團右翼有序後撤150公里,利用艦隊將被擊潰的其他戰鬥集群撤到奧涅加湖南岸,這兩部分隊伍和短程後撤的左翼會合後在斯維里河建立防線,擋住芬蘭軍隊。經過在斯維里河和奧涅加湖地區的3周苦戰,芬蘭軍隊在這一地域只推進了16公里,沃爾霍夫東側的防線得以穩定,一直保持到1944年5月夏季為止[2]:234-242。
11月初威廉·馮·里布率領北方集團軍群發動季赫溫進攻戰役,成功佔領了列寧格勒背後的季赫溫,擊潰了蘇聯獨立第4軍團,完成了對列寧格勒的全面包圍,且從後方威脅到梅列茨科夫的斯維里河防線。在里布開始把北方集團軍群的兵力調往中央軍團以加強對莫斯科的攻勢時,梅列茨科夫接管了被德軍擊潰的第4軍團的指揮,使用第7軍團的部分部隊予以加強後,開始對季赫溫進行突擊。這次突擊出乎德軍意料,使得佔領季赫溫的德軍無法繼續向東擴大戰果,只能回撤和蘇軍反覆爭奪季赫溫的控制權。伊萬·費久寧斯基指揮的第54軍團此時也經拉多加湖冰面協助進攻季赫溫。到12月9日德軍不得不放棄季赫溫,列寧格勒和外界聯繫的唯一通道獲得了恢復[19]:413,德軍中央軍團也不得不調派兵力給北部軍團以保持對列寧格勒的合圍,從而減輕了德軍對莫斯科的壓力[2]:243-264。
柳班戰役的失敗
[編輯]1941年12月起,梅列茨科夫擔任新組建的沃爾霍夫方面軍司令,任務是先肅清沃爾霍夫河以東的德軍,以防止德軍和困於斯維里河以北的芬蘭軍隊會合,伺機進攻在沃爾霍夫河西岸的德軍,最終和米哈爾·霍津中將率領的列寧格勒方面軍裏應外合解除對列寧格勒的封鎖。但此時他麾下的第4和第7軍團已在爭奪季赫溫的戰鬥中疲憊不堪,他希望把列寧格勒包圍圈外的第54軍團由自己指揮的要求又遭到列寧格勒方面軍的反對。在這種兵力不足,後勤運輸困難的局面下,大本營堅決要求立即發起列寧格勒解圍戰役。梅列茨科夫明知根本不足以在主要突擊方向上集中優勢兵力,也只得盡力執行,在1942年1月發起了對列寧格勒的解圍攻勢。
進攻從一開始就遭到德軍的頑強抵抗,只有第2突擊軍團和第52軍團成功突破了敵人的第1條防線,大本營承諾為梅列茨科夫補充2個軍團,要求他繼續向柳班進攻,擴大突破口,但這個軍團始終沒有到來。梅列茨科夫希望整頓次要突擊方向上的各師,抽調兵力加強第2突擊軍團。大本營則認為這會導致攻擊停頓,要求他不顧一切進攻。盲目的攻擊最終受阻,無法擴大已造成的突破口,而第2突擊軍團也被困在了森林和沼澤中[20]:243-244。梅列茨科夫提出要迅速加強第2突擊軍團,要不就把它撤回。為此他組織了突擊,打通了和第2突擊軍團的交通線。在他正要用調來的預備隊加強第2突擊軍團時,得知自己的方面軍被撤銷了。後來才得知,這是因為霍津堅信如果把沃爾霍夫方面軍也劃歸自己指揮,就可以突破列寧格勒的包圍。梅列茨科夫交接時向霍津強調第2突擊軍團的險境,並且到了莫斯科後又當面向斯大林和馬林科夫強調,應該把近衛步兵第6軍劃歸第2突擊軍團率領,否則就應該讓突擊軍團撤退,不讓將全軍覆沒,斯大林回應會考慮的[2]:265-290。
梅列茨科夫被派去擔任西方向總司令朱可夫的副手,他主動要求指揮1個軍團而不是擔任職責不明確的西方向總指揮部副司令。朱可夫答應向斯大林反映,讓梅列茨科夫先去加里寧方面軍了解情況,不久他被任命為第33軍團司令。這個軍團當時只有指揮部是滿員的,下屬兩個師十分疲憊地分散在寬大的戰線上,第3個師還在組建。朱可夫當時問斯大林「難道要給梅列茨科夫1個軍團空架子嗎」?斯大林回答說「梅列茨科夫有在軍區、軍團、方面軍工作的經驗,又在總參謀部工作過,就讓他給我們重建這個軍團吧」。梅列茨科夫只好從培訓軍官、偵察地形、訓練新兵、改善防禦等事情做起。剛乾了1個多月,又被緊急召回莫斯科,重任沃爾霍夫方面軍司令員。原來由於霍津既沒有加強第2突擊軍團卻又命令它繼續進攻,導致陷入重圍[2]:291-314。斯大林嚴令華西列夫斯基和梅列茨科夫重新組織突擊,哪怕丟棄重武器,也要把第2突擊軍團撤出來。經歷了慘重損失後,蘇軍打開了1個很窄的缺口,但由於當時第2突擊軍團的指揮已然混亂[註 8],只有大約只有15,000人突圍而出[20]:244-245。
解除對列寧格勒的圍困
[編輯]梅列茨科夫回到沃爾霍夫方面軍之後,和接替霍津出任列寧格勒方面軍司令的戈沃羅夫共同組織列寧格勒地區的軍事行動。任務是減輕對列寧格勒軍事壓力的同時,從西部和南部戰線吸引儘可能多的德軍。當時這兩個方面軍中間的德軍位於拉多加湖南岸一塊寬16公里的地帶。這裏大部地區佈滿森林與沼澤,而德軍又堅守着其中唯一的乾燥地—西尼亞維諾高地,十分不利進攻。而蘇軍考慮到沒有力量進行太長時間戰役,就選擇了這條離列寧格勒最短的路線進行進攻,同時也可以造成攻擊的突然性。不料德國北方集團軍此時也正在策劃「北方之光」行動,從南方調來了曼施坦因的第11軍團,希望可以一舉佔領列寧格勒,這正好大大加強了拉多加湖南岸的防禦。8月底沃爾霍夫方面軍發動了西尼亞維諾攻勢,最初的1周內進展較為順利。希特拉對此極為不滿,於9月4日命令曼施坦因取代屈希勒指揮當地的全部德軍[21]。
由於兩個方面軍配合不佳和兵力裝備均不足,9月10日-9月20日兩方在西尼亞維諾高地附近陷入膠着,曼施坦因趁機做好了反攻的準備,於9月21日對蘇軍兩翼發動了突擊。這次突擊出乎正在等待預備隊加強的梅列茨科夫的預料,成功擊退了列寧格勒方面軍,包圍了第2突擊軍團。但曼施坦因在殲滅被圍的第2突擊軍團時遇到了和梅列茨科夫同樣的窘境,兵力不足,抵抗頑強且密林地區不宜機動,他只好從圍攻列寧格勒的軍隊中抽調大量火炮進攻。4天後大本營最終同意回撤,梅列茨科夫親臨前線,費了很大力氣才在10月份打開了缺口,將軍團的一部分撤到沃爾霍夫河東岸。曼施坦因回憶錄中強調自己的突擊成功殲滅了第2突擊軍團的一大部分,俘虜12,000餘人[21]:251。整個戰役蘇軍在付出傷亡100,000人的慘重代價後,未能解除對列寧格勒的包圍,但德軍的人員和彈藥也消耗嚴重,不得不放棄了佔領列寧格勒的「北方之光」行動[19]:540-543。
1942年11月朱可夫和伏羅希洛夫來到前線,協調兩個方面軍和艦隊的行動。朱可夫指出了梅列茨科夫在進攻中把預備隊放置過於靠前,實際上成了第1梯隊,這使部隊遭到了嚴重損失。他也注意到當地炮兵觀測的困難,特別是這樣的多林地區,更容易浪費炮彈,他為此要求補充航空氣球和校準機[16]:419-420。1943年1月13日「火花」行動開始,五天之後兩個方面軍之間被合圍的德軍被完全清除,到1月22日已經建立了8公里-10公里的走廊,之後迅速修建了一條鐵路以便更好的給列寧格勒供應物資[22]。在戰鬥中蘇軍繳獲了1輛德國新製造的「虎式」坦克,梅列茨科夫命令將其運到實驗靶場以找到裝甲的弱點,這讓蘇軍研發了125毫米自走炮,後來在庫爾斯克戰役中起到了很大作用。這一戰役後不久,梅列茨科夫和戈沃羅夫均獲得1枚表彰進攻的蘇沃洛夫勳章。
「火花」行動之後的1年中,大本營不斷把預備隊調往烏克蘭地區用於進攻,沃爾霍夫方面軍的任務變為鞏固和擴大已經建立的走廊。梅列茨科夫創造了「磨麵機」戰法,通過炮兵和航空兵在膠着的雙方戰線上造成聲東擊西的效果,逐步摧毀敵人在姆加突出部的防線,迫使敵人將預備隊從庫爾斯克地區調離。在1943年冬季進攻姆加時,梅列茨科夫陪伏羅希洛夫去檢查楔入德軍陣地的1個師的情況,指揮所被敵人包圍了。來救援的坦克部隊到達後,坦克手向梅列茨科夫報告已經擊退敵人,伏羅希洛夫看了大喊:「基里爾·阿法納西維奇,這不是你的兒子嗎[2]:353-354」?1943年12月梅列茨科夫組織了校閱戰術演習和炮兵學術研討,同時進行了大量的偵察和工兵作業,為即將進行的攻勢作準備。1944年1月14日列寧格勒-大諾夫哥羅德攻勢開始,不久切斷了諾夫哥羅德周邊的鐵路和公路,攻佔諾夫哥羅德,將戰線推進了25公里,於1月27日徹底解除了對列寧格勒的包圍[19]:610。之後梅列茨科夫又組織了針對盧加和德國北方集團軍的的該攻勢的第2和第3階段,相對於第1階段的順利,後兩個階段遭遇的抵抗大大增強。整個攻勢中共殲滅德軍60,000人左右,將戰線推進了60公里-100公里,後來被認為是「十次打擊」中的第1次[20]:464。
北方戰線
[編輯]1944年2月中旬正準備參與列寧格勒-大諾夫哥羅德攻勢的第四階段—納爾瓦戰役的梅列茨科夫得悉沃爾霍夫方面軍再次被撤消,自己被任命為位於芬蘭邊界的卡累利阿方面軍司令員。對於已經到了白俄羅斯邊界,希望和德軍在正面戰場交手的梅列茨科夫來說,這一任命讓他不滿,但斯大林認為梅列茨科夫對蘇芬邊境地區十分熟悉,可以立即就在當地組織起進攻。梅列茨科夫只得接受了任命,指揮5個軍團在佈滿石林、森林和沼澤的荒漠地帶把位於近極地地區的德軍趕走,同時儘量搞好和正在與蘇聯進行談判的芬蘭的關係[2]:421-456。1944年的春天和夏天,梅列茨科夫都忙於戰役的準備工作,整修和鋪設道路,整編海軍步兵和滑雪兵。4月-5月組織了包括作戰人員和參謀人員一起的進攻訓練[23]:348。
1944年4月芬蘭拒絕了蘇聯的談判條件,為了讓芬蘭退出戰爭,戰役的任務改為進攻位於卡累利阿地峽的芬蘭軍隊。梅列茨科夫打算向斯大林匯報時用敵人防禦的模型和航空照片來強調不利的地形和敵人牢固的防禦,希望可以要到預備隊。深諳斯大林不喜歡多餘解釋的副總參謀長阿列克謝·安東諾夫和什捷緬科建議他別這麼做,但梅列茨科夫未聽勸阻,結果遭到了訓斥。第2天安東諾夫和什捷緬科計算了所需預備隊,重新向斯大林匯報,斯大林立即批准了補充一些武器的要求[14]:340-342。6月列寧格勒方面軍發起了維堡-彼得羅扎沃茨克攻勢,取得一些突破後,部分芬蘭軍隊被從卡累利阿方面軍正面調離,去防禦列寧格勒方面軍,18日梅列茨科夫指揮渡過斯維里河,突破了芬蘭軍的兩道防線,完成了解放奧洛涅茨和彼得羅扎沃茨克的任務,到6月底,已肅清了基洛夫鐵路全線的芬蘭軍隊[2]:364-382。為了擴大戰果,7月初梅列茨科夫組織了索爾塔瓦拉戰役,在回憶錄中提到蘇軍一直推進到了蘇芬邊界,整個攻勢殲滅了50,000名的芬蘭軍隊,卻迴避了兵力佔優勢的蘇軍在第2階段推進中遇到了芬蘭軍隊的強力反擊,在伊洛曼齊戰役中被合圍,只能拋下重武器撤退的情況,也沒有提及大本營在戰役期間多次批評方面軍指揮混亂導致只是擊潰未能殲滅敵軍的事情[23]:359。戰役的結果是蘇芬兩方在VKT線(維堡-庫帕薩利-泰帕)形成了僵持狀態[24]。
之後的9月蘇聯和芬蘭完成了停戰談判,梅列茨科夫來到卡累利阿方面軍的北段,組織方面軍和北海艦隊聯合實行的佩察莫-希爾克內斯攻勢,目標是迅速消滅芬蘭境內試圖撤退的德軍第20拉普蘭軍團。梅列茨科夫的方案是以主力實施側翼迂迴,在恰普爾湖南岸實現突破,把德軍合圍在佩察莫地區。為了達到這一任務,梅列茨科夫向大本營要求了一個當時認為已經過時的KV重型坦克團,事實證明這起到了很大作用。蘇軍從10月初發動進攻,不久就殲滅了位於防線中央的德軍山地步兵第2師。10月底時越過挪威邊境,解放了被德軍用作海軍基地的希爾克內斯。達到佔領佩琴加的目標之後,供應無法為繼,梅列茨科夫遂命令停止了攻勢,整個攻勢殲滅德軍約20,000人[25],這次攻勢的勝利鼓舞了挪威的抵抗運動[23]:373-375。10月底梅列茨科夫被授予蘇聯元帥軍銜。不久他獲得挪威國王哈康七世頒發的聖奧拉夫勳章,此時他已經猜測到自己將前往遠東作戰[2]:383-426。
遠東戰役
[編輯]1945年3月梅列茨科夫和他的整個方面軍領導班子被調往遠東,整頓和增強當地的軍事力量,準備對日作戰,斯大林曾說「這個機靈的雅羅斯拉夫爾人一定有辦法打敗日本人,他並非頭次在森林區作戰和突破築壘地域」[14]:395。他被任命為濱海軍隊集群司令(後改稱遠東第一方面軍),化名為馬克西莫夫上將。之所以用這個化名是因為梅列茨科夫當時在國內外都較為知名,如果知道他在遠東會泄露軍事動向[26]:109-110,此外當時這一地區確有這位將軍,在指揮1個軍團。以至於他的老朋友,後來的遠東第2方面軍司令馬克西姆·普爾卡耶夫上將剛見到他時嚇了一跳,以為他犯了什麼錯誤被降級了,這同樣成功迷惑了關東軍的情報網。在進行了建設道路、偵察和編寫戰役訓令等工作之後,梅列茨科夫於6月回到莫斯科參加了紅場勝利閱兵,率領卡累利阿方面軍的混成團第一個經過主席台。6月-7月他與華西列夫斯基、總參謀長安東諾夫等人在莫斯科制定了遠東戰局計劃[20]:657。
按照計劃,梅列茨科夫的遠東第1方面軍主力從沿海地區出發,突破日軍設置在東滿地區的防線,向位於吉林地區的關東軍進行突擊,以期與馬利諾夫斯基率領的外貝加爾方面軍配合,共同指向長春,此外他還指揮遠東第一方面軍和普爾卡耶夫的遠東第二方面軍共同把哈爾濱地區的關東軍合圍在1個周長為1,500公里的區域裏。8月9日發動進攻之前天降暴雨,梅列茨科夫果斷命令不經炮火準備按照計劃發動進攻,突然襲擊起到了作用,蘇軍順利奪取了前沿陣地,1周內遠東第1方面軍突破了關東軍第1方面軍永備築壘地域,突入了120公里-150公里[2]:449-463。日軍司令部則完全失去了對隊伍的指揮,直到8月15日前都未組織有力抵抗。8月15日後日軍試圖在牡丹江地區組織重兵抵抗,但仍無法阻止遠東第1方面軍的推進。18日關東軍司令員山田乙三未對梅列茨科夫要求其投降的電報予以答覆,梅列茨科夫命令在哈爾濱等機場機降空降兵,8月19日關東軍投降[26]:258-261。
除了軍事工作,梅列茨科夫還作了政治方面的工作。8月底的時候他到周保中率領的中國旅檢查訓練,並讓下屬提供北韓營營長金日成的報告[27],之後給金日成頒發了紅旗勳章,金日成也提及自己和梅列茨科夫的交往[28]。9月的時候,梅列茨科夫視察了解放的長春、瀋陽和大連,協助了中國共產黨回復在東北地區的黨組織和北滿委員會的建立。他自己覺得這一段時間特費心的事情是把如何把在北韓的蘇聯軍隊轉移到三八線的北側,9月8日他獲得了蘇聯最高軍功章:勝利勳章[2]:464-475。
戰後歲月與評價
[編輯]二戰之後梅列茨科夫先後擔任濱海軍區司令(1945年-1947年)、莫斯科軍區司令(1947年-1949年)、白海軍區司令和北部軍區司令(1949年-1954年),並任過高級步兵學校校長。1955年-1964年他出任蘇聯國防部長助理,主管高等軍事院校。1957年敘利亞危機時,赫魯曉夫把他派往蘇聯和伊朗邊境,一旦土耳其入侵敘利亞,就準備對土耳其進行軍事行動[29]。1964年4月起任蘇聯國防部總監察組總監這一閒職,相當於退休。1968年去世後葬於莫斯科克里姆林宮紅場墓園。莫斯科、列寧格勒、彼得羅扎沃茨克都有用他的名字命名的街道,提赫溫有以他名字命名的廣場和他的紀念碑。
梅列茨科夫資歷較深,參加過俄國內戰和西班牙內戰,蘇芬戰爭後被斯大林提拔,二戰之前已是當時蘇軍僅有的5名大將之一[註 9]。斯大林慣於戲稱梅列茨科夫「機靈的雅羅斯拉夫爾人」,梅列茨科夫自己也搞不懂為何斯大林會這麼稱呼自己,莫洛托夫回憶說這是因為斯大林認為雅羅斯拉夫爾這個地方的人都很精明[15]。斯大林看重梅列茨科夫在軍隊訓練、密林地區進攻和突破永久築壘地域的經驗,這也導致了在二戰中他常被派到需要整編軍隊的戰區和在蘇芬邊境這樣的相對次要的戰線作戰。梅列茨科夫也曾表示不滿,但「當自己意見和斯大林不相同時,他就會生氣」,而當他遇到斯大林要求的不切實際,儘快發動戰役的指令,例如倉促進攻芬蘭時,他選擇盡力執行斯大林的指令。1941年有過被內務部審問經歷之後,他更為盡力地執行了柳班戰役和第一次解圍列寧格勒這種倉促的進攻行動[30]。
華西列夫斯基在自己的回憶錄里把他的性格和果斷剛強,承擔全部責任的朱可夫在一起做了對比,稱讚梅列茨科夫的優點是「慎重和預見性」,認為他擅長戰役準備,會和總參謀部協商對策,並一定要弄清楚「上層」的意見[20]:677,什捷緬科評價他平易近人,事業心強,和各軍團領導相處融洽[23]:345-346。
註釋
[編輯]- ^ 曾任俄國社會民主工黨莫斯科委員會書記,後來主持建立了蘇聯第一批化工企業
- ^ 此時的總參謀部軍事學院即後來的伏龍芝軍事學院,現在的總參謀部軍事學院是1936年才建立的
- ^ 當時蘇聯尚未建立,但白俄羅斯和俄羅斯之間有軍事同盟
- ^ 梅列茨科夫敬仰的巴濟列維奇,烏博列維奇,布柳赫爾等人都在大清洗中被槍斃
- ^ 當時波羅的海三國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和立陶宛均為獨立國家,梅列茨科夫在回憶錄中稱之為波羅的海的資產階級共和國
- ^ 華西列夫斯基回憶說這是為了緩解蘇芬戰爭造成的不利蘇聯的國際輿論
- ^ 科佩茨賭氣說如果航空兵不能擺脫敵人突擊,自己就開槍自殺,後來戰爭伊始,大量飛機被擊毀,他真的自殺了
- ^ 蘇方著作均將此歸咎於司令安德烈·弗拉索夫下令分散突圍,和其後的叛變投敵
- ^ 當時的5位大將銜軍官是朱可夫、梅列茨科夫、伊萬·弗拉基米羅維奇·秋列涅夫、約瑟夫·羅季奧諾維奇·阿帕納先科和德米特里·格里戈利耶維奇·巴甫洛夫
參考文獻
[編輯]- ^ 蘇軍並未擊敗關東軍:東北解放與蘇軍無關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精兵堂。
- ^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K·A·梅列茨科夫. 为人民而战. 王樹森等譯. 解放軍出版社. 1986年8月.
- ^ Martin McCauley. Who's Who in Russia Since 1900. Psychology Press. 1997: 143.
- ^ W. Bruce Lincoln. Red Victory: A History Of The Russian Civil War, 1918-1921. Da Capo Press. 1995: 189–192. ISBN 978-0-306-80909-5.
- ^ John Erickson. The Road to Stalingrad: Stalin`s War with Germany, Volume One.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99: 24.
- ^ Burnett Bolloten. The Spanish Civil War: Revolution and Counterrevolution. Univ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1991: 312-314. ISBN 0-8078-1906-9.
- ^ Hugh Thomas. The Spanish Civil War. Modern Library. 2001: 501. ISBN 0-375-75515-2.
- ^ Bair Irincheev. The Mannerheim Line 1920-39: Finnish Fortifications of the Winter War. Osprey Publishing. 2009: 25.
- ^ 康·西蒙諾夫. 我写斯大林-这一代人的见证. 章其譯. 武漢出版社. 1991年6月: 338.
- ^ William R. Trotter. A frozen hell: the Russo-Finnish winter war of 1939-1940. Algonquin Books. 2000: 34.
- ^ 苏联历史档案选编,第22卷,伏罗希洛夫关于苏芬战争的报告,.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02年8月: 73.
- ^ Trotter, William R. The Winter war: The Russo–Finnish War of 1939–40. Workman Publishing Company (Great Britain: Aurum Press). 2006: 76–78. ISBN 1-85410-881-6.
- ^ Victor Kamenir. The Bloody Triangle: The Defeat of Soviet Armor in the Ukraine, June 1941. Zenith Imprint. 2009: 15.
- ^ 14.0 14.1 14.2 什捷緬科. 战争年代的总参谋部-第一部. 中國解放軍軍事科學研究院外國軍事研究部譯. 軍事科學出版社. 1984年7月.
- ^ 15.0 15.1 費·丘耶夫. 同莫洛托夫的一百四十次谈话. 新華出版社. 1992年: 233–234. ISBN 9787501117734.
- ^ 16.0 16.1 格奧爾基·朱可夫. 回忆与思考. 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科學院外國軍事研究部譯. 北京: 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 1984年.
- ^ Michael Parrish. the Lesser Terror: Soviet State Security, 1939-1953. Westport, Conn: Praeger. 1996: 71-76. ISBN 0275951138.
- ^ M. J. Broekmeyer. Stalin, the Russians, and Their War. Univ of Wisconsin Press. 2004: 55.
- ^ 19.0 19.1 19.2 Harrison Salisbury. The 900 Days: The Siege Of Leningrad. Da Capo Press. 2003. ISBN 978-0306812989.
- ^ 20.0 20.1 20.2 20.3 20.4 亞·米·華西列夫斯基. 毕生的事业. 三聯書店. 1977年7月.
- ^ 21.0 21.1 弗里茨·曼施坦因. 失去的胜利. 戰士出版社. 1980年12月: 250.
- ^ Glantz, David M. The Battle for Leningrad 1941–1944. Kansas University Press. 2002: 273. ISBN 978-0700612086.
- ^ 23.0 23.1 23.2 23.3 什捷緬科. 战争年代的总参谋部-第二部. 中國解放軍軍事科學研究院外國軍事研究部譯. 軍事科學出版社. 1984年7月.
- ^ Olli Venvilainen. Finland In The Second World War: Between Germany and Russia. Palgrave Macmillan. 2002: 138.
- ^ David M. Glantz, Jonathan M. House. When Titans Clashed: How the Red Army Stopped Hitler,. University Press of Kansas. 1998: 230–231.
- ^ 26.0 26.1 M.B.扎哈羅夫. 结局. 上海譯文出版社. 1978年10月.
- ^ 苏联军官揭秘金日成上台内幕:当年我挑选了他. [2012-09-3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2-10-24).
- ^ 金日成回忆录《与世纪同行》第二十四章《发动全民抗战》第七节《在最后决战的日子里》. [2018-02-2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8-02-21).
- ^ Khrushchev. Memoirs of Nikita Khrushchev(赫鲁晓夫回忆录), Statesman, 1953-1964. Penn State Press. 2007: 869.
- ^ Robert Forczyk. Leningrad 1941-44: The Epic Siege. Osprey Publishing. 2009: 16. ISBN 978-1-84603-441-1.
- 蘇聯英雄
- 勝利勳章獲得者
- 列寧勳章獲得者
- 十月革命勳章獲得者
- 紅旗勳章獲得者
- 一級蘇沃洛夫勳章獲得者
- 一級庫圖佐夫勳章獲得者
- 1897年出生
- 1968年逝世
- 蘇聯元帥
- 蘇聯共產黨黨員
- 蘇聯第二次世界大戰人物
- 蘇聯西班牙內戰人物
- 騎兵第一集團軍人物
- 莫斯科州人
- 安葬於克里姆林宮紅場墓園者
- 老布爾什維克
- 伏龍芝軍事學院校友
- 第一屆最高蘇維埃民族院代表
- 蘇軍總參謀長
- 第二屆最高蘇維埃聯盟院代表
- 第三屆最高蘇維埃聯盟院代表
- 第四屆最高蘇維埃聯盟院代表
- 第五屆最高蘇維埃民族院代表
- 蘇聯共產黨中央審計委員會成員
- 聯共布十八大代表
- 蘇共十九大代表
- 蘇共二十大代表
- 蘇共二十一大代表
- 列寧格勒軍區司令員
- 梁贊省人
- 第二次世界大戰蘇軍方面軍司令
- 蘇聯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候補委員
- 蘇聯總參軍事學院校友
- 卡累利阿-芬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最高蘇維埃代表
- 戰勝日本獎章獲得者
- 蘇聯國防人民委員部軍事委員會委員
- 軍級指揮員
- 聯共布第十八次代表會議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