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國際足協世界盃決賽
賽事名稱 | 1954年國際足協世界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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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 1954年7月4日 | ||||||
球場 | 伯恩,萬克多夫運動場 | ||||||
球證 | 威廉·林格(英格蘭) | ||||||
入場人數 | 64,00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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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國際足協世界盃決賽又稱伯恩奇蹟(德語:Wunder von Bern),是指西德國家足球隊在1954年國際足協世界盃上戰勝廣受追捧的匈牙利國家足球隊而贏得世界冠軍的事件。該比賽於1954年7月4日在瑞士伯恩的萬克多夫運動場舉行,在超過 60,000 名現場觀眾的見證下,西德隊以 3–2 獲勝。時任西德隊隊長的費斯·禾達和領隊薛普·希比加也因此被冠以「伯恩英雄(Helden von Bern)」的頭銜而被載入德國體育史冊。
這個勝利引發了德國的巨大振奮。它給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 9 年後仍然處於貧困和頹敗狀態的所有德國民眾帶來希望。作為西德創造經濟奇蹟的開端,人們甚至會把這場勝利稱作「聯邦德國的真正誕生時刻」。但同時,西德隊也因興奮劑問題受到質疑。
晉身之路
[編輯]西德
[編輯]西德需要在第一圈分組賽遭遇土耳其及匈牙利。在對陣土耳其的首場比賽中,薛普·希比加率領的球隊以4比1安全過關。至第二場對陣當時公認的世界最佳球隊匈牙利時,希比加設置了一個巧妙的戰術。由於相互對戰的得失球是毫無意義的,他在這場比賽中雪藏了戰勝土耳其的比賽時的主力球員,僅以入替陣容出賽。結果,西德也相應的以3比8的高比數慘敗。這在當時遭致了德國本土民眾的尖銳批評,其矛頭主要指向領隊希比加,甚至有要求他自殺的呼聲。然而,事實證明這位經驗豐富的領隊戰術是成功的,因為在第二次對陣土耳其的晉身附加賽中,得到了休息的主力陣容再以7比2獲勝,從而得以在半準決賽面對南斯拉夫。西德在隨後的這場比賽中同樣獲得了勝利,儘管2比0的比數有些差強人意。此時,它們必須在準決賽中與奧地利爭奪決賽權。但由於奧地利此前在洛桑40度的高溫下以7比5艱難戰勝瑞士的比賽時損耗嚴重,因此在這場西德以6比1輕鬆獲勝的準決賽並未成為隊長費斯·禾達及其球隊的真正試金石。儘管如此,西德隊還是進入了決賽,這帶給了足球一個驚喜,因為他們在這屆賽事中從未被看好[1][2]。
匈牙利
[編輯]匈牙利在分組賽中的經歷較西德更為輕鬆。在首場對陣世界盃新軍韓國的比賽中,領隊塞貝斯·古斯塔夫率領的團隊以9比0輕鬆獲勝。即便在第二場面對保存實力的德國隊,匈牙利人也沒有停止進攻,他們以8比3獲勝。直至半準決賽,匈牙利才迎來了首個強勁的對手巴西。然而他們最終以4比2過關。對陣巴西的半準決賽如今通常被稱作「伯恩之戰」,因為比賽過程共有3名球員被紅牌罰出(2名巴西球員、1名匈牙利球員),並且賽後雙方在更衣室內還爆發了進一步的鬥毆。馬扎爾人其後在面對衛冕冠軍烏拉圭的準決賽中複製了相同的比數,然而這一次是拖入了加時賽才戰勝對手。因此,匈牙利順利進入了決賽,他們在決賽的對手是自己曾在分組賽中以8比3戰勝的西德隊[3]。
決賽對手
[編輯]西德
[編輯]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德國足球也承受了德國戰敗的不利影響。其中德國足總被迫解散,國家隊也遭到了其它各國的抵制。直至1950年,瑞士為之提供了睦鄰友好協助,並來到史特加的內卡運動場與西德隊進行其在戰後的首場國際比賽。而在此前的巴西世界盃中,沒有一支德國代表隊(包括東德、西德、薩爾等)能夠入圍決賽週,而薛普·希比加的球隊(西德)更是被拒絕參賽。在這場於史特加舉行的友誼賽中,共有約10,000名觀眾湧入現場觀戰,西德隊也憑藉赫爾伯特·布爾登斯基射入的一記十二碼而以1比0戰勝瑞士。半年後,瑞士再於蘇黎世設擂,其中西德隊以3比2獲勝。1952年11月9日,西德於奧格斯堡再以5比1戰勝瑞士。這場比賽也被認為是1954年世界冠軍隊的誕生時刻,因為在這裏的8名球員其後都成為了「伯恩英雄」的成員。而就在數周之前,西德隊曾前往巴黎參加與法國隊的一場國際比賽。在以1比3落敗和並不令人滿意的表現後,他們備受德國媒體的批評[4]。隨後,費斯·禾達宣佈從國家隊退役,他認為自己年屆31歲,已經速度太慢並且沒有更多的欲望了。然而希比加還是設法在接下來於奧格斯堡的比賽中重新召入這位受傷的隊長。不久後,他們參加了1954年世界盃足球賽外圍賽,並成功突圍。西德隊在1954年世界盃足球賽決賽週之前的最後一場國際比賽是在1954年4月25日對陣瑞士。希比加原則上傾向於使用3-2-5陣型,這與匈牙利類似。
匈牙利
[編輯]西德隊在決賽中的對手是當時被視為世界最佳球隊的匈牙利隊。在伯恩的決賽之前,匈牙利在普斯卡斯·費蘭奇、科奇什·桑多爾和希迪古堤·南多等明星球員的率領下,已經連續32場比賽保持不敗。這項紀錄始於1950年6月4日,當時他們在華沙以5比2擊敗波蘭。在接下來的比賽他們又以12比0橫掃阿爾巴尼亞,並為此贏得了「魔法馬爾扎人(Magischen Magyaren)」的綽號。強大的匈牙利隊所參加的第一項重大賽事是於赫爾辛基舉辦的1952年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在那裏他們先後戰勝了羅馬尼亞(2比1)、兩屆世界盃冠軍意大利(3比0)、土耳其(7比1)、瑞典(6比0)和南斯拉夫(2比0),並奪得了奧運會足球項目金牌。匈牙利隊贏得的下一項錦標是在1953年獲得了自1948年起開打的中歐國際足球錦標賽冠軍。作為歐洲國家盃的前身,意大利、奧地利、瑞士和捷克斯洛伐克都參加了這項賽事。決定性的最後一場比賽是1953年5月17日,匈牙利在羅馬的60,000觀眾面前以3比0戰勝意大利。同時普斯卡斯也以10個入球榮膺賽事神射手[5]。
1953年11月25日,當時的匈牙利隊在一場引起轟動的比賽過後而被後世稱為「黃金十一人」,——隊長普斯卡斯率領團隊在倫敦的足球聖地溫布利球場對陣現代足球的鼻祖英格蘭隊。英國人此前還從未在主場球迷面前輸給過來自歐洲大陸的球隊,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匈牙利足球藝術的表演。馬扎爾人以6比3的比數征服了英格蘭人[6]。此時看台上也坐着一位德國人,他正研究如何能夠擊敗匈牙利隊。薛普·希比加在他著名的筆記本中標記到,匈牙利有着了不起的進攻,但他們還是被英格蘭射入3球。這意味着他們存在防守方面的弱點。在溫布利的勝利後,全英格蘭人都在期待復仇。他們不想坐等被羞辱,遂於1954年5月前往布達佩斯,卻再以1比7敗下陣來。這也是匈牙利在瑞士世界盃之前的最後一場比賽。匈牙利通常使用3-2-5陣型,即有5名影子前鋒,並可隨時在防守出現問題後及時補防。但它們也可以使用4-2-4陣型,即使用4名前鋒,這已經在對陣英格蘭的比賽中展現出來[7]。
賽事
[編輯]詳細
[編輯]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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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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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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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場
[編輯]在雙方隊長費斯·禾達(西德)和普斯卡斯·費蘭奇(匈牙利)交換了兩個足球總會的隊旗後,比賽於伯恩當地時間17時正式開場。「德國進入世界盃決賽—這是一個巨大的轟動—這是一個真正的足球奇蹟」,北德廣播電台記者赫爾伯特·齊默曼是這樣評價這場比賽。隨後,數以千計感興趣的德國球迷打開了收音機,收聽由他進行的播報。開賽僅6分鐘,匈牙利便由普斯卡斯率先射入1球,他突破了由維爾納·利布里希把守的防線。僅僅兩分鐘後,齊博爾·佐爾坦又利用維爾納·科爾邁爾的回傳失誤將比數改寫為2比0。齊默曼報以短語「我們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8]。
西德隊相互鼓勵並重新進入了比賽狀態。第11分鐘,馬克斯·莫洛克在與赫爾穆特·拉恩進行了一次極為簡練的配合後將球射入,比數被改寫為1比2。「感謝上帝!它僅僅是2比1,並且這應該給予我們勇氣」,齊默曼說。不久後,匈牙利繼續壓上進攻,但齊波爾接連錯過了兩次得分機會。至第18分鐘,拉恩在一個角落裏轉身接費斯·禾達的傳球窩利,將比數扳為2比2平。匈牙利人很快便覺醒,並使西德隊越來越處於守勢。第36分鐘,科奇什·尚多爾在禁區內遭到利布里希的騷擾而倒地,但主球證威廉·林格並未判罰十二碼。6分鐘後,漢斯·舒希化的射門被格羅希奇·久洛封堵發生變向,但拉恩的跟上補射也遭到了布贊斯基·耶諾的攔截。至半場結束前不久,場上的局勢已經發生扭轉,匈牙利人的防線頻繁遭到舍費爾、拉恩和禾達的兩翼攻擊。最終,林格鳴哨結束了上半場的爭奪[9]。在半場休息時,薛普·希比加告訴球員:
“ | 男人們,你們至今為止的表現是偉大的。我希望你們在下半場也不要讓出半寸的空間。[10] | ” |
下半場
[編輯]第46分鐘,齊波爾的射門擊中利布里希發生變向,足球被西德隊門將托尼·圖雷克沒收。一分鐘後,普斯卡斯在門前8米處面對圖雷克施射,但稍稍偏出。第51分鐘,科奇什在邊路傳中,利布里希搶在普斯卡斯之前將球解圍;而齊波爾的再一次邊路傳中也被科爾邁耶清出禁區。僅僅4分鐘後,約瑟夫·波西帕爾完成了第一次攔截,然後科爾邁耶在西德的球門線上救險。第59分鐘,科奇什在爭頂中獲勝,但他的頭球射門卻被橫樑拒之門外[9]。
久攻不下後的匈牙利開始了更多的嘗試,例如普斯卡斯在第67分鐘雜耍般的過掉科爾邁耶後,一腳射門被圖雷克用腳擋出。在隨後的時間裏,西德隊直到第74分鐘才由拉恩再次獲得一個得分機會。為了阻擋入球,匈牙利門將格羅希奇作出了一次極為關鍵的撲救。而在匈牙利隨後發動的快攻中,圖雷克也在單獨面對齊波爾時將球清出。為此,齊默曼形容說:「托尼,托尼,你有金子般的價值。你作為金子的重量至少要高於雷米金盃」[11]。
在比賽的最後階段,西德隊的防線越來越穩固,並獲得了更多的機會。在第84分鐘,突破點終於出現。匈牙利球員博日克·約瑟夫的帶球奔襲被德國左翼沙費爾斷下,後者從邊路將球傳入匈牙利禁區。匈牙利後衛解圍無力,使球來到了拉恩腳下。拉恩佯裝傳球給禁區內的奧特馬爾·禾達,從而在順利騙倒了2名匈牙利後衛後將球射入球門左下角,西德隊將比數反超為3比2[9]。
領先後的德國人還獲得過一次得分機會,但射門被格羅希奇沒收。隨後,西德隊再次陷入困境。第86分鐘,匈牙利人攻入西德隊禁區,普斯卡斯將球射入球網,但巡邊員桑迪·格里菲夫斯示意越位在先[9]。因此德國聽眾對於這一事件得到了這樣的體驗:
“ | 德國隊在比賽結束前以三比二領先。你會覺得我瘋了,你會覺得我發狂了。我相信,外行的球迷也應該有一顆隨着我們球隊和我們自己歡欣鼓舞的心臟,並且應該豎起拇指。在萬克多夫運動場豎起4分半鐘的拇指。在拉恩的左腳射門後德國隊以三比二領先,皮球低平的鑽入球門左下角[…]三比二於匈牙利,於德國,我已經瘋了,對不起![…]而匈牙利,仿佛被毒蛛刺痛般,潘諾尼亞草原的子民們現在發動了第七次或第十二次攻勢,科奇什邊線傳球,普斯卡斯越位,射門,但沒有,沒有入球!沒有入球!沒有入球!普斯卡斯越位。 | ” |
隨着法定時間即將結束,齊波爾突然出現在距離圖雷克五米處施射,但被擋出。隨後費斯·禾達將球清出中圈附近的邊線。匈牙利隊很快將界外球擲出並落在博西克腳下,但主球證林格已經鳴哨宣佈比賽結束——西德隊成為了世界冠軍[9]。此後不久,費斯·禾達從儒勒·雷米手中接過象徵世界盃冠軍的雷米金盃。因此,他也成為最後一位能在世界盃獎盃和世界盃足球賽的創辦者手中接過冠軍獎盃的國家隊隊長,因為雷米在兩年後逝世,享年82歲[12][13]。
涉嫌興奮劑
[編輯]在比賽結束後的數日內,匈牙利隊長普斯卡斯·費蘭奇便指控決賽對手注射了興奮劑。相關的傳聞在隨後的幾十年間廣泛流傳,但當事雙方總是存在爭議。
注射的其中一項證據是1954年世界冠軍隊的幾名球員均有黃疸病症狀。在1954年10月對整支球隊的審查結果表明,幾乎所有的球員都出現了程度不一的肝功能損害。理查德·赫爾曼於1962年因肝硬化去世,這是由他在伯恩取勝後身患的丙型肝炎所導致的。另外維爾納·利布里希的死亡也可以被解釋為未經治療的黃疸病所導致[14]。在德國足總於1954年11月對「共同生活的團隊」所受的感染評估中否認了這項指控,並認為通過注射傳播是「幾乎不可能的」。這種情況在如今被普遍視為誤診。幾乎可以肯定的是,球員是通過同一個注射批次造成了感染。因為當時仍然沒有一次性注射器,給球員進行注射的可能是同一個針頭。
2004年當局宣佈,原萬克多夫運動場的管理員曾在世界盃決賽結束後於球隊區域的排水格柵上發現有空的玻璃安瓿瓶。通過這些空的玻璃安瓿瓶可以推斷,德國隊隊醫弗朗茨·盧根曾在決賽前直接給球員施以注射。因此,仍然在世的兩位世界冠軍隊隊員,奧特馬·禾達和霍斯特·埃克爾最終承認了這個事實[15]。
根據球員和德國足總官員的說法,他們在當時注射的是一種維生素C溶液[16]。然而在來自柏林的科學家於2010年進行的一項研究中,則給出了截然不同的結論。洪堡大學體育歷史學家埃里克·艾格斯表示:「有證據表明,他們的注射器里不含維生素C的成份。那些可能是去氧麻黃鹼。」去氧麻黃鹼作為興奮劑之一,曾因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被大量生產並分發給士兵而廣為人知[17]。然而,許多人在戰後仍然繼續持有這一物品。但反興奮劑規定在這個時候並不存在。當時的匈牙利隊門將格羅希奇·尤拉在訪問中也談到了維生素C和葡萄糖。但與德國人不同的是,匈牙利球員主要通過片劑服用[14]。
冠軍巡遊
[編輯]為了接送冠軍球隊返回德國,德國聯邦鐵路特意開行了一班以VT08型柴油動車組擔當的專列。列車從瑞士施皮茨出發,那裏是希比加團隊在瑞士的駐地。當列車抵達慕尼黑後,有大量人群聚集在瑪利亞廣場歡慶。作家阿爾弗雷德·格奧爾格·弗賴在他整理的文獻資料中對德國隊的返程進行了紀錄,此前的旅途過程中世界冠軍成員們已在列車上進行了慶祝,而在巴伐利亞首府的進行的壓軸慶典則吸引了超過10萬名球迷參加。從慕尼黑開始,伯恩英雄們還陸續前往其它的西德大城市進行冠軍巡遊。街上隨處可見前來對球隊進行祝賀和贈禮的民眾。
“ | 瘋狂的慶祝,衝破警察的壁壘,給球員的禮物成為經濟奇蹟的預示,銅管樂,由市長和州長準備好的演講,但是無人會聽。[18] | ” |
——阿爾弗雷德·格奧爾格·弗賴 |
歷史影響
[編輯]德國
[編輯]1949年,德意志聯邦共和國成立。然而這個國家的人民受到戰後盟軍佔領的影響,仍然處於消沉和沮喪的情緒之中。至1950年代初,局勢似乎有所改善。德國即將被其它國家重新接納,同時也可以再次參加世界盃足球賽的競爭。
在世界盃意外奪冠後,德國興起了一個集體主義的「我們情結(Wir-Gefühl)」。相比於其它獲得的世界冠軍,1954年這一屆被稱為「我們是世界冠軍(Wir sind Weltmeister)」,而不是「德國是世界冠軍(Deutschland ist Weltmeister)」。此外,在當時經常出現的一句話還有「我們回來了(Wir sind wieder wer)」。這是基於德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看起來十分渺小。但由於此時已經贏得了世界盃,人們可以為自己身為德國人而感到自豪。政治學家阿圖爾·海因里希(Arthur Heinrich)和歷史學家約阿希姆·費斯特共同將伯恩奇蹟形容為「聯邦德國的真正誕生時刻」[19]。
另外的重要一點是,伯恩奇蹟對於聯邦德國在二戰後發展成一個強盛的國家發揮了重要作用。它造成了巨大的樂觀主義結果,確保了聯邦德國隨之而來的經濟奇蹟,並成為決定性因素。希比加團隊的主導理念也被當時的人們視為一種楷模。每個人根據勤勉、團隊合作、紀律和服從的原則組成集體。這些理念對於經濟奇蹟是至關重要的[20]。
“ | 人們感覺到,將重新融入國際社會。人們感覺到,自己的努力將再次贏得尊重。[20] | ” |
——格爾哈特·邁爾-福爾費爾德 |
匈牙利
[編輯]由於國家隊遭遇了四年半以來的首次失利,因此比賽結束後不久,在匈牙利便發生了大規模騷亂。球員們也受到共產主義政權的審訊折磨。一些乘坐德國製造的梅賽德斯汽車返國的球員還受到酷刑的威脅,他們被懷疑是收受了利益故意輸球。
被德國隊攻入制勝一球的門將格羅希奇·尤拉從未得到民眾的完全原諒。他在決賽失利的一年後於布達佩斯被逮捕並遭到流放,連同他的親屬也同樣失去了工作。但他此後仍然代表匈牙利隊參加了兩場比賽。其他球員也為失利承擔了後果。因此原本利潤豐厚的越境走私活動,在7月4日以前是得到當局默許的,但此後在客場比賽時也不再進行運作。普斯卡斯·費蘭奇在其後稱,當他在決賽失利後返回布達佩斯時,人們都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得了一種疾病。普斯卡斯、科奇什、希德庫蒂和他們的隊友此時已不再是匈牙利備受追捧的寵兒[21]。
“ | 中午時分,在距離布達佩斯僅幾公里的地方時,我們被要求下車,並被帶到一個訓練營,然後一整天都不允許離開。至傍晚,最高領導人——拉科西·馬加什,共產黨總書記,還有內政部長和國防部長,以及匈牙利秘密警察的人都過來了。拉科西發表了講話,聲稱排名第二也是一個偉大的成就,然後又補充道:「你們無需害怕,沒有人會為比賽失利而受到處罰」。這個聲音一直在我耳邊縈繞。由於這種語速,我知道他的意思完全相反。我知道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我曾經常與國家安全局的人發生衝突,現在我感覺到自己十分危險了。我知道他們是針對我。我是對的。[22] | ” |
——格羅希奇·尤拉 |
伯恩的失利對於匈牙利足球而言,意味着所有獲得世界冠軍或捧起類似大型獎盃的願望均告終結。黃金十一人在此後的兩年仍然保持在一起,並繼續書寫他們的連勝紀錄。但是,隨着匈牙利的民主起義在1956年遭到共產黨人的殘酷鎮壓,以及漢維特足球會的當家球星如普斯卡斯、科奇什和齊波爾恰好逗留在奧地利維也納,匈牙利國家足球隊的一個偉大時代宣告結束。來自布達佩斯市轄區基斯佩斯特的球會球員在得知匈牙利起義被鎮壓後,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決定留在西班牙。科奇什和齊波爾追隨他們的同胞庫巴拉·拉希洛一同加盟巴塞羅那,而普斯卡斯則已在此前加盟了皇家馬德里。匈牙利足球的黃金一代就此分崩瓦解[21]。
伯恩英雄
[編輯]伯恩的冠軍球隊自1954年7月4日起開始受到德國國內的追捧。尤其是隊長費斯·禾達、射入致勝一球的赫爾穆特·拉恩和領隊薛普·希比加更是樹立了民族英雄的地位。
禾達將他的國家隊生涯一直延續至1958年,此後為一家公司擔當宣傳推廣顧問,期間他還撰寫了一些體育書籍,並在凱澤斯勞滕擁有一間自己的電影院[23]。希比加則仍然率領國家隊參加了其後的兩屆世界盃足球賽,之後便退出公眾視線。然而,另一位對應英雄地位的赫爾穆特·拉恩的景況卻並不佳。他沉迷於酒精,並最終因醉駕而被投入監獄。其後希比加將他重新召入國家隊,因為前者需要拉恩在1958年的瑞典世界盃上力爭衛冕[24]。1954年世界冠軍隊的其他球員名聲也並不是太好。最糟糕的例子是維爾納·科爾邁耶。他像拉恩一樣沉迷於酒精,但程度比「老大」更深,並為了滿足他的酒癮而揮霍掉了全部的財產。他流落街頭,甚至不得不賣掉自己的世界盃金牌。科爾邁耶於1974年因長期飲酒過度而去世,此時他還不到50歲[25]。這種命運也困擾着奧特馬·禾達,他甚至差點自殺。但是,由死亡邊緣拉回來的奧特馬在離開由凱澤斯勞滕市政府提供的一份工作後便長期失業[26]。漢斯·沙費爾和霍斯特·埃克爾作為當時世界冠軍隊最年輕的球員,是伯恩英雄中至今仍然在世的兩位。托尼·圖雷克的情況也很艱難。繼腰部以下癱瘓後,他又遭遇了心臟病和中風的困擾,使得昔日的「足球門神」最終在1984年離世[27]。
傳奇
[編輯]施皮茨之魂
[編輯]眾所周知,德國國家隊如今在參加世界盃足球賽時會預先選擇一個好的酒店。而這一行為是起源於1954年。希比加團隊的宿舍安置於杜安湖畔的施皮茨。由於那裏被認為是球隊在世界盃取得成功的決定性因素,它也因此被廣泛稱為「施皮茨之魂(Geist von Spiez)」。德國隊當時的助理教練是赫爾伯特·辛格。辛格此前曾在伯恩年青人體育會任教,並對瑞士有着很深的了解。同時,他還有親戚在施皮茨擁有一間酒店。辛格便諮詢其親戚,能否讓德國隊入住麗城酒店(Hotel Belvedere)。經過一番猶豫,酒店的管理層終於同意。德國隊遂於1954年5月下旬前往施皮茨。根據希比加的計劃,球隊需要找到一個免受外界騷擾的隔離地。其中媒體和球員的妻子或女友是被禁止進入球隊駐地的。領隊的設想是球隊只能作為一個集體共同進退。這個集體將在施皮茨的球隊酒店誕生。該方案不僅對教練,同時也對集體主義精神的產生起到促進作用。此外它還能使希比加對每個球員進行單獨面談,以在心理上適應未來的挑戰。希比加此時實際上是在創造一種「人人為我,我為人人(alle für einen – einer für alle)」的團隊理念,因此球隊能夠以這種原始的理念構建,繼而被視為最終贏得決賽的關鍵[28][29]。
費斯·禾達天氣
[編輯]費斯·禾達是德國在1950年代最優秀的足球員。他是1954年冠軍球隊的隊長,並曾代表德國參加過61場國際比賽及射入33球。然而,由於身患瘧疾,他只能在陰雨天的比賽中發揮出全部的狀態,這便是所謂的「費斯·禾達天氣(Fritz-Walter-Wetter)」。
與其他許多在1920年出生的德國人一樣,費斯·禾達也被應徵入伍參加第二次世界大戰。雖然希比加可以利用他的特權幫助球員遠離戰火,但國家隊隊員們還是未能從徵兵中倖免,因此禾達只能首先在法國成為一名步兵。戰爭結束後,他成為了蘇聯人的戰俘。在那裏他患上了瘧疾,這種疾病的特點是高燒,並且通常發生於戰爭剛剛結束的戰俘營之中。瘧疾導致他只能在陰雨的費斯·禾達天氣中發揮出最好的水平,在戰俘營期間,禾達仍然繼續「用生命在比賽」,但由於瘧疾侵襲而變得虛弱的他只能同匈牙利和斯洛伐克的守兵同場踢球。當後者意識到這是一位德國國家隊的隊員後,遂將他引薦至戰俘營的蘇方指揮官朱可夫少校。由於朱可夫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球迷,他便將禾達及胞弟路德維希在戰俘整體移送至西伯利亞的古拉格之前留在了身邊。兩兄弟最終於1945年10月28日回到了凱澤斯勞滕[30]。
在伯恩的決賽前夜,一位匈牙利記者走訪了德國隊設於施皮茨的營地。在那裏,他詢問薛普·希比加是否真的相信其球隊在面對匈牙利的決賽中存在獲勝機會。希比加稱,德國隊在競技層面的確不如匈牙利隊,但如果7月4日會下雨,事情可能會變得有所不同。至決賽日清晨,隊員們抬頭望天,但並沒有下雨。直到球隊在中午時分從施皮茨啟程,第一滴雨才從天上飄落。禾達天氣終於到來。在前往決賽的途中,希比加對他的隊長說:「弗里茨,你的天氣」。禾達回答道:「老闆,我對此並無異議」[31]。
電台解說
[編輯]在1954年,德國總共只有約20,000台電視。由貝恩哈特·恩斯特報道的電視解說原聲帶已經失傳,甚至畫面也只有18分鐘可看。電影畫面的關鍵場景幾乎都配用了由赫爾曼·齊默曼報道的電台解說。以下為最著名的摘錄:
“ | 伯恩的萬克多夫運動場還剩6分鐘(的比賽時間)。沒有躊躇。雨點連續不斷的向下敲打。這很艱難,但觀眾,他們沒有[sic!]離開,他們怎麼可能離開!世界盃是每四年1次,當人們看到這樣的決賽,如此勢均力敵,如此扣人心弦——現在德國隊由沙費爾在左翼發動攻勢,沙費爾傳給莫洛克被[…]阻截!然後博西克[…],在匈牙利的右路得球。他帶球奔襲,這一次被搶斷了,在面對沙費爾時,沙費爾向禁區傳中——頭球——被阻斷——拉恩從後插上射門——拉恩射門!——進了!進了!進了!進了![…]你會覺得我瘋了,[…]我相信,外行的球迷也應該有一顆隨着我們球隊和我們自己歡欣鼓舞的心臟,並且應該豎起拇指。 | ” |
在比賽結束後:
“ | 只有1分鐘的補時。德國隊領先[…]但它仍然面臨危險,匈牙利隊從右翼進攻——現在費斯·禾達已將球[…]碰出了界外。誰會去怪他呢?匈牙利隊獲得界外球機會,球拋給了博西克——結束了!結束了!結束了!——結束了!比賽結束了!——德國是世界冠軍,他們在伯恩的決賽中以3比2擊敗匈牙利!……經過這30秒鐘,您一定要原諒解說員[…],我們將儘量,以正常的音量和相當平靜的語速來向您形容發生在這裏的一切。一百個、兩百個攝影師湧入比賽場地,瑞士軍隊的成員用繩子組成了一個正方形的邊框。德國隊——1954年世界冠軍!中間已全然起立歡呼,旁邊站着的是匈牙利人,匈牙利人,冷靜,團結,(需要)向這些年青人致敬,(儘管經歷了)這場偉大的失利。 | ” |
在此之前,齊默曼還曾在場上比數為2比2的局面下,為門將托尼·圖雷克的一次成功撲救而陷入瘋狂,他大喊「圖雷克,你就是條好漢——圖雷克,你就是個足球門神」。為此,他遭到了教會代表的嚴厲譴責,並出席了電台台長召開的聆訊[32]。
演員安德烈亞斯·奧伯林格在松克·沃特曼導演的電影《愛的12碼》中重演了赫爾伯特·齊默曼的這番解說。
2004年7月4日的決賽剛好50年周年之際,德國電台在當日的決賽回顧節目中,再次播放了由赫爾伯特·齊默曼解說的電台解說。它同時也被收錄於由北德廣播電台出版的兩張CD內。羅伯特·倫勃克作為每個半場開端的解說員,他的解說提示對德國當時三國分立(西德、東德和薩爾保護領)的政治局勢和柏林的分裂作出了說明[33]:
“ | 這裏是聯邦德國、西柏林,以及連接薩爾布魯根電台的共同廣播。我們從伯恩的萬克多夫運動場為您帶來德國對陣匈牙利的世界盃決賽轉播。評論員為赫爾伯特·齊默曼。 | ” |
“ | 這裏是聯邦德國、西柏林,以及連接薩爾布魯根電台的共同廣播。[…]該廣播已經結束,我們將切換回德國。 | ” |
防滑球鞋
[編輯]阿道夫·達斯勒在1954年世界盃足球賽期間曾擔任西德隊的運動裝備管理員,此外他還是體育用品製造商Adidas的創始人。達斯勒為西德隊配備了不同於當時其它球隊的球鞋,這是一種鞋底帶有螺釘的新發明。這款球鞋為西德隊在伯恩的決賽中帶來了裨益,它使球員能夠在大雨澆灌的整場比賽中保持穩定。鞋釘在半場休息時進行了更換,並且可以根據不斷變化的場地條件進行調整[34]。
電影改編
[編輯]伯恩奇蹟的部分情節為電影創作提供了素材。首部關於德國隊贏得1954年冠軍的電影是一個由烏爾里希·倫茨(Ulrich Lenze)製作的電視電影,名為《伯恩奇蹟:德國及1954年世界盃》。九年後,於2003年,3位來自奧芬堡高等專科學校的學生製作了一個時長11分鐘的動畫電影,以樂高玩具展現出決賽的高光時刻。這部動畫片也參考了赫爾伯特·齊默曼的意見。為了恢原本傳統短片的傳統,它將由一個非商業性的影院負責在2003年上映。得益於一些贊助商的支持,該35毫米影片的上映計劃最終得以實現。其中進行了大量的拷貝,並在全德範圍內的指定影院上映。
一年後,在2004年,德國電視二台播出了時長90分鐘的紀錄電影《愛的12碼——真實的歷史》。由吉多·克諾普製作的這部電影描述了德國隊贏得冠軍之前、之間以及之後的事件。它得到了許多涉事成員,例如奧特馬·禾達、助理教練阿爾伯特·辛格和入替門將海因茨·克維亞特科夫斯基的參與,甚至仍然在世的匈牙利隊球員布贊斯基·耶諾和格羅希奇·尤拉也接受了採訪。同年,另一部紀錄電影《愛的12碼——比賽重現》也在德國電視二台播出。為此,一些仍然可用的原始畫面被編譯在一起,並連同當時的電台報道融匯至影片當中。共有長達38分鐘比賽畫面進行了重現。
伯恩奇蹟甚至也被導演成故事電影。在寧那·華納·法斯賓德導演的電影《瑪利亞·布勞恩的婚禮》中,便引用了伯恩決賽的電台解說,這令貫穿整部電影的最後一幕在時間線上顯得更為細緻。而最為著名的相關故事電影則是由松克·沃特曼在2003年執導的《愛的12碼》。影片講述了德國在1954年瑞士世界盃中,於伯恩舉行的決賽上獲得意外勝利的故事。此外,這部電影還平行於德國獲勝的主線刻畫了一名歸國戰俘不再尋找其過去的生活,而是與他的兒子及家庭重歸親近的情節[35][36]。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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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聲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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