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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教士與近代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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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教士與近代中國》,是關於傳教士與近代中國關係的第一部著作,作者顧長聲。以傳教士東來的梗概作序曲,系統地記述了自鴉片戰爭訖1949年,傳教士在中國活動的全過程。在鋪敘眾多傳教士和歷史的同時,對幾個有代表性的傳教士教案、教會學校和廣學會那樣的出版機構,着重作了介紹和分析。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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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聲,1919年生,中國大陸基督教史研究專家,歷史學家。

涵蓋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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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明末天主教傳教士來華傳教一直記述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重點是1840年鴉片戰爭之後的基督宗教歷史。

主題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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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認為:傳教士是近代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工具。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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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1981年版本為例:

  • 序言
  • 第一章 傳教士的東來
  • 第二章 大炮在天朝呼嘯
  • 第三章 「洋兄弟」與中國起義者之間
  • 第四章 傳教團體的組織和活動
  • 第五章 教案――誰是被告?
  • 第六章 「廣西國之學於中國」
  • 第七章 在脫去道袍之後
  • 第八章 傳教士開辦洋學堂
  • 第九章 「為基督征服世界」
  • 第十章 教會慈善事業
  • 第十一章 基督教青年會在中國
  • 第十二章 應付中國民族覺醒的新措施
  • 第十三章 教會學校的新口號
  • 第十四章 傳教士與抗日戰爭
  • 第十五章 戰後三部曲

主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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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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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第一版;1991年第二版,增加了「傳教士與近代中西文化交流」和「聖經在中國的翻譯與傳播」兩章;2004年第三版,增加了一章,即「傳教士對中國的貢獻與存在的問題」;2013年第四版。

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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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12月3日,《人民日報》發表了一篇書評「讀《傳教士與近代中國》」,對此書作了肯定。[1]

史料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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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聲稱鴉片戰爭之前傳教士一直在發出戰爭叫囂,裨治文編輯的《中國叢報》鼓吹對中國採取強硬政策,煽動使用武力以叩開中國的大門。顧在第一章寫道:「1835年初,《中國叢報》上就公然發出了戰爭叫囂:『當為了取得公正,提供保護和維護一個國家的國格而有必要使用武力時,這樣一種手段永遠不會受到譴責。……根據中華帝國目前的態度,如不使用武力,就沒有一個政府可與之保持體面的交往。』」[2]

但顧的翻譯顯然是斷章取義,忽略了上下文。原文的主題是關於「英國與中國關係」,是在評述一個署名為「商人」(An American Merchant)的文章。裨治文說:「我們的作者(指那商人)提及了另外一個措施,是他暗示的,而不是公開聲明的,就是訴諸武力,從而讓中國政府讓步。我們也要像其他人一樣提及這個措施,但我們是為了不失時機地否定此措施。……對抗只會讓目前友好的中國人變成敵人。……如果這個美國商人所說的訴諸武力,意思是向中國宣戰,入侵和征服中國,那我們與他一樣,都是否定這個做法的。……我們的作者否定訴諸武力,我們也一樣。但為了取得公正,提供保護,和維護一個國家的國格而有必要使用武力時,該作者或我們都不會譴責這樣的手段。根據中華帝國目前的態度,如不使用武力,就沒有一個政府可與之保持體面的交往,並實現如該作者所說的目標,即公正、保護、國格的維護。在這一點上,我們覺得該作者沒有十分明確地說明。」[3]

後來,裨治文在《中國叢報》(1835-1836)的一篇文章中介紹了約瑟夫•湯普森寫的一本書。該書談到了英國與中國交戰的可能性,「英國政府和人民至今還沒有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通過不得已的下策——戰爭來迫使中國接受歐洲人貿易來往的理念。」裨治文諷刺道:「大不列顛是很富有,在地球的各個角落炫耀自己的強大武力。十九世紀的人認為,如果我們是富有的,我們就有權發動戰爭。其他的都是欺人之詞,愛心、慈善都只適合烏托邦社會,而在今天的社會,倚強凌弱的理論是很好的。」[4]

在《中國叢報》(1836-1837),裨治文又在一篇文章中寫道:「中國的軍事力量是很弱的,之前被高估了。如果外國擊打它一次,它就會崩潰。中國的秘密會社,一直想着驅趕韃靼人,將來應該會成功。」但接着他說:「反對戰爭,正如我們一直以來申明的,是我們的原則,所以我們不希望西方任何一個文明國家將可怕的戰事帶給中國[5]。但是我們強烈地認為,那些與中國有貿易往來的國家,應該與中國進行諸多方面的交涉。美國已經向交趾支那暹羅派遣了公使,我們也真誠地希望美國向中國派遣公使。與中國交涉,很可能會阻止天朝上國的統治者們的傲慢態度一直發展下去,從而能避免災難臨到他們頭上。如果不與中國締結商業條約,從而保護和約束外國與中國各自百姓的行為,那麼災難終究會來到。如果什麼也不做,直等到雙方由於誤解而發生了兇殺性的爭吵,這難道是智慧的做法嗎?」[6] 由此可見,《中國叢報》並沒有像顧長聲所說的在鴉片戰爭前一直鼓吹向中國開戰。

顧長聲在第二章提及了第二次鴉片戰爭,英法聯軍對中國發動襲擊,然後簽訂了《天津條約》。之後他插入了英國傳教士楊格非寫的一段話,讓人誤以為楊是在慫恿外國人佔領中國領土:「這個國家事實上已經落入我們的手中,一切早已在中國的傳教士和各自國內的差會,如果他們不去佔領這塊土地,不在十八個省的每一個中心取得永久立足的地方,那將是有罪的(原文是「有錯的」)。」[7] 其實,楊格非所指的是在中國傳教,在每個省都派駐傳教士,而不是佔領中國領土。

此外,《傳教士與近代中國》也有一個明顯的問題,就是很多處的觀點沒有史料支持。比如,顧長聲說,英軍在第一次鴉片戰爭佔領浙江舟山期間,郭實臘曾指使英軍對當地老百姓施行殘酷的屠殺。但是此處沒有任何史料為憑。相反,清末的《定海廳志》、民國的《定海縣誌》、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的《鴉片戰爭檔案史料》均未記載郭實臘屠殺當地百姓的行為。再比如,顧說「傳教士的目標是要中國變為某一外國或數個外國的殖民地」(2013版,137頁),但是也沒有給出任何史料來源。顧又說傳教士開辦學校「把西方資本主義社會陰暗、頹廢的東西和極端個人主義思想帶了進來」,也沒有史料來源。

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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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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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顧長聲:《躋身史林五十年》
  2. ^ 顧長聲:《傳教士與近代中國》, 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 1991年, 2004年, 2013年
  3. ^ 《中國叢報》1835年1月,406-416頁
  4. ^ 《與中國貿易關係之思考》(Considerations respecting the trade with China),《中國叢報》第四卷(1835-1836)
  5. ^ Opposed, as we have avowed ourselves, to war, as a principle, we have no wish to see its horrors brought here by any of the civilized nations of the western world.
  6. ^ 《中國人的軍事技能與力量》(Military Skill and Power of the Chinese),《中國叢報》第五卷(1836-1837)
  7. ^ The country is virtually in our hands, and it will be the fault of the missionaries who are already on the field, and the churches at home, if they don't take possession of the land, and gain a permanent footing in the very heart of each of the eighteen provinces. Ralph Wardlaw Thompson, Griffith John, the Story of Fifty Years in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