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
好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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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谢晓虹 |
类型 | 魔幻现实[1] |
语言 | 中文 |
发行信息 | |
插图 | 谢晓虹 |
出版机构 | 青文书屋 宝瓶文化 |
出版时间 | 2003年11月1日 2005年11月28日 |
出版地点 | 香港、台湾 |
页数 | 192 |
所获奖项 | 香港中文文学双年奖 |
系列作品 | |
续作 | 无遮鬼 |
规范控制 | |
ISBN | 978-9-86-728230-9 |
《好黑》,是香港作家谢晓虹于2003年出版的短篇小说集,亦是其首部个人著作。该作由青文书屋和宝瓶文化分别在香港和台湾出版,辑录了十二篇魔幻现实风格的短篇小说,其中两篇小说〈旅行之家〉和〈理发〉曾分别夺得第十五届联合文学小说新人奖首奖和第一届大学文学奖小说组冠军,而《好黑》亦于出版翌年赢得第八届香港中文文学双年奖首奖。
收录作品与情节
[编辑]标题 | 情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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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 三叶收到一份包裹,包裹上写着是一个陌生少年送给她的礼物。她起初打算拒收,但少年却找上并缠绕她,她最终选择接受那份礼物,发现是一个音乐盒,播放的是类似《给爱丽丝》、名为《给三叶》的一段曲子。最后,年老的三叶将这个音乐盒跟去世的丈夫尸体一同火化。学者谭以诺认为小说的叙述者三叶其实是妄想症患者[2]。 |
关于我自杀的那件事 | 故事分为十七幕,环绕“我”、姐姐和一男一女的三角恋情。“我”起初并不知道自己是第三者,但在发现原来“他”已经结婚后非常愤怒。与此同时,“我”看到姐姐在阅读《凶杀大全》,而随后“他”妻子竟被杀害,尸体被麻袋套住,藏在“我”的床下。姐姐说她知道是我把“她”杀死的,并自告奋勇与“我”一同处理尸体。然而,尸体很快被警方发现,而姐姐笑着对“我”说为免查到她的头上而将“我”杀死。学者谭以诺认为小说的叙述者“我”其实是失忆症患者[2]。 |
风中街道 | 林先生与子女林顿和林欣共进晚餐,然而林先生却因沉迷看犯罪电视剧而觉得鱼贩暗中下了毒,故阻止子女吃鱼,但在他盯着窗外的鱼贩时子女们已经离开饭桌。在临近高考前迷上折纸的林顿偷了父亲的杂志和姐姐的漫画书跟文具店老板交换色纸;而高考过后的林欣开始打扮自己,在去跟鱼贩买鱼时吸引著男途人的目光,但他们毫不察觉家人的变化。一天,林先生又在窗外盯着跟他一样在丧妻后变得孤僻的鱼贩时顿觉二人极为相似。随后,鱼贩因丧失辨别现实的能力而被送上救护车,而林先生感叹街道终于变得安全。 |
旅行之家 | 故事发生在一个名叫“巴巴齐”的地方,“我”和家人一同前往该地旅行。“我”被当地一些名为“皮皮党”的强盗抢劫,本以为父亲会为“我”出头,但父亲竟跟强盗唱着歌一起远去。不解的“我”遂跟着母亲去看马戏团的表演,当地的人认为流泪是最滑稽的表演,而能哭泣的母亲被马戏团团长相中,邀请她随团表演。被父母抛弃的我遂跟姐姐和祖母到当地的蝴蝶屋,而姐姐通过选美海选被邀请进入屋内,她希望能变成蝴蝶,但最终却变成了飞蛾。“我”问祖母为何他们全都离他而去,祖母告诉他旅行的目的就是要离开家庭、找个适合自己的地方,说完后便渐渐消失,留下“我”骑着单车漫无目的地在巴巴齐的街道上绕行。 |
1130号巴士 | “我”在吃晚饭时跟母亲提起以前常常乘坐1130号巴士,由土瓜湾到新界探望姑母。然而,母亲却说1130号巴士早已停驶,她也没有姑母,惹来妹妹耻笑。“我”也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而其实自己也没有妹妹。学者谭以诺认为小说的叙述者“我”其实是失忆症患者[2]。 |
理发 | 独自经营理发店的妈妈自幼会为“我”剪头发,店里的男顾客时常会骚扰她,因此在妈妈的教导下“我”对男人毫无好感。然而当“我”渐渐长大,开始喜欢打扮,也有心仪的男生。妈妈在为“我”理发时看到“我”的发夹,勃然大怒,和“我”大吵了一架。这时,“我”改称自己身处的好像不是理发店,母亲正在为她第一次剪头发,而当她坐在店外的红椅子上时,她唯一的爸爸回来了。学者谭以诺认为小说的叙述者其实是妄想症患者[2]。 |
叶子和刀的爱情 | 叶子和刀是一对情侣,晚餐时叶子暗自希望刀不会把她煮的汤全喝掉,让她有机会投诉刀不爱她,但刀却出于对叶子的爱把汤喝得一滴不剩。二人随后交换情人节礼物,却又互相比较起来、认为对方送的不够自己用心而闷闷不乐。叶子又邀请刀一起跳舞,期间刀不慎踩到叶子的裙,叶子却因希望刀能温柔地安抚她而自掴一巴,刀看见后也不甘示弱,随着二人开始不断自残,直至重伤。二人便一同前往医院,而在路上,满身伤痕但步伐一致的二人终于找回初恋的感觉。 |
幸福身体 | 故事发生在Y地,该地容许人们进行色情事业,并允许用以物易物的方式交易。一个女孩跟哥哥乘船来到此地卖淫。一位少年因没钱而选择用身体部位来交换少女的肉体,少年逐样器官变卖,换来肉体上跟女孩的欢愉,最终只剩下一颗眼珠。这时,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但少年只说了一句“好黑”。 |
甲甲 | 甲甲是一种不讨好的生物[注 1],“我”自幼便时常将它们以各种形式打死。“我”有一次在海边看到一只与别不同、拥有8只脚的甲甲,“我”便暗自希望它能活下来,并在它的背上画了四张翅膀,然而“我”在最后因为阳光过于刺眼而无法看着它远去后的命运。 |
黑猫城市 | 故事以一只猫被残忍杀害并放在黑袋里的经过开首。忆年的妻子纪月患有失忆症,二人在幽会后,纪月的病情恶化,但她只记得“2 15 带黑色袋子到红灯山去”这句话和曾从父亲抽屉偷了一个黑色避孕袋。然而,在记事簿写下同一句话的忆年却记不起这是什么一回事。一名披着黑色风衣的女人也在记事簿上写有这句话,但她同样不理解意思,遂向调查员求助。调查员看到后却大吃一惊,因为该山正是被怀疑与连环杀猫案有关的恐怖组织的基地。 |
头 | 阿木和阿花的儿子阿树失去了头颅,被送往医院诊治,阿木遂把自己的头颅割下捐给儿子。失去头颅的阿木和阿花回家后遇上阿树的女友阿豆,阿豆告诉他们自己怀了阿树的孩子,但阿树曾说过自己不想要孩子,尽管他仍然常与阿豆一同看色情片。但同时,有人说阿树之所以失去头颅,其实是在前一夜被阿木诱骗他玩游戏时割下来,而阿木也在看着阿豆时想起阿花以前怀孕的情境。 |
大厦 | 故事发生在大厦的13楼,大厦的众住客有着各种纷争,有的投诉邻居,也有夫妻在单位内吵架。然而,最终当其中一位住客K离开大厦时,她却一心希望能尽早回家。学者谭以诺认为小说以英文字母命名角色是暗示邻里之间疏离的关系[2]。 |
创作与出版
[编辑]《好黑》是谢晓虹的首部个人著作,而她在往后十七年再无出版个人作品[3]。该作的标题“好黑”取自其中一篇〈幸福身体〉中少年在变卖身体后说的最后一句话,同时贴合小说的悲壮格调和充斥黑色幽默的叙事风格[4]:79-80。该作收录的大部分作品都使用了拼图式的结构撰写,小说情节比较碎片化,需要读者在有限的范围内思考如何组织故事内容[5],而且都是以家庭为主题和牵涉精神病患者,写作风格则偏向不血腥的怪诞和暴虐,以角色之间所产生的摩擦和伤害来呈现暴力[1][6]。该作亦没有添加明确的时空标记,让读者能以比较抽离的角度阅读[5]。《好黑》于2003年11月1日由青文书屋出版,其中封面和插图都是由谢亲自绘画[7]。谢曾指她的写作目的仅仅是希望能写出她认为有意义的作品,因此在该作出版后并没有留意任何评论和反馈[1]。2005年,在《好黑》获得香港中文文学双年奖后,谢受宝瓶文化邀请在台湾出版该作,并由作家叶辉和凌钝协助编辑,最终在同年11月28日正式发行[7]。
评价
[编辑]《好黑》普遍获得正面评价,主要赞赏该作使用在香港文学较为罕见的魔幻现实风格和不可靠叙事者,以及对人性刻划的真实性。香港学者蔡益怀曾将该作称为香港新生代作家中最广为人知的作品之一[4]:96;而香港作家邓小桦亦曾以“惊艳天下”来形容该作[8]。
在主题和风格方面,台湾学者陈大为赞扬该作拥有诡异的穿透力,且能在荒诞的虚构叙事中描绘出残酷而真实的人性[9]。中国学者李欧梵评论指该作能完美呈现出不安的感官世界和冷静地书写嗜血暴烈的场景,以及刻划出如性欲高涨时变卖器官换钱嫖妓的少年、在爱和伤害中沦为残废的情人等不同角色的极端形象和心境,并赞扬谢在作品中活用超现实主义[10]。香港文学评论家谭以诺也认为该作所呈现的暴力有别于一般的反现代化作品,把人与人的亲切关系推至互相残害的地步,显得嗜血而冷静,而这种状态亦与现代城市的冷酷产生对照作用[6]。香港作家沐羽则赞扬谢的创作腔调,形容该作的南美魔幻写实风格虽冷硬但内含热情[11]。
香港作家董启章特别提到〈旅行之家〉一作,他赞扬该作的意境建构和黑色幽默风格,以及运用了充满着超乎童趣而近乎恶作剧的叙事格调,令人惊奇[12]。台湾学者李欣伦亦同样赞扬〈旅行之家〉充满超现实色彩的叙事风格,而且该作的角色刻画、氛围烘托和场景安排均能形塑出距离感,引人入胜[9];李亦将〈关于我自杀的那件事〉与日本作家吉本芭娜娜的小说《白河夜船》作比较,赞扬该作的笔触森冷而淡漠,而独特的说故事方法令人战栗而清醒[9]。蔡益怀则赞扬〈旅行之家〉和〈理发〉两部作品能表现出都市人生的荒芜,而〈头〉和〈幸福身体〉两个故事意味深长,犹如迷宫般的叙述和怪诞暴虐的书写对读者而言也是一种阅读享受[4]:78-79。陈大为跟蔡有相似的看法,认为〈幸福身体〉和另一部作品〈风中街道〉的高度虚构性极具穿透力,并用上怪诞的手法配合犹如古典小说中的写实情节令情感变得真实,而且饱含创意[13]。而邓小桦则赞扬〈叶子和刀的爱情〉一文能兼揉冷酷和甜蜜,切中资本主义社会中的爱情困境[14]。
荣誉
[编辑]年度 | 奖项 | 书目 | 结果 | 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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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 | 第十五届联合文学小说新人奖 | 〈旅行之家〉 | 首奖 | [15]:404 |
第一届大学文学奖小说组 | 〈理发〉 | 冠军 | [16] | |
2004年 | 第八届香港中文文学双年奖 | 不适用 | 首奖 | [17][18] |
注
[编辑]参考资料
[编辑]- ^ 1.0 1.1 1.2 忤尚. 【無形.初登無形也不驚】無限接近實的幻——專訪謝曉虹《無遮鬼》. 虚词. 2021-05-06 [2023-03-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3-02-04).
- ^ 2.0 2.1 2.2 2.3 2.4 谭以诺. 我讀《好黑》. 书写空间. 2005-01-30 [2023-03-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2-06).
- ^ 红眼. 魔幻.毒舌.謝曉虹. 虚词. 2021-02-17 [2023-03-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3-02-04).
- ^ 4.0 4.1 4.2 蔡益怀. 輯一 我城書寫. 閱讀我城:文學評論集. 初文出版社. 2019. ISBN 9789887936794.
- ^ 5.0 5.1 李筱涵. 【當月作家】此在與不在的香港—謝曉虹. 联合文学. 2020-07-08 [2023-01-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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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邓小桦. 【鄧小樺專欄:閃爍其辭】那些艱難與珍貴的異質,值得被歷史記住. 虚词. 2020-08-26 [2023-03-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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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沐羽. 把異色愛情投進極權社會——評謝曉虹最新長篇小說《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 虚词. 2020-07-16 [2023-03-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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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書寫力量」活動消息:7. 香港文学数据库. 香港中文大学图书馆. [2023-03-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